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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不知该说这对手弱还是强。 这肖桃玉太怕水了…… 顾沉殊的眼神恍惚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 “jiejie……对不起……”丁星泽趴在旁边哭个死去活来,鼻涕过河,都快淌到肖桃玉脸上去了,他哭得又伤心又绝望,还不住的打着自己的脑袋瓜,“都怪我,都怪我!等我长大,一定要将那狐妖碎尸万段!” 谢芊芊照着“丁大侠”的尊臀狠狠捆了一掌,一把将人拎了起来,斥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的仙女jiejie已经病倒了,小兔崽子,让你四处乱跑!” 她见顾沉殊英挺眉宇间尽是阴霾,歉疚道:“顾公子……真是对不住,都怪小儿调皮捣蛋,白白拖累了桃玉姑娘。” 顾沉殊却是轻轻摇了摇头:“不必歉疚,她永远都不会对这种事坐视不理的。” 他静静凝睇榻上那烧得昏沉的女子,平静道:“就算是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也不会后悔。你们当知道秉玉弟子的为人。” 知道的。 秉玉弟子的为人,天下百姓皆知。仙山数年来非但有剑仙坐镇,还人才辈出,个个磊落正义,当年的四大弟子以肖烽为首,在妖龙大杀四方之时,纵横来去,荡平天下魔邪。 降服妖龙,救世水火,万民膜拜,堪称传说。 老板娘激动得眼眶都红了一大圈,泫然欲泣,抱着儿子偷偷拭泪,她颤声道:“那狐妖当真是阴险狡诈,净寻了桃玉的伤处打!那护城河水浑浊,尚未结痂的伤口受了刺激,此刻定是难受得生不如死。” “……” 顾沉殊默默攥紧了拳头,修长匀称的手指硬是捏得咯咯作响。 这时,接二连三的小打杂跑到了厢房门口,与谢芊芊火急火燎的交代了几句什么,谢芊芊表情凝重,难以置信的回问了几句,又斥人去找。 顾沉殊依稀听到了诸如“无人”、“夜色已深”之类的语句,不由他眉头皱得更紧,便见那向来迷迷瞪瞪的掌柜的丁向北也跑了回来。 敢情人家得意楼掌柜都亲自跑腿了,纵然累得鬓发濡湿,还是失落的对他道:“对不住顾公子,此时着实太晚,辽东城的先生们都不肯出诊,实在是找不到人了。”顿了顿,他又道,“你看,我们准备了许多上好的金疮药,还有其他的……” 怕顾沉殊不信,谢芊芊也上前道:“公子,我夫君早年是跑江湖的,这些药品保准管用的!你不如试试?” 还能如何? 总不好让肖桃玉就活生生的死在这里。 若这丫头在此嘎嘣了,他非但报不了经年的旧仇,还拿不走云曦双剑,更无法让那双剑上的龙骨安心入土,意义何在? “……我试试。” 众人潮水似的渐渐褪去了,一下子厢房便只剩下了他们二人,顾沉殊靠着门板闭了闭眼,恨得要死。 他猛地睁开那漂亮的眸子时,眼底竟是掺杂着nongnong的杀意与狼戾。 “麻烦精。”顾沉殊心骂。 老板娘已经给她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中衣,但夜色已深并无郎中出诊,只得顾沉殊亲自动手。 万籁俱寂之中,他轻轻坐到了榻边,垂睫看那烟眉轻蹙的女子,心头乱糟糟的。 “想不到时隔四年,还是没逃过这一幕。”顾沉殊笑了笑,眼底不知几重嘲讽,“……我原本,都打算装作不认识你了。” 然而靠近到肖桃玉耳边的时候,声线却异常平稳且温柔:“肖姑娘,你肩头的剑伤,应当敷药了。老板娘不敢下手,可否由我代劳?”他其实只等着人点头,然而烧得糊涂的肖桃玉哪里会听清这些,基本上就听见了几个字。 她艰难的撑开了那忍不住凑在一块亲热的眼皮,反应好半晌才会意,浑身哆嗦的支起半个身子。 “有劳公子。” 这屋子里只燃着几点红烛,窗棂一盏,榻边两盏,微弱而温暖的光晕映得肖桃玉一张俏脸十分明净,左看右看,此刻都是个娇弱的病美人。 然而这肖桃玉是一把天生啃不动的硬骨头,即便此一时羸弱,亦是秀眉紧蹙、色泽莹润的唇紧抿,眉宇间满是坚毅强硬,不肯示弱分毫。弱柳扶风和娇弱虚软在此人身上同时出现,却丝毫也不显违和。 近日来顾沉殊的身体时常有种微妙的躁动,这是他的秘密。 这种时候,顾沉殊是受不得半点□□上的刺激的,而这时候的肖桃玉宛如引他癫狂的罂粟花…… 他尚且来不及默念几句清心诀,便见肖桃玉松松垮垮的中衣落了小半下去,露出了一片雪白的脖颈和肩头,肤若凝脂,白皙非常,尤其是照在暖光下,总觉得这光滑肌肤是带着幽幽香气的,让人急不可耐的想要亲近一二。 ……可是,那血rou模糊的伤口很是碍眼。 顾沉殊眼神乱了几分,忙低下头去取了药,细致而轻缓的将污血擦拭干净,动作柔和到肖桃玉毫无感觉,她浑噩迷茫地靠在软枕上,强行撑开双眼,也想多看他一会儿,生怕这是黄粱一梦,睁开眼就没了。 那人指尖凉冰冰的,无意触到guntang的肌肤,她轻颤了一下。 也不知可否是他的错觉,总以为凉薄清高的肖桃玉,此刻眼眶是微红的,像是女子的胭脂扫多了一般,带着一种惹人怜爱的风情,眼神都是湿漉漉的。 这眼神不太对劲。他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