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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尾妖花一死,九尾族必将寻仇,正好这次罪之战聚集各族势力,九尾族再强,也不可能强的过这么多人。 现如今他们聚集天下之力,给九尾狐族扣上个乱党妖邪与焰城勾结的罪名,简直是轻而易举。 这样一举多得的事,自然是划算的很,凤姬光是想想就要笑的合不拢嘴。 “父君,你平日里是怎样教导我的,你说万事都要无愧于心,父君,你就任由他们这样做?” 北玉洐声音冷的像冰。 北临星微怔,视线暗了下来。 他早年与白祁是师兄弟,两人一起在天机宫求学,一起长大,一起读书,一起练剑,他没办法伤害白祁。 东绝焰城叛乱,已是天下大势,若是单单他北海族不依,便是将北海族推上了风尖浪口,死的人只会更多。 北海族基业毁于一旦,还会落得百年骂名。 他不能。 他只有。 也只能顺应大势。 见北临星不说话,北玉洐失望的垂下眸,不再言语。 白祁对着凤姬道:“你要杀谁都可以,火焰,不能动。” 凤姬冷笑:“帝君果然舍不得这个小畜生。九尾妖花已经死了,你还留着他做什么?难不成帝君还想将他带回天界,册封为太子?” “帝君别忘了,他可是九尾,九尾族已经是乱党妖邪,帝君带个九尾余孽回去,不合适吧?” 白祁:“你最好别挑战本座的底线。” 凤姬当然不敢真的跟他撕破脸皮,忍了又忍,才道:“那帝君说怎么处置他?这小畜生已经知道真相,又知道你是他的父君,若是放任不管,要不了多久我们苦心经营的一切可就翻到明面上了。” “还是说九尾狐族不屠了?你要将他送回九尾狐族去?” 白祁冷冷道:“九尾族要屠,火焰也不能杀。” 虽是这样说,但白祁清楚,现在不是带火焰回天界相认的好时机。 他沉吟片刻,缓缓道:“秋月,本座记得你们北海族有不少禁术,其中有一门禁术,名为堕神印。” 此印可将人记忆完全抹去,封印在施术者心口。 代价是献祭上施术者的寿命,施术者封印记忆多久,就要献上同等的寿命多久,此术法极为消耗元气,阴毒非常。 因此例为禁术。 “秋月,本座知道这样委屈了你,但也找不到更好的人选了,你可愿意?作为补偿,本座会找南厌离研究结魂之法,救你的meimei。” 凤姬诧异,倒是没想到白祁会让北玉洐去结这个印,毕竟现在看起来,北玉洐可是相当的不配合,谁知道他会不会在印上动什么手脚。 凤姬蹙眉道:“北宫主也是北海族的人,为何不让北宫主亲自结堕神印?” 北临星抬眸,淡淡道:“我已与祁哥讲好,为他历下一道天劫。” 北玉洐猛然抬头,瞳孔紧缩。 神仙都有天劫,天帝也不例外。 天劫随其天道,有些神仙一辈子也只有一次天劫,而有的神仙,可能上午才历劫,下午又出现天劫。修为越厉害的神仙,遭受的天劫就越是凶险,此外,若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有违天道的事,天劫惩罚就会更加严重。 此次白祁屠杀大半东绝焰城,又灭九尾狐族,九尾族可是上古神兽一脉,素来得天道垂爱,这一次的天劫怕是异常凶险,能不能熬过去都不一定。 北临星愿意去帮白祁历天劫,说透彻点,就是替白祁去死。 北玉洐在发抖。 他想质问,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似乎不能理解北临星这样的选择。 北临星对上他破碎的眸,笑道:“秋月,好孩子,我知道现在跟你说这些你很难理解,等你大了,你自然就明白为父的选择。你生在了北海族,享受家族带给你的荣誉,肩上就要担当起责任与兴旺。” “人,很多时候是身不由己的,很多事,不是道理就能教你的,总要有一个取舍。” 如今三界动乱,白祁刚登上帝位没多久,四方都不是很太平。 刚刚经历罪之战,东绝叛乱紧接着又是九尾灭族,白祁是天帝,需要他稳定大局,白祁名义上也没有子嗣,若是有事,天界动荡,鬼界必定卷土重来。 就算鬼界不动,大局未定,各族势力若是趁此争夺帝位,也将是血流成河,奇格三界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 北临星也有私心。 东绝之乱,他拦不住,也成了权利漩涡中的刽子手的刀,替白祁挡了天劫,虽然身死,也算是弥补一点内心的愧疚。 “一定要这样吗?” “吟之会恨你们的。” 北玉洐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白祁的声音有些哑,半响缓缓道:“恨就恨吧,不管他怎么恨,我是他父君,是没办法改变的事实,这是目前为止最好的办法。秋月,你必须帮我。” “祁叔,事到如今我还能这样叫你吗?我还有选择吗?” 白祁软了目光,蹲下身与北玉洐齐平,轻声道:“你父君与我肝胆相照,只要你愿意,我将会是你一辈子的叔叔,等到四海升平,我承诺北海族无上荣耀,我会永远对你好。” “秋月,你从未经历过不幸,你的前半生都在单纯安逸里,你不知道这世界多残酷,弱rou强食本就是世间常态,今日我不这样做,来日,我和你父君就是别人的刀下亡魂。你如此聪慧,就算现在不明白我说的,总有一天相信你也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