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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生出不耐来:“朕问你,贵妃的耳朵是怎么伤的!” “啊?”武德一头雾水,“皇上,奴才已经几个月不曾与jiejie照面——” “来人,把武德拖下去——”弘历耐心尽失,“重责廷杖四十!” 李玉慌忙提点他:“那拉侍卫,贵妃娘娘的耳疾是入侍潜邸前有的,先帝尚且知情,你再隐瞒,便是欺君不赦的大逆之罪!” 武德磕头如捣蒜:“皇上圣明,奴才年幼,实在不知内情,奴才——奴才想起来了——” 情急智生,武德终于触摸到了一丝记忆:“康熙六十一年,jiejie曾生过一场大病,后来有大夫说jiejie的左耳有炎症,轻易不能经受外力,再后来——” 弘历断然暴喝:“说!” 李玉离得近,险些被这一个字震的耳鸣发聩,武德几乎吓得晕厥:“雍正十一年大挑,阿玛耳闻jiejie承母后皇太后旨意许婚和亲王后于内廷勾引万岁爷,一时急怒打了jiejie耳光——” “万岁爷!”李玉伺候了弘历十几年,对主子比对自己还了解,大殿中的气氛委实死寂了一些,错眼不转的盯着他的脸色,亲睹到当事人提起砚台便往手背砸去,哪里顾得上冲撞主子的罪名,搭配着与身材成反比的灵活动作,直接一个飞扑抱住了皇帝的龙腿:“万岁爷,您要伤了自己,两宫皇太后是不能饶过贵妃娘娘的。” 弘历将手腕的力道生生一转,一方上等的端砚登时摔了个粉身碎骨:“你退下吧!” 武德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逃离了乾清宫的地头。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突然一个闪念,把这篇的结局想到了, ☆、历史中的半边天(乾隆继皇后二十七) 睡了对时起身,各宫嫔妃引朋唤友扎了堆的来围观娴贵妃的脸颊,成云不免劝道:“主子,奴婢去打发了她们吧。” “不必!”寒苓叹了口气,“不就是来看热闹吗?我遂她们的愿!” 漫说是贵为九五至尊的大清天子,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头顶绿色教人耻笑——冷宫的宫女偷人大约是一根白绫勒死的下场,即便丢人也属有限,若是公认被捧在心尖上的宠妃不□□分,那可是对皇帝权势、丈夫尊严的双重挑战。 清宫传统:打人不打脸。最低等的宫女犯错都不能朝脸上招呼,而况于贵妃之尊?待等上谕缴还潜邸册封诏书,漫说慧妃振奋,连纯妃嘉嫔都有些坐不住的意思,打着慰问的旗帜呼呼啦啦全都往景仁宫来了。 行完礼往上一瞧,慧妃一下撑不住乐出声来:“贵妃娘娘,这都入冬了,敢莫景仁宫暖和,还闹蚊虫不成,这些收拾的奴才实在该打,瞧把您咬的,” 扬手止住欲要开口争辩的成云,寒苓淡淡地说:“世上的蚊虫,有爱暖的,有喜凉的,现下进了寒冬,自然有喜冷的虫子扎着翅儿往里钻的。” 慧妃脸都变紫了,起身指住寒苓向纯妃等人怒斥道:“你们听听,在贵妃娘娘眼中,咱们这些人可都是讨人嫌的扎翅虫呢!” 陈贵人忍不住附和:“贵妃娘娘的话委实过分了一些,嫔妾都是一番好意——” 寒苓打断道:“本宫不曾说你们有恶意。” “陈贵人,姐妹间闲聊,不必这样较真在意。”纯妃的心态简单:我有儿子我淡定,先观望一下形势再说,不能贸贸然的出头得罪景仁宫,人家至不济还有一位母后皇太后撑腰呢! 嘉嫔想的也差不多:她的品级不算高,但毕竟是一宫主位,短期计划是韬光养晦熬到出孝怀孕生子,哪怕娴贵妃翻身无望,毕竟有崇元太后的面情放着,不舍得收拾儿子,难道还不能拿儿媳撒气?傻瓜才去争那一时的意气! “傻瓜”慧妃索性撕破面皮:“听说皇上打发人收走了贵妃娘娘的潜邸金册?本宫可是好奇,莫非贵妃娘娘的金册与旁人的别有不同?勾得连皇上都觉得好奇起来。” “皇上对侧福晋的金册好奇,不拿本宫的去看,难道要把慧妃的收去不成?”寒苓傲气不减,“再一说,慧妃有的,本宫有;慧妃没有的,本宫依旧有,皇上日理万机,当然不愿意自找麻烦。” 慧妃怒极反笑:“贵妃娘娘,本宫好心提你一句,你的贵妃册宝还没有落到手里呢!” “既无册宝,慧妃不妨更号称呼。”寒苓冷声辩驳,“或是那拉常在、或是那拉答应,自在慧妃本心,委实不甘,仍以娴侧福晋称呼亦可。” 气氛正陷胶着,首领太监朱升入内通传:“主子,李总管来了。” 寒苓叹息起身:“将我的侧福晋冠服与贵妃朝衣取来!” 慧妃双眸闪亮:景仁宫要坏事了? 李玉一脸严肃地跨进正殿,口中宣道:“上谕,景仁宫使唤宫人候旨领命!” 八个宫女并朱、曹等大小太监十四名、御膳房所拨帮厨佣役四人都到正殿集合:“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玉点看人数,因向慧妃、纯妃赔笑:“各位娘娘在此,倒也免了奴才奔波劳苦,万岁爷旨意,所有景仁宫现差宫人自定去留,或是留在景仁宫继续服侍小主子,或是退回内务府另派差使,娘娘们有瞧得上眼的,尽管与奴才支应,奴才去内务府做个备案便可。” 早时热孝未出,正经的小选放在明年春节,既没有新进的秀女接替,如今的内廷自然都是“老人”当道,内务府难做无米之炊,除了两宫皇太后与皇后贵妃外,各宫的太监宫女都未配套齐全,妃嫔们使唤的宫女,仍然以潜邸侍婢作为主力,这也是慧妃对寒苓咬牙切齿的原因之一,李玉如此安排,摆明有顺手送人情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