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程少撩妻:豪门主母在线阅读 - 第168章 167:他的家人,本姓欧阳【一更】

第168章 167:他的家人,本姓欧阳【一更】

    一千二百万?

    欧阳瑜猛地扭头看向了楚原。

    土豪啊!

    他怎么就忘了,身边这人可是国内网络小说之王,出道后一直挂在国内富豪作家排行榜前十席位上没下来过。

    他给人家打赏了几百万,眼下一想,完全不足挂齿。

    欧阳瑜听到边上传来低低的议论声。

    “那谁呀?”

    “欧阳四少的朋友吧。”

    “没怎么见过。”

    “还挺牛逼。”

    “起拍价翻了四倍。”

    “霍家那一位倒是松口气了。”

    “呵。”

    他听到这一句,台上主持人有些激动地说:“斯坦威黑檀木三角钢琴,十三号这位先生出价一千二百万!一千二百万一次!一千二百万两次!一千二百万三次!”

    “砰!”

    “恭喜十三号这位先生,以目前全场最高价拍下了约翰·布朗尼生前最喜爱的斯坦威黑檀木三角钢琴,恭喜!”

    许是主持人声音太激昂,现场响起了一阵自发的掌声。

    楚原朝主持人微微一颔首,模样十足文雅。

    “哈。”欧阳瑜整个人都乐了,抬眸远远地看了霍明珠一眼,旋即,十足恶趣味地朝她比了一个小拇指。

    霍明珠接收到他的嘲弄,整个人都气得七窍生烟。

    欧阳瑜又耸着肩在位子上扭摆了两下。

    陶夭、欧阳琛:“……”

    楚原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忍不住握拳在唇角笑了一下,声音沙哑说:“就能乐成这样?”

    “哼,讨厌死这种小屁孩。”欧阳瑜看他一眼,不悦道,“这钢琴到了她手上简直暴殄天物!不过好遗憾诶,看不到许蔓一副吃了屎还不得不努力咽下去的表情了。”

    他们兄弟几个已经知道了许蔓抛弃大伯和陶夭的事情了。

    陶夭却不知道他们知道。

    她听着欧阳瑜说了这么违背他人设的一句话,有些抑郁地转过头去,发现欧阳琛在发短信。

    她好奇地问:“爷爷让你来拍什么呀?”

    欧阳杰是国内出了名的慈善企业家,香江这地界一半以上的慈善晚宴都会邀请他,同时,主办方会事先透露几件可能合他心意的拍卖品,以此来吸引他光临宴会。

    这些规则手段陶夭知道一些。

    还挺好奇。

    欧阳瑜口中的那件晚宴拍卖品之王,也不晓得是什么。

    眼见她面露疑惑,欧阳琛正要答话,听见主持人说:“接下来这件拍品是国内现代某画家匿名捐赠的一副油画。名为《向日葵花田里的女孩》。起拍价:六十万。”

    陶夭下意识抬眸看过去。

    大屏幕上,呈现出一片闪耀的金黄。

    一望无边的葵花朝着太阳盛放,每朵花并不十分清晰,带着油画固有的浓烈色彩和抽象的美感。

    花田里,似乎有一道奔跑的女孩背影。

    那孩子非常瘦削纤细,乌黑的头发被风扬起,只一个背影,都能让人感受到她内心欢乐的情绪。

    陶夭不懂得鉴赏艺术品,可她觉得,能触动人心的就是好作品。

    这幅油画,很美很暖。

    她低低喟叹一声,发现欧阳琛又在发短信。

    陶夭举了他的牌子:“八十万。”

    “九十万。”

    “一百万!”

    “一百一十万!”

    “一百五十万!”

    “两百万!”

    “三百万!”

    短短一分钟,宴会厅叫价的声音此起彼伏。

    陶夭有些懵了,怔怔地看了欧阳琛一眼,迟疑地问:“怎么突然就三百万了?能拍吗?”

