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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之愣了半天,长琴见他还没反应过来,笑着问了他一句:“怎么,不舍得了?” 这才反应过来,他有些不可置信地问了一句:“他刚刚,是不是用拿了鸡腿的那只手,摸了我的脑袋?” 长琴:“……”好像是。 泽之瞬间跳了起来,在原地转着圈,“这周围哪里有水!!我要洗头!!”嘤嘤嘤,被虐了还不造虐自己的人是谁,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在找到某个深山的深潭洗了头之后,泽之的头发在出水的那刻就被法术烘干了,绸缎般地披散在脑后,猛然想起来女娲那茬没提醒师兄们,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脸,歪着脑袋想了半天,突然打了个呼哨。 长琴听到他打的呼哨,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以为这潭水把他的脑袋洗坏了。 泽之唔了一声,恍然大悟道“原来用口哨召唤宠物是错误的方法啊。” 长琴觉得最近泽之越发萌萌哒,表情默然了半天才开口:“不如我们先看一个前提,你哪里来的宠物?” 泽之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听到一声鹤唳,随即空中飘扬了几片长羽,一只白色的丹顶鹤出现在他的面前,气急败坏地说道:“我发誓!你们谁再把我当做宠物一样任意召唤,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泽之瞅了瞅长琴,用眼神示意,喏,本来没有的,不过它自己蹦出来了。 长琴斜刘海下的一双明亮的眼睛写着满满的无语。 那只仙鹤开始不耐烦地用嘴梳理自己的羽毛,特别暴躁地开口:“所以说你把我叫出来到底有什么破事需要我转达!” ……这么个暴脾气是怎么忍耐住修行过程中的寂寞的,过雷劫的时候大概连天雷都横不过它吧? 泽之顺手摸了下自己的鬓角,学着长琴笑的温和:“其实我也没想过能把你叫出来,你长得还真眼熟……等等别急着走啊我真有急事!” 在仙鹤快要暴走的眼神下,泽之习惯性露出了只有面对大事才会有的正经神情:“告诉我的每个师兄,女娲放到帝辛身边的狐狸精身上带着天地浊气,让他们注意这件事。” 仙鹤修长的脖子向后弯着梳理自己的羽毛,听到这句话,动作停顿了很久。 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说女娲跟天地浊气有关系?” 泽之经他这么一说,顿时回忆起来当初在那个世界的时候,象征着神灵的小华山陨落前的模样,瞳孔骤缩,在仙鹤展翅欲飞的时候大喊一声:“不!跟他们说,女娲……可能已经被天地浊气,侵蚀了。” 得出这个结论的泽之自己都在原地愣神了好一会儿,那只白色的丹顶鹤都已经在眼前消失了许久,他下意识地扯了扯旁边长琴的衣袖:“我刚才的猜测,会不会是假的?” 那双眼眸中第一次,在成为了准圣之后,对着长琴露出了祈求的眼神,简直没办法去相信自己猜测到的一切。 如果,如果女娲是真的被天地浊气所侵蚀,如此圣人的存在,接下来,会不会是道祖和三清,会不会是这整个世界? 他真的从来没有想过,他有一天要面临这么大的选择题。 其实他是一点都不想当这个问题的发现者的,因为可以设想的未来太过可怕,可若是他没有发现,到时候这个世界又会被推到怎样的境地? 他那时候说的对,上位者的争夺,为他们的行为买单的永远都是下一级的人。圣人很高级吗?对于整个天道而言,在天道和天地浊气的斗争中,连圣人都是可以牺牲的,否则不会有封神大战,不会有封神之后两大牵连整个洪荒的教派没落。 和天道比起来,这世界上任何的存在,都太过渺小了。 他们就如同在茫茫大海一片树叶上生存的蝼蚁,时刻担心着下一刻整片叶子颠覆,他们的未来一片苍茫黑暗。 长琴没有说话,眼底同样是一片沉重。只是他担心的问题和泽之担心的完全不同,泽之担心的是整个世界,这个世界的存亡与否与长琴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只是担心这个世界如果不在了,泽之会把这一切都归之于自己的责任,那时候的他会无法原谅自己。 而长琴不想他变成那样,伸手揽过人:“不要担心,就算天塌下来了,也总会有比你更强的人先顶着。你要试着去相信他们。” 不论是道祖鸿钧,还是三清,都不会将你置于那个境地。 怎么说呢,当一个人习惯性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他会忽略了身边有许多比他更强大更有责任的人,会觉得如果他不做到怎样的话,这件事就没办法了。 这其实不算是自负,只是条件反射去担当而已。 只是一个准圣而已,时刻胸怀天下,完全可以看出他受到了紫霄宫那位多大的影响,当然了,他的出身也有很大的关系。 因为是混沌青莲,孕育世间万物,所以对这世间的一切,都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热爱,好像这个世界有怎样的阴暗面,他都能够用最宽容的一切去看待。一个人净化着这天底下最肮脏的东西,仍旧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办法去做。 如果没有泽之,大概洪荒会比长琴现在看到的要糟糕的多吧。 长琴如是想着。 幸好我当初遇到的人是你。 且不论在长琴的心中泽之的形象多么的高大,泽之勉强被他的理由给说服了,转而正确定位自己的身份,没错他只是个准圣,很多事情不是他想到了就真的可以去做的,如果他没有过硬的实力,去够他想要达到的目标,不仅会失去原本就可以得到的东西,处境也会比现在更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