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我的夫君是傅恒(清穿)在线阅读 - 第1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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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了许多问题,他都答不上,东珊是彻底没办法了,“看来真的失忆了,七嫂,他现在不认人,可能也不记路,你可得看好他,别让他跑出去。再观察两天看看,指不定遇到什么事,勾起过往的回忆,也就恢复了。”

    茗舒也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状况,虽说她对傅玉并不在意,但现在傅玉受了伤,人也不正常,身为他的夫人,她必须将人给看紧,万一出什么意外,婆婆定会怪罪她。

    东珊陪了她会子,眼瞧着帮不上什么忙,她便与七嫂道别,先回南月苑。

    平日里,茗舒都不怎么理会傅玉,他已然习惯,不会来打扰她。可今日他竟不与那些丫鬟说话,总爱跟在她身后,

    “夫人你绣的鸭子真好看,春江水暖鸭先知,这句诗是谁写的来着?”

    她若不理,他也不急,一直重复追问,耳根子不清净的茗舒只得答道:“苏轼。”

    晌午用膳时,傅玉一本正经的提醒道:“夫人,才刚我给你夹了菜,你是不是也得给我夹个菜,这叫礼尚往来。”

    他真的好烦呢!无可反驳的茗舒扶额哀叹,生怕他再啰嗦,顺手给他夹了块羊rou。

    到得晚间,丫鬟给他备水,预备伺候他沐浴,孰料他竟义正言辞的拒绝,“我已成亲,是有媳妇儿的男人,不能让旁人看我,把夫人叫来,我要让她给我沐浴。”

    “啊?”巧素甚感为难,心道夫人怕是不会来的吧?然而少爷不许她们伺候,她实在拗不过,只得去请夫人。

    第58章 东珊头一回主动接近傅恒

    彼时茗舒才将自己调制的香丸放进三足铜炉中点燃, 仔细感受着香的气息,是浓是淡, 而后再加改进。听罢巧素的传话,茗舒诧异抬眸,

    “让我去伺候他沐浴?”

    夫人那轻拧的长眉明显挂着一丝不愈,巧素也觉不妥,“这本是奴婢们该做之事, 但七爷他愣是不许奴婢们靠近,还说……说只有夫人才能看他。”

    盖上炉盖,茗舒心情烦闷, 点什么香料也无法宁神, 实在想不通这个傅玉到底是怎么回事?原先他时常摸那些丫鬟们的手,巴不得府里的姑娘们都围着他转,如今竟是这般克制守礼,连丫鬟给他沐浴他都不许。

    茗舒不愿过去,便让巧素去应付, “你跟他说我在忙, 想法子哄一哄,让他赶紧沐浴,回头还得给他额头上的伤口换药。”

    巧素应声退出房门, 说尽好话请主子沐浴,傅玉犟着不肯,这热水才烧好,再等等又该凉了, 无奈的巧素只得再次去请夫人。

    茗舒心道此人失忆后变得越来越麻烦,怎的像个孩童一般爱耍赖?

    强压着心头的火苗,茗舒来到浴房之中,隔着仕女绢纱屏风,隐约瞧见他板着一张脸,脊背挺直,正襟危坐,尚未解衣。

    眼下人在病中,她不好发火,只得立在屏风外耐着性子劝说,“你是富察家的少爷,理当由丫鬟们侍奉沐浴,多年来皆是如此,都被人看过多少回了,这会子何苦闹别扭?”

    “有吗?”傅玉装傻充愣,“我毫无印象,她们又不是我的夫人,凭什么碰我?我才不要她们给我沐浴。”

    “这可是夏日,不沐浴会有汗臭味儿。”

    “那你帮我。”傅玉一脸诚恳的看向她,茗舒担心再僵持下去水会凉,再烧热水又得耽搁许久,两厢麻烦。犹疑再三,她终是选择妥协,摆手让巧素退下,由她亲自来侍奉。

    傅玉对她一向疼宠,宽衣这种事,从不指她伺候,昨晚经九弟一指点,他才惊觉自己对她太顺从,有时候男人必须强势一些,夫妻之间才有乐趣,才能尝到更多的甜头,是以今日他才借着失忆向她提了个小小的要求。

    说来今日还是头一回让茗舒来为他解盘扣,看着近在眼前,密长的美人睫,轻嗅着她身上散发的淡淡清荷香,傅玉心下窃喜,眸间闪动着簇簇火焰,但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以免太过轻浮会吓到她,于是他按照九弟的建议,装作清心寡欲,不近女色的模样,端端正正的立在那儿,目不斜视地任由她宽衣。

    虽说两人成亲一年半,但每回亲热对茗舒而言都只是例行公事,她从不会多看他一眼,今日却得给他解衣,她难免发窘,解盘扣的手微微轻颤着,樱唇紧抿,低垂着眸子不发一言。

    傅玉虽清瘦,却也是侍卫出身,时常练武,身上肌理分明,呼吸之间,腹肌若隐若现,茗舒只瞄了一眼,已然面色发烫,迅速别过脸去,移开视线。

    眼见她面颊红若云霞,傅玉心下暗喜,莫非夫人害羞了?正等着她继续宽衣,她却停了手,让他自个儿褪长裤。

    转过身去,茗舒闷声提醒道:“你是伤了额头,又不是手脚受伤,自己能动手便自己来。”

    此刻的傅玉暗自后悔,早知这般,就该把自己的手也伪装成受伤的样子,便能继续享受她的服侍。

    不过茗舒本就清傲,肯为他宽上衣已是难得,于是傅玉见好就收,没再为难她,自个儿褪掉剩下的衣物,大大方方的跨进木桶之中。

    看她仍旧背着身子立在那儿,傅玉摆起了谱儿,指使道:“那边有个水瓢,你舀些水来,往我身上浇。”

    怎么这么麻烦呢?茗舒十分不耐地回头瞪他一眼,但看他额头上还包着纱布,不好与他计较,慢吞吞极不情愿地走过去,拿起水瓢照做,自始至终,她都侧着脸没看他,只用余光来打量,敷衍的往他肩上浇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