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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东珊提过啊!那可糟了,她彻底失去了退路,再难狡辩。听他这话音,他似乎并不晓得对方是谁,那就证明东珊没提过她的名字,他是今日瞧见帕子才猜到是她。虽是问话,但他的眼神明显很笃定,她若再否认,似乎没有意义。 犹疑再三,苏棠才窘迫的点了点头。 探得真相的鄂容安唇角微扬,笑凝着她,并未说话。 苏棠见状,越发心虚,只因她猜不到他这笑容是何意,难不成他觉得自己喜欢他这件事很可笑? 两人已然成亲,他是她的夫君,她喜欢他不是很正常的吗?反正已成定局,她才没再否认。可他这似是而非的态度让她很心慌啊!而且方才的问题他并未回答,这般避重就轻,使得她更加不安。 鄂容安不晓得她的心念百转,顿了片刻才又笑问,“东珊还跟你说过什么?那方手帕的事,她可有与你讲过?” 但凡是他有兴趣的,苏棠都愿意讲给他听,“她说那天晚上她扮作男装去往飞彩楼听戏,正巧结识了你和傅恒。你以为她是个小少年,便顺手将帕子给了她。 我记得当时东珊夸你是大好人,还说傅恒毒舌讨人厌呢!她肯定没料到,有朝一日,她竟然会嫁给傅恒。缘分这种事,还真是难料啊!” 可不是嘛!当时他有心,东珊无意,苏棠却是心存念想,要走了帕子,好巧不巧,后来两人竟然定了亲,成了一家人。 得知前因后果的鄂容安不由感慨,缘分的确妙不可言。不是他的,再惦念也无用,是他的,几经辗转,终是绘作一个圆。 而今再提及旧事,鄂容安的内心已无波澜,只在想着,也许他和苏棠的婚事亦是天意。既然天意如此,那他自当好好珍惜眼前人, “起先我以为你我不过是父母之命,而今才晓得,此乃天作之合。你喜欢我那么久,我却浑然不觉,那么往后我定会加倍的喜欢你,以弥补那些错过的光阴。” 听着他的话,苏棠双眸圆睁,满脸的不可思议,甚至怀疑自己听岔了,“你方才说的话,都是认真的吗?你说……你会喜欢我?” 捏了捏她的耳珠,鄂容安眼角带笑,打趣道:“怎的年纪轻轻的就耳背?若然听不清,今晚就寝时我再仔细的说与你听。” 她一直认为自己不过是单相思,婚后总在想着如何讨他欢心,得到他的关注,当这个梦终于实现时,她又不敢相信,难道是因为这方帕子,他才转变了观念?又或者说,他对她日久生情? 疑惑深甚的苏棠不由开始期待着晚膳快些结束,夫妻二人早早的就寝,她便能探听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所谓夫妻,日夜相处,有些能够渐生情意,有些却始终有隔阂,难以心心相印。 自从钰娴表态之后,章佳氏没再管过傅谦,傅谦白日里忙着差事,晚间则陪着怡珍。 时日一久,傅谦心里终归不安宁,这日陪怡珍用过晚膳之后,他主动说今晚准备去织霞苑。 才揭起茶盖的怡珍闻言,当即又将茶盖放下,清脆的声音彰示着她内心的不满,眸光半敛的她面色淡淡,幽幽问了句, “可是那边差人叫你过去的?” 傅谦也不瞒她,如实道:“钰娴没让我过去,我是觉得这么久都没去,她面上挂不住。” 这就怪了,“太夫人并未再管你,你何必再去装模作样?” “太夫人是没说什么,但她既然给我颜面,我便得识趣,不能做得太过分,毕竟钰娴是高家的女儿,我不能让高家太难堪。” 紧盯着他的双眼,怡珍不由生了疑心,“你究竟是顾忌高家,还是在乎钰娴的感受?” 第81章 自作多情 她的心意那么明显, 难道她都感觉不到吗?“怡珍, 你明知我心里只有你, 又何必说这些赌气的话? 我去织霞苑只是出于一份责任,毕竟我们已经拜堂成亲, 且她也有了身孕, 我若装聋作哑, 不管不顾,岂不是太过冷血?” “我们?”这两个字一如撞进耳朵里小飞虫,嗡嗡作响, 搅得她不得安宁, 心头不自觉的泛起一股酸涩, 嘴角微瞥,怡珍冷哼讥笑, “说得好生亲热!” 默默回想一遍, 傅谦不禁陷入了迷茫,实在琢磨不透这说法有什么毛病,“‘我们’怎么了?那你认为我应该怎么说?” 她的长指细细的描摹着黄花梨方桌上的纹路, 一字一眼的纠正道:“应该说你和她。” “呃……”沉思半晌, 傅谦依旧不解,“两根筷子和一双筷子有何不同?” 嗔他一眼, 怡珍幽声怨怪道:“这两者所隐含的感情不同, 我们显得亲昵,代表你下意识的将她当成了自己人,我和她就不一样了, 相对疏离,这才能证明你心中无她。” 可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并不曾想那么多,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她却琢磨得那么深远,着实令他震惊! 想着有身孕的女人心细,他一个大男人,不好再争论,遂耐着性子澄清, “你多虑了,我在乎的只有你,这半个月我一直宿在你这儿,钰娴是我的妻子,我陪她一晚也不可以吗?” 这一声反问,似乎带着一丝不耐,怡珍听着很不舒坦,心间发堵,赌气嗤道:“既想去那便去,你心中已然有了决定,又何必与我商议?你觉得我应该如何?欢欢喜喜的送你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