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色有毒 第171节
除了晚上一个被窝里睡觉,真是纯洁得连他都觉得好笑。 看着她一身素色衣裙,他眉心微蹙,“不是为你添了新衣吗?怎么,不喜欢?” “太花哨了。” “明日我让人把布匹送来府中,你重新挑选。” “……”玫夭双眸微瞪。 “侯府有布庄,不缺那几匹布!”换言之,自家有货,随便造! “不用了,新做的那些我很喜欢。入冬了,还是给你和侯爷多做几身吧。”玫夭赶紧摆手。 看着她那白皙柔软的手指,景炫眸光微闪,上前一把将其抓住,霸道的捏在手心里。 玫夭身子猛地一僵。 然而还不等她开口说什么,景炫已经迈开了长腿—— “既然喜欢,那便回房换身新的,你要不好意思,我帮你换!” “……!” …… 钰王府。 看着厅堂里不请自来的父女俩,影霄连迎客的笑都摆不出来。 “不知太傅大人深夜到访有何贵干?我家王爷近来身子抱恙,不便待客。若太傅大人没别的要事,还是请回吧。” 来人是太傅许淳中和其庶出的女儿许乔珊。 不怪影霄不待见这父女二人,因为他们,他家王妃一走了之,让他家王爷饱受情伤。眼下好不容易让皇上撤除了为他家王爷赐婚的旨意,这许家父女却深夜造访。 其心思,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 许淳中一脸温和笑容,言语也充满了关心,“听闻钰王身体抱恙,老夫很是担忧,所以带着小女前来聊表问候。” “太傅大人有心了。”影霄拱了拱手。 但许淳中仿佛没听出他生硬冷漠的语气,继续说道,“听闻王妃被歹人劫走,王爷才一病不起。老夫为此很是心痛,为了王爷能早日康复,老夫便想着,小女在家中本就无所事事,索性将她带来,让她在钰王府帮着伺候伺候王爷。” 影霄一听,僵硬的脸都快炸裂了,双目直直地瞪向客椅上的女子—— 第159章 组团捅他心窝子 见过自荐枕席的人,但还没见过被亲爹亲自带着爬男人床的! 尽管客椅上的女子长得娇媚昳丽,可影霄除了厌恶还是厌恶。以前面对这些主动接近他家王爷的女子,他一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自打王妃进府后,他再看这些女子,那真是怎么看都不顺眼。 “小女乔珊见过影管事。”见他投来打量目光,许乔珊即从座起,温柔典雅地向他福身见礼。 “不敢,许小姐可是折煞小人了!”影霄没有一丁点儿受宠若惊,反而脸色越来越僵冷,语气更是冷漠到了极点,“许小姐身娇体贵,自该在家享受侍奉,我们王爷的安康就不劳太傅大人和许小姐cao心了!” “影管事,小女人不才,不能为钰王爷祛除病疾,但小女可以尽些薄力为钰王爷排忧解郁,还请影管事看在小女一片诚心的份上准许小女留在钰王府做个侍奉婢女。”许乔珊不仅温柔,还摆出恳求的卑微之态。 “许小姐,恕小人不敬,皇上已经撤除了您与我家王爷的婚事,如今您仍是闺阁小姐,与我家王爷男女有别,小人再不懂事,也不敢玷污许小姐您的清誉。”影霄不仅一口回拒,而且言语中难掩嘲讽。眼见许乔珊面露难堪,他也没心软半分,随即又对许淳中说道,“太傅大人,我家王爷要静养,任何外人都不得擅自叨扰,这是皇上的命令。若太傅大人没别的事,便请回吧!” 说完,他便要招呼厅门左右侍卫送客。 就在这时,门房来报,“影管事,景大公子携夫人来看望王爷了!” 影霄微微皱眉。 这些日子,侯府一直没动静,也不知道为何,竞对王妃失踪的事不闻不问。 此时突然前来…… 他不是不待见景炫这位大舅爷,而是除了觉得蹊跷外,更重要的是,他觉得王爷这种情况,不提景家人都要死不活的,再看到景家人,他真怕王爷会再一次变得不受控制。 