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五章 做出的选择，该承担的后果
“阿琛，你没有要跟我解释的吗？” 阿堇坐在浅川叶对面，严肃道。 她首次正经，没耍赖的直视着浅川叶。 到达草之国这南部，已过去了三天。浅川叶除了维持正常的早晚两课修炼外，昨天起就带着刚能提炼出查克拉，不说爬树踩水，连三身术都还做不到的弥彦外出。 阿堇虽然表面有些呆萌，但心思却还是有些女孩的细腻，观察到弥彦眼底的疲惫。 “阿堇，你还不够沉稳，我是你我就不会当面问。” 浅川叶喝了口茶，轻笑道。 “不过，比起刚出村时，你倒是学会察言观色了呢。” 阿堇面色微红，撇过头。 “才没有，我只是，只是有那么一点儿担心你。” “你跟阿颜姐，跟母亲她们都一样，从来不跟我说自己在做什么，即使我清楚你们是为我好，但我总是会担心的啊，你们不要把我当傻子好不好。” “还有，你，你那时说的，我在这几天也想了很多，虽然还是想不明白，但我想能帮上些忙。” 阿堇低垂下头，越说越小声，双手更是捏起了衣角。 “……” 浅川叶放下茶杯，看向窗外。 “放心，这不是雨之国，在休息的这几天里，我跟阿颜的灵力都恢复了不少，你的安全不会有问题。” 阿堇抬起头，等着深紫色的双眸，不满的嘀咕道。 “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些，你又不是不懂，臭阿琛！” “每次有什么事你都瞒着我，你说不当我是小孩子，那你为什么还总是那样做？” “弥彦他也是，撒谎撒的那么蹩脚，而且，他还跟着阿篱喊我阿堇小姐，叫我阿堇又不会死！” “是嘛，阿堇。” 浅川叶轻吐了口气，起身。 “你想知道他在做什么，就跟我来吧，正好有件事也要让你知道。” “咦？” 阿堇歪着头，仰望向浅川叶。 这个角度，有些呆萌呆萌的，尤其头顶那一缕呆毛。 她昨晚估计没怎入睡，一早起来就找浅川叶质问，都没梳什么妆。 “你的眼角，擦擦。” 浅川叶瞥了眼她，朝外走去。 阿堇将信将疑的抬手，一会儿后跳起来，不满的叫道。 “臭阿琛！你才有眼屎呢！眼屎糊住你了吧！” “刚那有灰尘，是你没看清。” “啊，臭阿琛，你又一本正经的胡说！” “没的话，你刚要擦拭？” “好像也对哦，嗯…不对！你又在骗我！阿琛，我跟你拼了！” “……” 听着走廊的对话，相良雉和夏目仲之信都已经习以为常，这三天里可没少听见那紫发少女这么对待浅川叶了。 那句臭阿琛，更多的像是打招呼，不是骂人。 而被骂的，也不像会生气的样子。 作为自动送上门的，相良雉觉得，自己还是贯彻明哲保身的忍法什么都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 “阿堇小姐，琛大人，早上好。” “早上好。” “阿颜姐，早上好。” 两人刚出房门，阿颜便自走廊另一头而来。 阿颜微微欠身一礼，轻声道。 “琛大人，米绫小姐已经醒了，您是要先用早膳还是……” “早膳先放后，去剑道场将弥彦带来。” 浅川叶瞥了眼阿堇，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走吧，去见见米绫小姐。” “是。” 刚扑到阿颜身上，有些想要告状的阿堇只得吐吐舌头，跟浅川叶离开。 这木屋宽敞，有前庭后院，七八条走廊，十几间房，还有类似剑道场宽敞、有林荫的空地。这在草之国是还算奢华的，虽然整体式木质房屋，但搭建的很精简大方，也非常适合刻画符文、布置结界。 由夏目出面，顺利的租下了三个月，至于具体的金额，自是不用浅川叶关心。 “你，你们是什么人？” “为什么把我关在这里，你们……” “你的问题有点多，稍微安静下，在我回答你想知道的事情之前，你先回答我将问的事情。” 转过几条走廊，在阿篱拉开门后，房里坐着的女子有些受到了惊吓。 她有一头齐腰的黑色长发，面容秀丽，但眼下微黑，神情有些憔悴。 “我……” “你身上没有我想要的东西，包括你的命，所以你不用恐慌，相反，我算是救了你一命。” 浅川叶领着阿堇坐下，轻拍了下她的肩。 阿堇疑惑的看了眼米绫，很是不解。 “米绫小姐，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阿堇啊，你曾经……” “她已经失去记忆了，阿堇，你看不懂吗？” “她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 浅川叶与米绫相对而坐，神情自然。 他自然清楚，米绫现在的问题，源自于她的精神被封印时，感情也一并被封印了，记忆是不可能再恢复的，都已经随着作为载体的白绝分身，它们尸体的消失而消失了。 换句简单的话来说，现在的米绫，她已经不是米绫了。 “怎么会呢，米绫小姐不记得我，那你肯定还记得弥彦的吧……” “母亲，你醒了！” 这房间正对着走廊，转过角就能一眼看清房里的情况。 原本还有些矜持的弥彦，瞬间不自觉的提炼起查克拉冲了过来，惊喜的喊道。 “咦，你，你是谁啊？” “……！？” 只是他刚冲进房间，张开手臂，想给米绫一个大大的拥抱时，整个人却因为她那惊吓得退后，似乎完全不认识自己的反应给搞得僵住了。 怎么回事？ 母亲她，不记得他了？！ “呼~” 浅川叶轻吹了下热茶，转头望向怔愣得像是傻子的橙发小子，冰蓝的瞳孔平静得毫无波澜。 “坐下来吧，人，正好齐了。” “你出去。” 阿篱斟完茶，轻缓地放下茶具，应了声后后退离去。 门，关上了。 “开玩笑的，我，一定是在做梦。” “母亲，我是弥彦啊，你……” “她不是你母亲，弥彦，她只是长得像你母亲而已，请不要给米绫小姐带来困扰。” 浅川叶轻声开口，令阿堇和弥彦都一时间失语了。 他想要做什么？ “……” 弥彦愣了半响后，恢复了理智，缓缓地退开，在浅川叶的另一旁坐下来。 他不是傻子，相反，他很敏锐，他隐约的察觉到了真相 浅川叶那时所说的故事，或许为的就是这一刻。 他要做出的选择，一开始就没给他选择。 在他祈求浅川叶救他母亲时，这也是要付出的代价，不论他想没想过。 “…对不起，你跟我母亲长得太像了，我，实在是太抱歉了！” 对不起，母亲。 现在的我，没能力去改变命运！ 在思考清楚后，弥彦便有些哽咽的垂下头，大声地道歉道。 “对不起，给您带来了不便，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米绫怔怔的看着他，内心疑惑不解，她总感觉那橙发男孩的双眼里，满满都是受伤。 但是，她真的想不起来，她没见过他。 母亲？ 她才多少岁，都没结婚过，怎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儿子！ 只是，如果有这么大的儿子，也这么懂礼貌的话，似乎也挺好的。 算了，都是别人家的孩子…… 如果说，以后自己的儿子有他一半，也算人生圆满了。 “没事的，没事的，不要道歉了。” “那个，您有什么想问我的？我，我都记不太清楚了，恐怕难以回答您想问的事。” 米绫虽然有些纠结，但想先离开这，毕竟是不太熟。 她看向浅川叶，莫名地便感觉到了一丝的压抑。 总觉得，在那双眼里，完全没有她。 “你大致记得的都有什么，家在哪里，有什么亲人，如果没有，你想要去哪里？” “毕竟是相识一场，救人救到底，若是顺路，我们就护送你回去。毕竟，现在是处于忍界大战中，各国都不太平静，你一个人想要离开草之国是很难的。” 浅川叶喝着茶，平静的开口。 “我，我都不记得了，我，我好像不是草之国的人，不对，我好像也不知道什么忍界大战，更没来过这个国家。” “没印象，真是抱歉，我……” 米绫仔细的回想，但却想不起一丝一毫。 看着她的样子，弥彦抿紧了双唇，双拳攥得生痛。 母亲，她果然跟浅川叶说的，那选择性失忆，她遗忘掉了一切！ 弥彦垂着头，闭紧了双眼，想要抬头质问米绫为什么要忘记他，却又克制住了。 这是他做出的选择！ 所以，这是该承担的，无论什么后果，他都该承担的！ “是嘛，既然你什么都不记得了，那就先跟我们暂时住一块吧。” “我们过段时间要前往火之国的东部，那有一个国家叫做波之国，虽说也有可能爆发战争，但比起在大国夹缝中的其他国家来说，那国家还算是和平的，而且没有忍村，也更适合你换个环境后能好好地生活下去。” “对此，你有什么意见？” 浅川叶表面询问米绫，实际却是在对着弥彦表态 我对你母亲的安排，这已经算是够好的了。 “没，我暂时也不知道去哪，本以为你们是绑架我，想让我做什么的，咳嗯，那个，我没想到你们竟然还能这么善心。只是……” “只是，你们都还是孩子啊……” 米绫有些高兴，但又感觉困惑。 浅川叶一挥手，一道风打开了日式的房间门。起身道。 “你当时受的伤不轻，还是多休息为好，阿堇，该用早膳了。” 阿堇虽然疑惑，但还是顺从的起身，跟着浅川叶离开。 弥彦垂着头，好一会儿后才起身，朝着米绫深鞠了一躬，转身离开了。 “那个，你……” 米绫咬了下牙，总觉得这男孩身上弥漫着一种悲伤，令她有些莫名的伤感。 “那个，我刚，刚早课的剑道练习还没做完，失，失陪了。” 弥彦转头，眯着双眼笑道。 说完，他狼狈的夺门而出，朝着剑道场冲去。 真是太逊了！ 米绫怅然若失的放下手，怔怔地望着那空荡荡的走廊。 “……” 我哭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什么都想不起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