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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色有毒 第41节

    她没着急出去,而是不慌不忙的梳洗,用完早膳才去到花厅。

    司空恒雅端坐在椅子上,一身华服尊贵不减,但神情与昨日判若两人,完全没有乖张和傲慢之色。

    “见过三公主。”虽然厌恶她,但景玓还是规规矩矩地向她蹲膝行礼。

    “六小姐免礼。”司空恒雅不仅神色亲和,连语气都低软温柔,甚至昳丽的脸蛋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谢三公主。”景玓直起身,也带着礼貌的微笑,问道,“三公主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要事?”

    “六小姐,昨日之事本宫很抱歉,是本宫脾气不好才惹得你不悦,本宫今日是专程来向你赔礼的。”

    司空恒雅也很直接,随即让人将好几只礼盒放到桌上,并打开盒子一一给景玓过目。

    景玓扫了一眼礼盒内的东西,但最终饶有兴致地盯着司空恒雅,“三公主,昨日发生了何事,为何臣女不记得呢?”

    派几十个杀手杀她,害她差点丧命,在床上像死狗一样趴了两个多月,最终却用一句‘脾气不好’就想把所有事都翻篇……

    做梦没醒呢!

    既然你装傻,那就别怪她玩失忆!

    果不其然,司空恒雅的脸色瞬间沉了几分,脸上的笑容也显得有些僵硬,不过声音还是克制着,依旧温柔说道,“六小姐,昨日是本宫任性,父皇已经狠狠训过本宫了,本宫也深刻的认识到错误,还请你宽容大量莫要再与本宫计较。本宫发誓,以后本宫定拿你当手帕看待,绝不让人欺辱你半分。”

    景玓唇角不由得往一侧咧。

    岂止恶寒,简直是恶心到快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要跟她做手帕之交?确定不是拿她当抹布?

    还不让人欺侮她半分?

    真是笑话!

    她乃侯府嫡女,皇后亲侄女,太子亲表妹,满京城除了高贵的公主们,谁敢欺负她?就算公主再高贵,除了嫡公主,别的公主见着她也得看在皇后的面上礼让她几分,除了这位三公主外,还有谁能不知好歹地对付她?

    她严重怀疑,这三公主今日是来搞笑的,目的就是要笑死她然后好继承她的嫁妆!

    “启禀小姐,钰王爷来了!”柳妈的声音从花厅外传来。

    景玓眉心微蹙。

    再看司空恒雅,只见她快速起身,迎向门口,待某王爷一进来便乖声唤道,“雳哥哥,你怎么也来了?”

    夏炎雳看到她,跟景玓的神色几乎一致,眉心微蹙,冷声问道,“三公主来此作甚?”

    司空恒雅眼眶突然泛红,哽咽起来,“雳哥哥,父皇要我去塞外和亲,嫁给神坞族那个残暴的大公子,以平息大蜀国和神坞族多年纷战。”

    夏炎雳点了点头,“那恭喜三公主了。神坞族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部落,但其物产丰饶、兵强马壮,其实力不输周边诸国。听闻那大公子勇猛刚强、骁勇善战,有着让人闻风丧胆之能耐,三公主与他甚是般配。”

    景玓听得唇角抽搐。

    原身的记忆中也有神坞族的一些信息,那神坞族没有国号,但却比任何一个国家好战,而神坞族的大公子也的确举世闻名,说好听点是勇猛刚强、骁勇善战,但说难听点其实就是凶狠嗜血、残暴不仁。好像还有传闻,说他要吃人rou啥的,而且还要自己的女人主动鲜rou给他吃,以示忠诚……

    反正就一句话,那就是个变态。

    先前她还挺意外的,不明白司空恒雅怎么突然转性了,听完夏炎雳的话她才彻底明白,原来如此……

    此刻她再看司空恒雅,一点都不意外,只见司空恒雅如同被人抽了血一般面如死灰,华丽的身子也微微颤抖着,更是朝她哭起来,“六小姐,求你行行好,帮我向父皇求个情,让他收回成命吧……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不会对雳哥哥有半点非分之想了。我祝福你和雳哥哥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景玓是那种别人说一两句好话就会心软的人?

    她若是,那她上辈子在生意场上就被人坑死了,也就没机会穿越来这异世了!

    不过对方是公主,她不能动粗、也不能爆粗,只能选别的方式解恨——

    “三公主,你别这样,你这样可真是折煞臣女了。”她佯装受到惊吓般,一边摆手一边朝夏炎雳去,然后依偎到他身前,抱着他腰身委屈轻诉,“王爷,我真不懂三公主的意思,联姻这种事不是皇上做主吗,怎么问到我这里来了?”

