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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很好。”许诺说道:“在京都和京安县我们都买了宅子,以后想在哪住就在哪住,也不用像上次一样,有什么事还要麻烦别人,借住别人家里。” “还好你的宅子离我近一些,只隔了两个胡同。”周宇逸有些惆怅道:“大哥他们离我就远了,他在书院附近买的宅子,到这里要大半个时辰。” “你们分开不是早晚的事吗?”许诺笑道:“就是你两个meimei也用不了几年就要出嫁,你惆怅什么?” 对周宇逸挤挤眼睛,说道:“有赵大哥陪你还不够,你现在已经高兴心想事成才对。” “许诺。”周宇逸嗔怪道:“你还笑话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以前就自己孤零零一个人呆在自己院子里,好不容易现在有你们陪我,转眼间就都各散东西。” “我知道,知道。”许诺道:“你得慢慢习惯,我们离的又不远,随时可以见,又不像在周家时要讲什么规矩。” “给你这个。”看周宇逸眼睛红了,许诺怕他大喜之日哭出来,掏出怀里一个小盒子递给他,“看看喜欢不,特意给你找的新婚礼物。” “呀?”周宇逸打开一看,眼睛顿时瞪得溜圆,一对鸡蛋大的珠子静静散发着柔和光芒,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许诺问道:“夜明珠!” “嗯。”许诺道:“想你应该喜欢,而且你身边有这个,一辈子可以安枕无忧了。” 这是许诺给他准备的后手,因为他和程戈以后不会经常留在京都,周宇逸有这个这辈子都不会过得太差。 “太贵重了,这可是万金难求。”周宇逸要还给许诺,“你哪来的这东西,世面上根本买不到,还是你自己留着。” “给你就拿着。”许诺趴在他耳边道:“这是程大哥战场上得的,我这也有,你自己留着防身。” “我这有六十八台嫁妆呢,足够以后花用。”周宇逸说道。 “可你大哥他们现在除了他书院旁边和京安县的两座小宅子,总价值不过一千多两银子,其他什么都没有,以后还不得靠你帮扶。” 许诺说道:“虽然给你的这些嫁妆,都是你的聘礼和开会馆赚的,但你能看着他们不管吗?你大哥还在读书花费不少,两个meimei也要有人养,这些不都得要钱。” 皇宫里,皇帝冷眼看看一旁的王公公,冷笑着问道:“赵侍郎大喜之日 ,你怎么没去讨杯喜酒喝?” 王公公身体一颤,急忙跪倒磕头道:“奴才一阉人,哪有资格讨喜酒喝。” “哼。”皇帝眼神逐渐阴冷,“大笔银钱送出去,还换不来一杯喜酒?” “朕,真是不明白,王公公就因为当年进宫求救被他帮过一把,就这么费心费力,不惜奉上那么多财产报恩?” 皇帝嘲讽道:“一个小小孩童,就值得你牢记这么多年,那又为什么不与他相认呢?” “老奴如今已是残破不堪,当年几岁的孩童又怎么记得。” 王公公一脸苦涩,“就算记得又怎么?老奴也没什么好报答的,如今不是被除去族谱分出赵府,又身无一点恒产,老奴到死都报答不上分毫。” 皇帝坐在龙椅上,眼睛紧紧盯着他,听他说残破不堪,不由目光上下扫视了一番。 还是那清瘦的模样,相貌清秀带着点点羞涩,岁月仿佛忘记在他脸上雕琢,与自己相仿的年纪,快四十岁的人,却像二十七八的模样。 过去的点点滴滴又涌上心头,曾经的无可奈何,被人压制的屈辱,让皇帝脸上越来越难堪,怒喝道:“我不信,不信就这么点事,说,你和赵家什么关系,曾经小小的赵侍郎,根本不值得你这么用心,甚至为他出口求情。” 王公公吓得身上一抖,更加谦卑的把头死死低下,“皇上,奴才与赵家绝无半点瓜葛,请皇上明查。” “你是一定不说?”皇帝语气带着威胁。 王公公从小就跟在皇帝身边,可以说是最了解他的人中一个,听到这话知道有些事情不说不行,否则赵侍郎会被迁怒。 “奴才能活到今日,多亏赵侍郎小时候相助之情。” 王公公说道:“当年奴才被太后罚跪在烈日下整整两日,已经是强弩之末,多亏赵侍郎从旁经过,拿来食水喂与奴才,又把身上荷包与配饰全部留给奴才,才让奴才在被压入辛者库没受鞭挞,才又逃过一命。再加上当年皇上没登基时中毒,奴才偷偷进宫找太后求救时被他援手,前后等于救了奴才几次。” “奴才之所以一直舍不得死。”王公公抬起头,眼里浸含着泪水道:“一是真的不舍得,二就是小小的赵侍郎拉着奴才的手说,伯伯一定要好好活着,我身上东西都给你,你给管事的多送礼,他就不会再罚你了。” “如此童言童语,老奴怎会忘记,又怎能一心求死。”王公公哽咽,心里太多悲苦,能说出来的却没有多少,就是眼前人也不能多吐露,他早已经心灰意冷。 十年辛者库的苦难与诸多折磨,拼尽一切心思活下来,他还是带着一丝希望。 可出来又跟在他身边,仅见面的一眼就已经心灰意冷,这五年来活与不活已经无所谓,只是记挂着那早就忘记自己的赵侍郎恩情。 “你只记得这些,别的都忘了?”皇帝攥紧拳头,自己没忘他怎么可以忘,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