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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因为上次发生在离天关边界古道的叛乱一事,银朔各地陆续开始有反叛军崛起,口号还是那句“银朔气数已尽,江山该当易主。” 天下又要大乱了,百姓皆在心中叹息着。 而第一个说出这句口号的人,自然是余寻欢,他想好好玩儿,可是现在陪他玩儿的人却受了伤躺在床上无法动弹,云天辰成了这副模样,他也未料到。 而追杀云天辰的那批弓箭手,他也没见过,不过他正准备好好问问他爹最衷心的走狗宇文谡到底怎么回事时,却发现宇文谡少了一条手臂。 ☆、【宁做太平犬,莫做乱世人】 “宇文谡,追杀云天辰的人,到底是不是你派去的?” 余寻欢冷笑的看着此刻盘坐在床榻的宇文谡,左臂被斩,此刻还包着纱布,纱布上一片赤红,还在不断地在向外渗血,这让余寻欢感到惊讶,却也心中痛快。 “不是。” 宇文谡褪去了全身的黑布,脸色有些苍白,受伤后声音更为沙哑。 余寻欢走到床前,凑近宇文谡的耳边道“你虚弱成这副模样,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 宇文谡垂眸未语,片刻后才道“不怕,我最终都是一死,死在你手中,也算心安了。” 余寻欢听后大笑道“哈哈哈哈,没想到你还能有此觉悟,我不会现在就收了你的命,我爹可不同意,还得留你些时日的命。” 余寻欢收起笑脸,眸光变得冷冽,他恨不得立刻杀了面前这个人,瞥了一眼宇文谡,转身准备离开房间。 “阿逸…” 余寻欢听到这二字,猛然停住脚步,随即眼中燃起怒火,一个闪身来到宇文谡身旁,一枚袖剑就抵在宇文谡的喉口。 “你刚才叫我什么?”余寻欢冷声问道。 宇文谡并未回话,而是将右手伸到余寻欢面前,缓缓的打开,见手中躺着一枚红色的折纸,折纸有些陈旧褪色了,却依旧保存得如崭新般,折的是一只兔子。 “兔子没有不见,只是被我收了起来,还给你。”宇文谡声音柔和道。 余寻欢垂眼看着折纸,瞬间陷入了回忆,他之所以会折狐面,都是因为当年他缠着宇文谡教他折的,他喜欢红色的折纸,因为在瑶山学武,不能下山。 而宇文谡经常来瑶山看他,他就缠着宇文谡下山给他买红纸,记得这只兔子,是他第一次折成功的折纸,他高兴的手舞足蹈,折好后却被宇文谡抢走了,还骗他折纸不见了,今日,却又出现在他面前。 回忆终究是美好,余寻欢的嘴角微微勾起,可就那一瞬间又收了回去,依旧冷着一张脸,别开眼冷声道“折的这么丑,还是扔了吧,以后阿逸这两个字,最好不要从你口中说出,再让我听到,我真的会杀了你,也不会再顾及我爹。” 宇文谡身子怔了怔,手还在半空停顿,紧握住折纸后将手收了回去,轻轻点了点头。 余寻欢心中有怒,愤然转过身离开了房间,他现在需要转移注意力,打算去看看云天辰。 纳兰府的别院中,云天辰因为伤势严重一直躺在床上,日复一日的,整整躺了该有五六日了,还得让不寒一口一口的给他喂饭吃,还真是脆弱得要命,心口刀伤还在疼痛,心中却还在想着巫乐天。 “不寒,阿呜走到何处了?”云天辰问道,擦了擦留在嘴角的汤渍。 不寒放下碗回道“巫公子已经离开了玉楔,正在赶往洬州的路上,似乎还遇见了接应他的人,是上次与巫公子一同对抗精兵的黑狼令的战士,名叫霍冲。” 云天辰点了点头,阿呜有人接应便好,应该能平安回到赫连族中,他也不用太过担忧了。 “好,不寒,看你心不在焉的,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 云天辰紧盯着不寒的眼睛,他早就看出来了,不寒心不在焉,眉头紧蹙着,虽然在他面前表现得很是平静,可他两本就一同长大,他再熟悉不过不寒的心思了。 不寒轻叹了一口气,他是无法瞒过公子的眼的,伸手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给云天辰,说道“这是三日前,从离天关送来的信。” 听到此话,再看到信封上写的离天关三个字,云天辰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也不知道这封信中,到底写的是喜事还是丧事。 将信打开来,字迹些许熟悉,他记得这是高潋雪的字迹,信上第一句话自然是嘘寒问暖,后面说的事,也越来越严肃,他离开离天关后不久,距离离天关东面不远的酉阳边城浒阳集结了大批反叛军,而且还突袭了酉阳在边城的军营,放火烧了诸多粮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镇广侯姬疏得知此事后生怒,命人带兵平反,可这群反叛军就如初生的牛犊子,不怕死的拼命突袭,杀红了眼后还真是如疯狗,逮谁咬谁,将酉阳边城搅得一团乱,出兵平反没什么效果后又请奏了皇上,望离天关出兵相助。 所以,小天狼首当其冲第一个要带兵平反,可也没人敢说闲话,二话不说立马带着他的天狼军就朝着酉阳边城而去,可想而知小天狼出马必定杀得那群反叛军屁滚尿流,可小天狼也受伤了,被人抬回了离天关。 因为有伤在身,而酉阳边城又突发瘟疫,小天狼回到离天关后突然昏睡不醒,像是染上了瘟疫,如今被军营隔离观察,伤势倒不危及性命,可加上这瘟疫,军医也叹气说,此次生死难料,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