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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珊,我可是你的丈夫,是你最亲近之人,你若受了什么委屈,大可与我倾诉,我定会帮你解决,为你出气,你却刻意瞒着我,好似我是个外人一般,假如我有事瞒着你,你会是什么感受?” 人在悲愤之际,说话的声音难免不自觉的高扬,严肃的语态在东珊听来,不像是关怀,更像是质问训责,越发令她难受,努力的睁着眼,她强忍着委屈,不许眸底的泪落下, “那你觉得我应该如何?跟你哭诉,求你不要纳妾吗?傅恒,我这几个月已经够卑微的了,实在不想再低三下四的去祈求什么!” “无需你来请求,我根本就没有纳妾的想法,”她居然会生出忧虑,大抵还是对他不够信任吧?思及此,傅恒只觉心寒,眸光渐凉,语气冷硬, “额娘的意愿并不代表我的态度,咱们相处那么久,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不清楚吗?你根本没问过我的想法,就笃定我会纳妾。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个薄情寡义,喜新厌旧之人?” 她知道,现在的傅恒不会主动纳妾,但若太夫人严辞要求呢?他又是否扛得住压力? “事关子嗣,由不得你我选择,当初咱们成亲,你不也是奉旨行事吗?” 那时候他也没想过自己会栽在东珊手里, “若然娶的是旁人,无甚感情,纳妾倒也无可厚非,但我娶的人是你,我对你已经情根深种,又怎么可能再去纳妾?”他的心意那么明显,难道她都感觉不出来? “你这样怀疑我,会让我觉得自己的一腔情意都付诸流水!东珊,你就不能对我多一丝信任,多一份在乎?” 迎上他那被刺痛的眼神,东珊心中有愧,哽咽道: “不是我不信你,而是因为那是你的额娘,生你养你之人,父母之命大过天,我拦着不许你纳妾,婆婆说我失了妇德,我不想把婆媳矛盾告诉你,只是不希望你夹在中间为难,你却又说我不在乎你! 我若真不在乎你,也不会管你是否纳妾,更不会像现在这般痛苦!我恨我自己,为什么没能守住自己的心,为什么要把心交付给你,才落得如今这般进退两难的地步!你教教我,我到底该怎么做,你们才能满意?” 声泪俱下的控诉,似闪着寒光的白刃,一寸寸的剜进他心脏!疼得他几近窒息,傅恒只恨自己为何一时冲动口不择言,竟说出那样伤她心的话,懊悔不已的他抬起手臂,疼惜的将她拥在怀中,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抚,再次向她表态, “娶谁我或许无法决定,但是否纳妾由我做主,我不会受人摆布!额娘那边我会去解决,不会再让她找你的麻烦,你尽管放宽心,我傅恒可以对天起誓,此生绝不会纳妾给你添堵。” 第86章 你还是不相信我? 他的言辞那么恳切, 态度如此坚决, 明亮的眸光定定的注视着她,一如参天大树,屹立在她身畔,根系深扎,守护着她,为她遮风挡雨, 破解困境, 摆平烦恼。 人心rou长, 大都柔软, 她又岂会感觉不到他的满腔情意?感动的同时,东珊又觉得所谓宣誓,其实并无必要, “我不需要你承诺什么。” 她的语态依旧淡漠, 似乎没有任何触动,傅恒见状, 一颗心登时沉入海底,疾疾下坠,越来越黯, 声音也变得低哑, “你还是不相信我的话?” 无关信任, 她只是不想被承诺束缚,尘世间瞬息万变,人心可坚如磐石, 亦可脆如青丝,只要他当下是真心,她便知足,实不敢奢求什么长远永恒,能白头偕老最好,倘若不能,她也不会因为他此时的承诺而去质问,画地为牢,并非明智之举, “因为我觉得真正的感情不需要去承诺,光阴自会证明一切。” 沉思许久,傅恒道:“诺不轻许,我明白你的顾忌,以往你心大,不在意这些,而今你心中有了我,也开始变得细腻敏感,所以我觉得还是需要时常表达,你才能感受得到我的爱意,才会有安全感。” 不过几句寻常的话,却令她整颗心都在沸腾,暖意沿着心脉流淌至四肢百骸,大多数的感动,往往都在不经意的一瞬间,如此盛情,她已不知该如何回应,原本被他拥着的东珊终于鼓起勇气,抬手回拥着他,倚在他怀里哭成了泪人, “你知不知道我很讨厌你!” “呃……”傅恒一脸懵然,“我以为你会说很喜欢我。” 吸了吸鼻子,东珊泪眼迷蒙的呜咽道:“我讨厌你对我这么好,其实你没回来的时候,我都想好了,不要再喜欢你,这样你纳妾的时候我就不会难过,可是你一回来又扰乱了我,你真的很讨厌!” 女人的心果然难以揣测,感慨的同时,傅恒只觉自己好可怜,“看来你对我还是不够重视,还不知道我的态度就把我给抛弃了,我在你心里究竟占几分?” 已然平复情绪的东珊轻声哽咽着,“不知道,只知道今日过后又多了一分。” “那何时才能占满?” “为何要占满?”十分的感情,真的好吗?东珊认为就算再怎么喜欢一个人,也不能完全将心奉献, “我也该留一分给自己吧?我不想因为太在乎你而迷失自我。你也一样,我不要求你爱我十分,只要有七八分即可。” 说得好似很有道理,但人心能由自己控制吗?他认为随心即可,不必顾虑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