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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你饿了吗?” 谢承安未做回答,继续看书。 余丰宝“嘁”了一声,鬼知道他是真看书还是假看书啊,怎的半天也没听到翻页声呢?转脸又看到冷冰冰的铜鼎,又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通。 这人何止是懒呀。 简直是太懒了。 柴禾就在外头的廊下,抱进来放进铜鼎里点着,是很费劲的一件事吗? 他一上午没回屋子,他便就这么冻着。 他要是一辈子不回来呢…… 活该。 冻死算了! 余丰宝愈发觉得谢承安此人能活着,定是有上天庇佑的,否则早就饿死、冻死了。 余丰宝麻利的点了火,然后将一块铁片放在铜鼎上,昨晚有了饭菜,那多出的两个馒头他便没舍得吃,放在了一旁。 他用刀将馒头切成了厚厚的片,放在铁片之上。 很快屋子里便飘起了nongnong的焦香味。 谢承安咽了口吐沫,将视线落在了蹲在铜鼎旁的余丰宝身上,宽大的太监服此时被绷的有些紧,衣裳紧紧的贴在了他的背上,勾勒出他瘦削的脊背。 待到烤的馒头片的边缘略微有些焦黄之色时,余丰宝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那里头可是他珍藏的调味料,辣椒面。 他素来味重,有时候饭食清淡,便悄悄的加上一点。 撒上了辣椒面的馒头片,焦香味里多了些辣味,引得他直流口水。 待到烤好了之后,他数了一下。 十三片。 余丰宝犹豫再三分了七片给谢承安,自己留了六片。 谢承安心安理得的随手拣了一块送到嘴边,入口香脆,带着点点的辣,味道虽然比起来御膳房做的糕点差了不是一星半点,但是勉强果腹还是可以的。 余丰宝吃完烤馒头片便又去外头“寻宝”了。 谢承安一边吃饭一边看书,待修长的手指在盘子里摸了好几遍都摸了个空,才垂下眸子看了一眼,只见盘子里空空如也,剩下了点焦黄的馒头屑。 意犹未尽。 铜鼎里的火依旧在烧着,屋子里也不似以前那么冷了,谢承安打了个哈欠。 然后起身去外头廊下将被子收了回来。 他要午歇了。 余丰宝在厨房里忙活了一下午,待到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慌忙跑进屋子里,谢承安似乎还在睡觉,他只匆匆的瞥了眼便拿了食盒,出宫去拿晚饭了。 守门的侍卫见余丰宝安然无虞,心下一惊,茫然的对视了一眼。 难道里头那位的性子改了? 待余丰宝赶到御膳房的时候,里头的人已经散了,徒留下nongnong的油烟味。 有个脸生的小太监见了他,指了指一旁偏殿的屋子,眉眼里都是敌意和轻蔑,他撇了撇嘴。 “李总管吩咐了,今日东宫的饭菜都在偏殿里放着,让你自己去取呢!” 就两个馒头加上些剩菜,还用得着特意去取? 只是还没等他细问,那小太监便冷哼了一声,迈着小碎步离开了。 余丰宝诧异的看向他手指的方向,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暮色沉沉,灯影昏黄。 作者有话要说: 谢承安:穿了我的裤子,便是我的人了。 一条亵裤兜头而来。 余丰宝:还你。 谢承安看着那莹白如玉的大长腿,哑声道:迟了! 第6章 屋子里烧了炭盆,温暖如春。 跟如同冰窖一般的东宫比起来,眼前的屋子可谓是神仙居所了。 余丰宝辅一掀开帘子进来,便有一股热风扑面而来,他浑身带着外头的寒意而来,冷热交替间他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 “不过是废太子的饮食罢了,怎敢劳动李公公如此上心安排呢?” 李德福原先是靠在临窗的软榻上抽着旱烟,见余丰宝了,又盘腿坐了起来,他原本就胖,这一坐起来就跟一尊弥勒佛雕像似的。 他眯着眼睛打量着站在门边的余丰宝。 只见他身量纤瘦,面容清隽,修长白皙的手指不安的捏着衣角,整个人显得局促而拘谨。 李德福面上的笑容更甚,满脸的横rou都堆积在了一起。 “他一个废太子岂值当本公公费心的,本公公只是心疼你这可怜见的,初进宫就被指派去了这样的死人堆里,白白浪费了这样的好模样了。” 余丰宝心里咯噔一下。 不要脸。 忒不要脸了。 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长的跟头猪似,况且还是不能人事的阉人,居然还敢动了这样的歪心思。 “多谢李公公厚爱,奴才简直受宠若惊。” 李德福对着他招了招手,“站那么远做什么?难道本公公能吃了你不成?” 余丰宝不想与他撕破脸,毕竟他这不还没怎么样吗?于是往前挪了两步。 “时候也不早了,你也该饿了吧。我让他们准备了点酒菜,你坐下陪本公公喝点儿。” 李德福瞧着他那畏畏缩缩的模样,心情大好。 就算死也要做个饱死鬼,余丰宝心一横便快步走了过去,坐在了李德福的对面。 矮几上摆着几道下酒的菜,龙井虾仁,姜汁菜心,水晶肘子,叉烧鹿脯,色香味俱全,看的余丰宝都移不开目光,直流口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