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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们几个,付出了全部心血铸就的世界,怎么能够轻易就这样消失于历史的洪流中? 怎么甘心,为那个世界做了嫁衣? 忍不下,咽不下这口气。 “你们俩倒是说话啊!干不干!”南山的土匪气场全开,简直有种干完这票大的回老家金盆洗手的架势。 东山苦笑一声,这弑界主之事,如何干得?若他们真这样做了,便是真的除了等死再无他法。 北山这时候幽幽冒出来一句:“别急。”那声音,简直能把南山给拖的没脾气了。 火烧眉毛都要挂了你不急?!南山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北山,该怎么办,你拿个主意吧。反正我是时日无多了,咽不下这口气。”南山学着东山的样子,给自己扇扇风降降火,一对眉毛气的都要竖起来了。 北山点了一下头,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等了将近一刻钟,北山坦然接受那俩的注视,并且丝毫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东山看着南山那要发作的架势,急忙充当和事老开口道:“北山,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北山指了一下自己,看到东山点的头,偏了偏脑袋,仔细思索了一下才慢吞吞地开口:“我觉得,南山太冲动了,这样不好。” 东山点了点头,努力把眼睛睁大,传达着鼓励他往下讲的气息。 “恩,没了。”北山说完了,继续充当自以为没存在感的路人甲。 南山想一口血喷死他。 东山马上走出自己的郁闷模式,去劝架去了。 另一边顾渠从睡梦中醒来,看到身上的长袍,半夜发现怎么靠都咯的背疼的树干不知何时换成了太子长琴的胸膛,察觉到他的醒来,太子长琴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微笑着问道:“醒了?” ……艾玛这种突如其来的幸福感是咋子回事?太子长琴你象征感情的那根弦终于被拨动了吗?顾渠愣愣地捂住额头,清澈的眼睛中还流露着刚睡醒的茫然和对刚才太子长琴这个动作的惊讶。 太子长琴见他这个难得傻傻的模样,只轻笑一声,并不说话。 顾渠觉得哪里略不对,可一时半会儿被爱情冲昏的头脑也整理不出什么思路来,光顾着被这巨大的狂喜围绕了。 怎么感觉他这个样子意外地可爱?太子长琴脑海中闪过这样一句话,唇角的弧度怎么都没法抑制地上扬,伸手揉了揉顾渠的脑袋,短发软软的,就像那主人一般。 “今天打算吃什么?”太子长琴含笑问他,那眉眼间完全不复上古乐神的凶残之气,竟是与之前那个莫须有的记忆中的自己,有了些相同之处。 大概是,下意识地,想要一直看到那双清澈的眼睛吧,想要那双眼睛里,永远只有自己的倒影。 早晨起来就听到最幸福的话题,顾渠哼着歌儿去溪水边洗漱,听到问题回头扬起一个灿烂的微笑,语调带着愉悦的上扬:“不知道,看心情!” 悭臾也从溪水边懒洋洋地抬起头,耳后的骨翼煽动,水滴溅了上前洗脸的顾渠一脸。 “这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悭臾一本正经地对着顾渠举爪发誓。 “我该高兴你终于有一次不是故意的?还是该高兴你换了个甩我一脸的武器?”顾渠抹了一把脸,双手叉腰对着悭臾面无表情地问道。 悭臾毫无压力地回答,“我觉得你应该都高兴。” 顾渠:……你有大爷吗? 顾渠他们开始做早饭了,今天的早餐不吃鱼,改吃螃蟹。 什么阳澄湖大闸蟹跟这个比起来简直弱爆了,直接用这里一种特殊的树汁蒸出来,不仅香味浓郁,蟹rou本身极为鲜美的味道也体现了出来,顾渠对吃螃蟹的八件套记得不是很清楚,就使用纯暴力,管你多粗的蟹腿,小锤子砸下去也得碎,实在不行不还有悭臾的爪爪神功呢吗? @顾渠,悭臾要知道你给他的技能起了这么个名字,你觉得你会怎样? 两只螃蟹吃下去,美味的顾渠都想把舌头给咬了一块儿吞了。 这边的水里头尽长些怪物,难得看到螃蟹啊虾啊这种正常的东西,可把顾渠高兴坏了。当然了,这螃蟹也没正常到哪里去,那双巨大的钳子和粗硬到砸上去框框响的腿就可以看出它的凶残程度。 感谢弹得一手好催眠曲的太子长琴同学,无视一切物理防备和攻击,音波一出,谁与争锋! 越是美好的东西得到的过程就越是艰难,它外部的防护也就越多。顾渠在把第一口蟹rou送进嘴里的时候就决定给说这句话的人点个赞,白嫩到极致的rou让顾渠在看到它的时候,脑海中就浮现出月光凝脂这四个字,简直幸福地要流泪了。 悭臾也被口中食物的美味打败了,前肢舞动地在空气中都找不到影子了,一只只螃蟹壳被分开,露出金黄的蟹黄和嫩白如雪的蟹rou。 顾渠在敲了两下之后发现这简直费事,结果太子长琴相当体贴地把自己处理好的那份跟他正在弄的那份调换了一下,顾渠立马就被感动了。对于一个吃货来说最大的牺牲是什么?就是把现阶段口中最美味的东西分给别人。 而此刻,顾渠做这事做的毫不犹豫,用勺子挖了些蟹黄和蟹rou,将勺子举到太子长琴嘴边,示意他张口。 太子长琴只怔楞了一下,而后张口咬开,极度美味的味道在味蕾上跳跃开,似乎一瞬间就勾勒出了一种名为幸福的感觉,心底不知为何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