    欧阳琛淡声说:“不拍。”

    “哦。”陶夭放下了叫价牌。

    主持人很快回过神来,声音爽朗地说:“三十七号这位男士出价三百万,三百万一次……”

    “三百五十万!”

    “五十一号这位男士出价……”

    “四百六十万!”

    “四百六十万一次!油画《向日葵花田里的女孩》被十八号这位女士出价到四百六十万!四百六十万两次!四百……”

    “六百万。”一道简短清冽的男声将他打断。

    主持人一抬眸顿时激动了,笑着说:“欧阳二公子出价六百万!还有比六百万更高的吗?六百万一次!六百万两……”

    “七百万!”一道稚嫩却急躁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霍明珠气鼓鼓地看着欧阳琛的方向,咬唇瞪眼,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欧阳琛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八百万!”

    他语调微微拔高,带着势在必得的语调,声音还有些冷,能让人很明显地感觉到他带了点情绪。

    陶夭愕然地看了他一眼。

    不得不猜测这幅画的高深来历了。

    难道这便是爷爷势在必得的那幅拍品,起拍价才六十万而已!

    “九百万!”她听见了霍明珠掷地有声地喊道。

    宴会厅因为她这一声喊顿时沸腾起来。

    “疯了吧?”

    “两分钟翻了十几倍!”

    “连个落款都没有,真是疯了。”

    “霍家那小祖宗今晚不知道怎么了,感觉起来特别针对欧阳家几个人呀,古里古怪的。”

    “刁蛮惯了就那样。”

    “啧,九百万,真是好大的手笔。”

    议论声慢慢地传遍了宴会厅,满场嘉宾都饶有趣味地看着这场莫名其妙的争夺。

    许蔓脸都青了。

    她狠狠地瞪了霍明珠一眼。

    霍明珠瞪着欧阳琛。

    欧阳琛靠在椅背上淡笑着看她,没举牌。

    主持人等了半分钟,眼见欧阳琛没有举牌的意思,迟疑着喊起来:“《向日葵花田里的女孩》,霍太太出价九百万!九百万一次,九百万两次,还有比九百万更高的吗?”

    许是因为觉得不可思议,他声音都有些底气不足。

    他话音落地,全场鸦雀无声。

    欧阳琛端起手边的高脚杯抿了一口酒。

    霍明珠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耳听着周围传来几声嗤笑,又猛地回头看向了主持人。

    “九百万三次!”

    “砰!”

    “恭喜霍太太,以九百万高价拍到了油画《向日葵花田里的女孩》,掌声恭喜!”

    宴会厅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震耳欲聋。

    霍明珠有些后怕地看向了许蔓,低声呢喃:“妈!”

    许蔓脸色惨白地看了她一眼。

    一副气到不行的样子。

    九百万?

    这傻子九百万给她喊了一张废纸回去!

    她抬手在心口按了按,不吭声了。

    舞台上,主持人很快又开始介绍下一件拍品了。

    陶夭迟疑地看了欧阳琛一眼,问:“你把那个没有拍回去,爷爷会不会生气呀?”

    “噗!”欧阳瑜扑哧笑了,低声问她,“你喜欢那幅画呀?回头让我妈给你多画几张。”

    陶夭:“?!”

    她一副震惊的呆样,欧阳瑜得意极了:“那幅画是我妈画的呀。你不会不知道吧?她是画家。”

    她知道啊,小婶婶是画家。

    可她没想到,刚才那幅画出自她手。

    她又看了一眼欧阳琛,慢慢地,声音低低问:“二哥,你刚才在给谁发短信呀?”

    欧阳琛淡声说:“场内几个朋友。”

    陶夭:“……”

    这,算不算违规?