然而,还不等他发话,又一名门房匆匆跑来。 “影管事,太子和太子妃来了!” “……!”影霄更是意外。 怎么全都在这个时候来? 这大晚上的,他们是商量好了的吗? 座上,许淳中一听太子和太子妃驾到,忙给女儿使了使眼色,父女俩率先迎了出去。 今晚景炫和司空恒易能同时来钰王府,其实真让影霄猜中了,他们的确是商量好了的! 不过准确的说,是景炫邀请的司空恒易。 两对夫妻刚进钰王府大门,就见许淳中带着女儿迎了出来。 司空恒易还好,诧异了那么一瞬后便恢复了常色,温声询问,“这么晚了,太傅怎会在此?” 但景炫瞧着许淳中身后的女子,那脸色直接就阴沉了起来。 毕竟他meimei就是因为钰王要纳侧妃才远离的京城,这些觊觎钰王的女子,他都心生厌恶! 许淳中带着女儿行完礼后,向司空恒易回道,“回太子,臣和小女听闻钰王身子抱恙,很是为之担忧。这不,钰王妃不在府中,臣想着钰王身边无人照料,便让小女前来钰王府侍奉,希望钰王能早日痊愈。” 他这话一出,司空恒易都忍不住皱紧丰眉。 正好影霄也出来了,他直接朝影霄瞪去,“影霄,钰王府没人了吗?照顾钰王,竟还要劳烦太傅之女,若传出去,本宫都替钰王丢人!若府中真缺人手,明日本宫钦点几位嬷嬷前来照顾钰王!” 本来一脸厌色的影霄顿时心情大好,不过面上他还是装模作样地惊讶道,“太子误会了,钰王府不缺人手。今夜太傅大人突然造访,想将许小姐留下乃是太傅大人的意思,小的就算再不识抬举,也分得清里外亲疏,岂敢劳烦许小姐为钰王府做事?” 他的回话可谓是一点面子都没给许淳中父女俩,甚至让许淳中父女俩感觉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巴掌落在脸上,啪啪作响,让他们羞窘得无地自容。 许家也就这么一个庶女,也正因是庶女,许淳中对其也从不抱太大的希望,没想到前阵子他这个女儿居然被皇上选中要赐婚给钰王做侧妃,这突如其来的好事可把他高兴坏了…… 可谁知道这份喜悦来得突然,破灭得也突然,他还没为女儿准齐嫁妆呢,今日就接到皇上的旨意,要撤除他女儿与钰王的婚事! 从云端跌落的感觉,不仅仅是他不甘心,许乔珊更是不能接受,父女俩一合计便主动来了钰王府。他们想的是,反正钰王妃不在府中,府里也没个主事的人,看在太傅府的份上,若是许乔珊非要留在钰王府为钰王做事,钰王府的人也不敢将人赶出去。 一旦许乔珊留下,那外人必定会诸多闲议,到时为了许乔珊的清誉,钰王再不情愿也得给他们太傅府一个说法…… 可他们怎么都没想到,钰王府的管事竟如此不通人情,非但不把他们父女放在眼中,甚至还当着太子的面拆他们的台。 眼见父女二人难堪,司空恒易露出温和的笑,“太傅,你关心钰王,本宫理解,但许小姐待字闺中,如那些婢女一样被人使唤,实在不妥。影霄也没别的意思,都是为了许小姐着想而已。” “是是……是臣冒昧打扰了!”许淳中也顺着他的话笑应。 司空恒易看向景炫,不着痕迹地给了他一道暗示。 景炫会意后,牵着玫夭的手冷着脸先朝玉嬛院而去。 司空恒易随即又给影霄使了个眼色。 影霄也看出他有话要对许淳中说,于是也赶紧离开,装模作样的为景炫和玫夭引路。 很快,没有了旁人,就庄灵濡还在司空恒易身侧。 但她一向不喜欢出风头,司空恒易说话时,她完全没有要插嘴的意思。不过她不说话,不代表心里没想法。反正她看许乔珊的眼神,或多或少带着些嘲讽。 “太傅。”司空恒易低沉开口,“本宫没有要阻拦许小姐嫁给钰王的意思,但钰王抱疾,事出突然,父皇不得不取消婚事。何况,这也是钰王在病中亲口求情的,在钰王妃未归之前,他无心任何人及事。