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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她直言,丘处机的效率太低了,疗伤至今,也不见有什么起色。 “不用。”丘处机没好气地说,“你离我远一点,我才能好得快一点。” 某个人,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时不时还要跟他说几句废话,气一气他,连静养都做不到,哪有心思疗伤。 余蔓“切”了一声,怏怏走开,坐到吊床上荡秋千。 “你看到了吧,我身手很不错的,黄药师也不能拿我怎样。” “你说将来,靖儿学了全真教的武功,又学了我的武功,他岂不是天下第一了?” 丘处机哭笑不得。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笑声。 “天下第一,出来受死。” 是黄药师。 自娱自乐的玩笑话,被外人听了去,余蔓有些恼羞成怒,“大晚上不睡觉,也不让别人睡觉,你烦不烦啊!” 外面一阵沉默,不知黄药师在做什么,末了,轻飘飘冒出一句,“哦,打扰了。” 余蔓不认为黄药师会这么好说话,她从吊床上跳下来,整理袖口,准备随时拔刀。 丘处机看着她,欲言又止。 “我奏一曲,为二位助兴。”黄药师悠悠道。 箫声响起,如潮水一般涌来。 余蔓正要出门,遇到箫声,不得不稳下来运功抵抗。她马上想到丘处机,回身冲过去在丘处机跟前坐下,拉起他的手,将二人内息相连。 箫声时而暗潮汹涌,时而巨浪滔天,经过几次震荡,地上本来就烧得不够旺的火堆,噗一下子熄灭了。 失去光源,室内暗了下来,不过好在,外面的月光很明,漏进四面残缺的破庙,里面的人足以视物。 余蔓忍无可忍,“黄药师,你不要脸!” 第90章 我吃盘花生米 这曲子听久了, 余蔓恍然发现, 她和丘处机现在的状态, 叫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是......暗室。 这曲子, 不正经,吹这曲子的人, 更不正经。 余蔓不知道黄药师给这曲子取了什么名字, 反正她就叫它,小黄曲儿。 丘处机坐在暗处,看不清面容, 不像余蔓, 整个人笼罩在月光下, 一颦一笑都真真切切。丘处机内息纷乱,搅得与他传功的余蔓也心神不宁。 当然了, 即使丘处机不乱, 她也免不了想入非非。 万一某人兽性大发......余蔓轻轻倒吸一口气,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丘处机炸毛。 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余蔓想象得到此时他直眉瞪眼的模样。 “道士可以近女色吗?”余蔓尽量让自己保持严肃。 “不可以。”丘处机冷冰冰地飞快回道,顿了顿, 又生硬地补了一句,“我全真教的道士不可以。” “唔......”余蔓撇撇嘴,“那是不是也不可以娶妻生子?” “废话。”丘处机咬牙痛斥。 余蔓像是松了口气一般, 叹道:“那我就放心了。” “你放心什么?”丘处机恶狠狠挤出一句, 那架势, 仿佛要吞人。 他发现,他们这样你来我往地说着话,箫声的作用似乎减弱了许多。 余蔓摊摊手,“万一出了意外,我可不会对你负责。” 她都想好了,万一丘道长神志不清扑过来,她就......勉为其难地抱抱他好了,谁让他是为她才身受重伤的呢。 当然,她有底线,绝不会趁冰清玉洁的丘道长不能反抗,对他做出无法挽回的坏事。 “谁要你负责!”丘处机急了眼,不过很快他便蔫下去,小声说了句,“不会有意外。” 最近,余蔓愈发觉得,丘处机没有那么讨厌了,也许,是心态变了。 他不可爱的时候还是很多,但他偶尔也会冒出一星星闪光点,可爱那么一下下。 “好啦,不说笑了。”余蔓轻轻推了推二人合在一起的手掌,语气很温柔,“我念冰心诀给你听。”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 黄药师大概是听见里面的人“打情骂俏”聊闲天,没达到他的期望,于是,攻击力加倍。 余蔓念冰心诀,念到清心寡欲,丘处机那边时不时有些风吹草动,不过,总得来说还算稳定。 她本可以用笑声或歌声,与黄药师的箫声抗衡,也可以冲出去打断他,但她暂时不能那么做,原因在于,这里有个伤号,内息不能断。 不知过了多久,箫声渐渐意兴阑珊。 黄药师大概是吹腻了,坚持不了多久了,余蔓如是心想。她静静等待着,箫声一停,她就会破门而出,找黄药师算账。 可她未曾料到,状态一直不好不赖的丘处机,会在最后关头溃败。 箫声流连,似有不甘,就在这时,丘处机猛地推开余蔓,“哇”一声吐出一口血,栽倒在地。 余蔓大惊失色,不解丘处机为何会突然发作,忙爬过去查看,却再次被他推开。 “你走!” 余蔓愣住。 箫声戛然而止,黄药师冷哼,“无趣......” 咣啷—— 余蔓冷着脸摔门而出,一阵风似的席卷到黄药师面前,弯刀也出鞘了。 黄药师与余蔓交手,十余招过后,讶异不已。这女子的身手,他白天见识过,当时的印象是“还不错”,可现在看来,是非常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