    她一时间整个人都有点傻,觉得好像不算。

    竞拍这事原本就是自愿原则,你不喊价,别人不可能逼着你喊。

    欧阳琛刚才顶多是让他几个朋友哄抬了一下这幅画的价位,随后,他又猛提价位做出了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

    霍明珠上钩了。

    这一切发生过程不过两三分钟而已。

    他让许蔓破财九百万,拍了一件不怎么可能升值的油画,尤其,这油画还是小婶婶唐蜜的作品。

    许蔓要是知道,得气疯了吧?

    陶夭缓缓地吐出一口气,若有所思说:“以前没发现你这么坏啊。”

    欧阳琛似乎是轻轻地哼了一声,声音清冽地说:“孩子还小,应该有人教她学做人。”

    陶夭:“……”

    这真是一场血淋淋的教训。

    她却不觉得有什么,反正许蔓也有钱,拿来做慈善,挺好。

    陶夭低头,抿起唇角轻轻地笑了。

    拍卖环节很快到了尾声。

    台上,主持人仍旧慷慨激昂地介绍着:“接下来这件拍品,是我们本场慈善拍卖晚宴的压轴拍品。晋朝书法大家欧阳淞真迹《为平安书》。起拍价:三千六百万!”

    主持人没有冗长描述,一个起拍价让陶夭心跳加快。

    她压低声音问欧阳琛:“这是爷爷要的那个吧?”

    “嗯。”欧阳琛温声应了,颇有闲情逸致地朝她解释说,“欧阳淞的真迹不可能流传到现在。这幅《为平安书》是宋朝书法大家的临摹之作,默认为真迹,有市无价,十分珍贵。”

    “三千六百万起拍?”陶夭还是有些恍惚。

    “《为平安书》号称‘天下第一行书’,价值远不止三千万。最起码,在热爱书法的人眼里,它是稀世珍宝。”

    “哦。”陶夭点点头,端起手边的橙汁喝了一口。

    莫名地有些紧张。

    富豪的世界她实在不太懂。

    “四千万!”宴会厅安静了一瞬,很快有人叫价。

    欧阳琛没反应。

    “四千五百万!”

    “四千八百万!”

    “四千九百万!”

    “六千万!”

    “六千六百万!”

    “八千八百万!”

    几乎是分秒之间,叫价骤停。

    陶夭下意识看一眼欧阳琛,他还是岿然不动。

    舞台上,主持人喊道:“欧阳淞《为平安书》,谢先生出价八千八百万,还有比八千八百万更高的吗?”

    陶夭下意识朝谢先生看过去一眼。

    欧阳琛淡声说:“那是程叔的舅舅,谢家目前的掌权人。”

    陶夭:“……”

    程牧的舅舅,谢灵儿她爸?

    按着辈分,他们是不是应该喊一声爷爷啊?

    她整个人顿时有些不好了。

    “一亿。”两个字将全场气氛推到了最高潮。

    陶夭下意识抬眸看过去,举牌的是一个看上去儒雅温和的中年男人,她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舞台上主持人喊:“秦先生出价一亿,《为平安书》喊到了本晚最高价,一亿,一次!一亿,两次!”

    陶夭猛地反应过来了。

    这秦先生是秦中泽老爷子的儿子,国内中药龙头行业济安堂股份有限公司现任掌舵人——秦志远。

    都是欧阳家常有往来的熟人。

    欧阳琛要放弃?

    她下意识看过去,声音低低问:“你不拍了?”

    “没到时候。”欧阳琛声音淡淡的。

    陶夭:“……”

    一亿?

    没到时候?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喝果汁。

    主持人尚未落槌,谢灵儿父亲那边又举牌:“一亿两千万。”神色淡定从容得很。

    这好像才是真正的富豪对决。

    和刚才场内所有叫价比起来,低调又奢侈。

    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主持人没来得及说话,秦志远那边又举牌:“一亿四千万。”

    这些人,都是一次性加价两千万。

    陶夭深吸一口气。

    边上,欧阳瑜看着她的样子,好笑地说:“别害怕啊,夭夭。”

    陶夭:“……”

    她只是觉得这节奏莫名地让人紧张。

    “一亿六千万!”谢家加价。

    秦家那边继续:“一亿八千万!”

