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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封也很有耐心,等待他给出答复。 几分钟后,许净洲像是没听到他刚才的话,亦或是故意避开某些话题,固执道:“我已经找过一遍,不知道在哪里。” 林封没说话,端起杯子喝水。 “哥哥送我鹦鹉的时候,鹦鹉明明很听话,不会随便乱跑。”许净洲解释说:“它身体也很好,很聪明。” “哥哥?”林封捕捉到这个关键词,追问:“不是魏准送给你的?” 许净洲啊一声,茫然。 他似乎因为这个问题开始焦急起来,蹙紧眉头要想清楚什么。林封打断他的思路,问:“小洲,你最近是不是正在经历类似的事?” 许净洲开口时已经带上鼻音:“什么事?” “和鹦鹉一样,明明之前很正常,一切安稳平和,但是突然有天消失了。”林封盯着他,“你是不是遇到过。” 许净洲猛地站起来,矢口否认:“我没有!” 他情绪突然变得很激动,像是平时入戏一样猝不及防,喘气时看起来格外用力,憋着一股劲不肯哭似的。 李青连忙过去安抚人,皱眉看向林封,“一定要这样聊?” “小洲,你别着急,我只是随便说两句,你不要放心上。”林封笑了笑,“鹦鹉当然不会丢。那个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也不会丢。” 他故作神秘,“我给你看一个惊喜。” 许净洲这才渐渐平稳情绪,眼巴巴瞅他走回门口,像是从屋外拿进来什么。 “这个是我朋友托我带过来的,他说他总在路边捡到小鸟,这次又捡到了,偏巧好像跟上次捡的一模一样,”林封把手里的笼子放到桌上,拉开笼门。 从笼子里立马跳出只浑身雪白的小鹦鹉,黑漆漆的两眼正中挂着抹红。 林封问:“你看,是不是你丢的那只?” 小鹦鹉打眼看到他,像是受到惊吓,扑棱着翅膀往后退。 许净洲眼睛亮起,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那就物归原主。”林封把鹦鹉赶回笼子里,推给他。像是想起什么,神情里带上几分无奈,“既然找回来了,对它可要像以前一样好。” · 许净洲坚持要留他吃饭。 “不了,今天还有点急事,改天跟我朋友一起来。”林封觉得这人脾气实在倔,笑着自作主张往外走。 许净洲又追过来,“那我送送封哥。” “真不用小洲。你看着就像是容易感冒的人,送我一趟再发个烧,我得被多少粉丝追着砍。”林封打趣道,拎起玄关外套,“我走了啊。” 说完,也不等许净洲再打招呼。 他关上门,松口气。 “聊什么了,” 从门边右侧的楼梯口传来道声音,男人靠在墙上,羽绒服毛领上沾满雪,他还叼着烟,说话间正低头看手机。 魏准不喜欢戴手套和围巾,双手和鼻尖被冻得通红。 “不是吧,”林封觉得稀奇,“你该不是在这里吹风等了三个钟头吧?” 魏准瞥他一眼,“不行?” “车就在路边停着,你回车里等不行?”林封走过去,从他烟盒里抽出根烟,笑着说:“人确实不错,长相和性格都比周鲸强太多。” 魏准扯起嘴角,冷笑。 “你要真想见许净洲,现在还来得及,”林封刚想让路。 “我不想见他,”魏准蹙眉,“烦。” 林封:“……” 魏准夹着烟,垂眸,“他病怎么样?” “嗤,您可真够纠结,前一句还不想见,后一句就关心病情。”林封叹气,“病是挺严重的,也不送医院,就这么拖着,迟早要出事。” 魏准翻手机的动作停顿,连烟都忘了灭。 “结合你跟我说过的那些事,我猜测啊,许净洲前男友的离开很突然,两人先前的感情应该很好,所以他才会放不下。”林封蹙眉,“而且说实话,我觉得你没什么胜算,要不就这样吧。” 魏准问:“他的病能治吗?” “能是能,但是,”林封看他一眼,“这种病的病根在心里,本身治疗就是个非常漫长的过程,更别提你要他彻底根治。” 他话音一顿,“除非把根拔了。” 魏准把烟丢到地上,踩灭, “那就把根拔了。” 林封听见他说这句,冷不丁笑出了声。 魏准不满看他,“你笑什么?” “我笑魏总你,可能是生意场上太风光了,就真觉得自己无所不能。”林封挑眉,“我告诉你件事,你可能就改主意了。” 魏准不甚在意,“什么?” “在我把你那只鹦鹉拿进屋之前,我问了许净洲一个问题。”林封说:“我问他,原来那只鹦鹉是谁送的。” 魏准想也不想,回:“我送的啊,他是幻想症,又不是失忆。” “他说是哥哥送的。”林封缓慢开口。 新点燃的烟火光微弱,风一吹就摇摇将熄。 魏准盯着火,眸光在眼睫阴翳下化成难以分辨的情绪,今天返寒,凉风倒着从衣领后灌进去,贴着脊骨皮肤刺进去。 明明心口最暖,却仿佛从里透股子冷。 “我听他的语气,应该是说那个叫韩昼的哥哥。”林封望向路边,说:“吃力不讨好的事,我劝你还是早点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