本宫知晓你们不甘心,但钰王如今的状况实在不妙,就算让本宫为你们出主意,本宫也不赞同这桩婚事。” “真的不可能了吗?”尽管他把话说得很直白清晰了,可许淳中始终不甘心。 “就是神坞族的五小姐指名点姓要嫁钰王,都绝无可能了。父皇有多器重钰王,朝中之人有目共睹,便是神坞族因此事与我大蜀国交恶,父皇也定不会心软。”司空恒易难得一脸严色。 换言之,皇上连神坞族都没放在眼中,宁可为了钰王而毁掉邦交关系,也不会逼迫钰王娶那神坞族五小姐。 他们太傅府的庶女,比得上神坞族的五小姐吗?既然比不上,那就跟没希望了。 “太傅,今夜之事就此作罢,钰王府里的人口风严厉,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的。若无别的事,你们便回吧。” 许淳中还能说什么? 自然是带着女儿灰溜溜地离开…… 而庄灵濡一直关注着许乔珊,许乔珊离开时还不甘心地转头看了某个方向一眼,直叫她很生厌恶。等他们父女一走,她便哼道,“我看那许小姐不是个省心的!” 司空恒易看向她,轻笑,“她若要自取其辱没人管得着,反正吃亏的不是我们。” 庄灵濡突然想到什么,又惊喜道,“方才那位就是大表嫂吗?长得好像讨喜的泥娃娃!” 司空恒易抿笑不语,只牵起她的手往玉嬛院而去。 两对夫妻相继进了主卧。 面对主卧别致的沙发、茶几、成排的衣柜、以及那身超大的床,四人都看直了眼。 但面对床上丢魂落魄的男人,他们再是好奇也只能压下心中的惊叹。毕竟眼下某位王爷的健康状态才是最主要的。 “自作孽!活该!”对于某妹夫要死不活的惨样,景炫可是一点都没嘴软。 但他话音刚落,玫夭就不满地拉了他一下。 他扭头剜了玫夭一眼,“难道我说错了?有了玓儿还不够,还想左拥右抱,这不是自作孽是什么?早知道他风流成性,还以为他娶了玓儿会有所收敛,结果呢,成亲半载不到,他就想着纳侧妃!你可知,当初玓儿与那杜元然都拜堂成亲了,就是因为杜元然偷偷纳妾,玓儿在成亲当日便毁了婚约!那件事,还有钰王他的‘功劳’,可他非但没吸取杜元然的教训,还明目张胆的要纳两房侧妃,我说他活该还有错了?” 对于景玓以前的事玫夭是不知情的。 与其说景炫这番话是说给玫夭听的,不如说是特意说给某位妹夫听的! 司空恒易有心帮好兄弟说话,可张着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赐婚的人是他父皇,总不能叫他骂自己的父皇吧? “大表哥,钰王这样,想必他已经知道错了。当下最要紧的是找到玓儿,让她回来,等钰王亲自向她解释清楚,一切就都好了。”庄灵濡忍不住劝说。 “玓儿那性子,别的事好说,就感情的事,她一旦做了决定,我们都拿她没辙!”景炫没好气地道。 “那你知道玓儿去哪了吗?” “我……”景炫顿时语塞,这才反应过来差点被她套了话,于是别开脸道,“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瞧着他不自然的神色,庄灵濡和司空恒易交换了一下眼神。 不过夫妻俩也默契,没就此事追着问。 庄灵濡随即看向床榻上的夏炎雳,也不管他是睡着还是醒着,自主地安慰道,“钰王爷,你别太难过了,玓儿说不定只是心情不好出去散散心,等她知道皇上撤除了你纳侧妃的消息,她一定会回来的。她人那么好,不可能丢下京城所有人不管不问的。” 然而,她不知道,他们的话对夏炎雳来说,真是句句如刀诛着他的心! 景炫没说错,当初景玓退了杜元然的婚事,就是因为杜元然纳了妾,那件事他还是参与者…… 他一个参与者竟然也会错走杜元然的路,这不是自作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