    场内倏然一静。

    半晌,没有动静了。

    陶夭抬眸看过去,发现秦家那边有几位西装精英在快速而沉稳地说着什么,谢家那边也是。

    估计在计算盈亏得失了。

    这种旷世珍品,当然得慎之又慎。

    都是带着心理价位来的。

    许久,场内一片安静。

    主持人都好像松了一口气,正要说话,突然发现视线里又有人举牌。

    欧阳琛清冽沉稳的声音缓缓响起:“两亿三千万。”

    陶夭:“……”

    她觉得场内安静得能听见许多人的呼吸声。

    两亿三千万?

    周围许多目光投射而来,她下意识抬眸,隔着人群对上许蔓母女俩千变万化的精彩面容。

    先前欧阳琛让她们拍出了九百万高价。

    她们愤愤不平。

    眼下听到这全场最高价,震惊两个字都无法形容心情。

    “两亿三千万!”台上的主持人很快回过神来,语调高昂又激动,“欧阳淞真迹《为平安书》,欧阳二公子出价两亿三千万!两亿三千万,这是今天全场拍品喊出的最高价!还有比两亿三千万更高的吗?两亿三千万一次,两亿三千万两次,两亿三千万三次!”

    “砰!”

    “恭喜欧阳二公子!以两亿三千万拍得了本次晚宴的压轴拍品《为平安书》,恭喜!”

    全场静了一秒,掌声如潮。

    陶夭下意识扭头看了边上欧阳琛一眼。

    他身姿笔挺地坐在位子上,和谢家秦家那两位比起来,眉眼年轻稚嫩许多,气质却显得从容不迫,还有几分沉稳内敛的感觉。

    好崇拜他……

    她突然想到了两人在万景山庄遇到那一次。

    他穿着驼色长款大衣走下长廊,低头绕过一枝白梅停到她跟前,微笑起来温润又好看。

    这是她二哥。

    血浓于水。

    她抿起唇角低了头,又突然想起那一次的程牧。

    他在欧阳琛跟前拿足了长辈架子,装作不认识她,冷着脸朝叶桑桑吩咐说:“带路。”

    那一天,他去干嘛了?

    叶桑桑有意于他。

    他好像也在山庄里一直待到了晚上。

    陶夭端着手边的玻璃杯喝果汁,觉得心里有些酸。

    她蹙着眉胡乱想,宴会厅里,拍卖环节终于彻底结束,晚宴进行到最后一项,用餐庆贺。

    服务员穿梭在桌椅间。

    远远近近响起了许多谈笑说话声。

    舞台上有歌手唱歌助兴。

    气氛热烈而放松。

    陶夭有些饿,低头开始吃饭。

    没一会,她瞧见欧阳琛起身,端着酒杯去了秦家和谢家那边,他脸上带着谦和的笑容,和人讲话。

    不晓得讲了些什么。

    “就是过去表示一下失礼啦。”欧阳瑜在她边上笑着说,“不过秦家和谢家那两位也不会见怪这种事,而且秦叔叔很喜欢二哥,以前还想认干儿子呢,哈哈哈。”

    “没认成?”陶夭笑问。

    “是诶。二哥自小很有主意。”欧阳瑜笑着感叹,“不过他真的挺变态的。我们几个都超讨厌接触这些事,他从小跟着爷爷,性子非同一般的稳,你没发现吗?商场上这些人都没怎么将他当成小辈。”

    陶夭发现了。

    欧阳琛很受人赏识。

    她看了欧阳瑜一眼,默默地想。

    他这些让人艳羡的待遇之后,怕是有无数个枯燥的日夜,二十四读到博士,再聪明,那也付出了远超旁人的汗水和心血。

    欧阳家这一辈四个男孩,其他三个都自由发展。

    爷爷,应该是将他当成了未来的掌权人在培养,而他,大抵也晓得自己肩上的责任和负担。

    好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