    夏炎雳眸光直愣地看着身前的她,腰身被她两条粉臂抱着,让他挺拔的身体都不由得变得僵硬。

    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投怀送抱……

    他回过神,眸光闪动,抬手将她拥住。

    两个人,就这么不顾场合的抱在一起,还是严丝合缝的那种拥抱。旁边香杏和福妈、以及三公主的随从瞧得耳根发红,都纷纷垂下头。

    唯独司空恒雅瞪圆了眼,双手突然紧握。

    景玓没回头都能感觉到那股无形的敌视气息,顿时心下更是一片冷笑。

    方才不是祝他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吗?这才几秒钟的功夫就受不了?

    “王爷……”她有意无意地在夏炎雳身前蹭着,声音也越来越嗲,“你快帮我劝劝三公主,让她回去吧。我一个柔弱女子,可不敢过问公主的婚事。”

    唔!

    夏炎雳深深地吸了口气,不仅身体绷得僵硬,连俊脸都绷着冷硬。

    怀里的女人故意的!

    故意撩火!

    关键是,他竟该死的被诱惑到了!

    但他也知道此刻不是他‘反击’的时候,他努力压制着体内那股臊热,眸光凌厉地朝司空恒雅看去,“三公主,皇上之命你都不敢违抗,凭何要玓儿去帮你求情?何况在我们看来,三公主性情直率豪放,嫁去神坞族再合适不过。听说皇上已经责令礼部为三公主准备嫁妆,五日后便会送三公主出塞。三公主与其来叨扰玓儿,不如回宫好生待嫁。时候不早了,玓儿该休息了,本王送她回房,三公主请回吧。”

    语毕,他弯下腰将景玓打横抱起,转身大步离开了花厅。

    “雳哥哥!”司空恒雅大叫。

    可夏炎雳走得那真叫一个快,就眨眼的功夫便抱着景玓没了影。

    香杏和福妈本想追去,但一瞧三公主还在,二人都不敢动,都心生防备地把她盯着,担心她做什么过激的事出来。

    宫人硬着头皮小声说道,“三公主,还是回宫吧……”

    司空恒雅两手紧紧攥着,一口银牙磨得咯吱响,端庄昳丽的脸蛋上已经找不到半点先前的温柔和亲和,内心的绝望全化作了愤怒,源源不断的将自己笼罩着。

    比起对景玓横刀夺爱的恨,她更恨夏炎雳的视而不见!

    她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她哪里配不上他了?

    可他不但不正眼看她,还在她被推入深渊时无动于衷……

    难道这些年她的一腔真心就如此付出无果吗?

    她不甘心!

    ……

    ‘砰’!

    房门被一脚揣上,景玓又一次被抵到门上。

    特别是这一次比昨日还压得紧,她都能清楚地感觉到他身体的异样。

    “夏炎雳,你有病啊?作戏而已,你是不是玩不起?”她承认先前自己故意撩他,可这男人不是花名在外嘛,撩一下就上火,这完全说不过去!

    “玩?”夏炎雳捏住她下巴,邪气地对她冷笑,“本王许你玩了?大庭广众之下勾引本王,还敢说本王有病?”

    “我……唔!”景玓被他说得心虚,正想辩解,他俊脸猝不及防地压下来。

    陌生的气息窜入口鼻中,她当场呆了!

    第37章 她跑,他追

    反应过来自己被侵犯了后,她下意识的就想打人。

    可不等她扬起手臂,身前的男人便先抓住她的手腕,将她一双手反剪置身后。他一只大手像铁索似的把她手腕箍紧,腾出一只手将她身体托高,迫使她双脚不得不攀上他腰身。

    除此外,他的吻像攻城掠地般,发狠地在她唇齿里纠缠。

    景玓都想吐血了。

    先不说男女身高和体力有悬殊,就凭这男人一气呵成的动作,就知道他是个老手!

    跟这么个情场老手‘博弈’,硬钢只会输得裤衩都不剩……

    理智一上头,她便立马放弃了挣扎,甚至软了身子任由他胡作非为。

    察觉到她的顺服,夏炎雳仿佛不信似的,动作突然一顿,微眯的双眼紧紧凝视着她。

    确定她是真没有反抗的意思,他放开了她的一双手腕,也从她唇齿间退出。不过他也没放她下地,反而一双手都托着她臀部,把她牢牢地固定在自己身上。

    景玓心下得意。

    毕竟像他这种人,玩的就是征服和刺激,她都顺从了,他还有什么可征服的?

    不过面上她伪装得极好,腿不能着地,便抬手搂着他脖子,侧脸娇娇软软地靠在他肩膀上。

    她这动作,让夏炎雳下意识地绷紧了几分,不止呼吸急促,眸光也比先前更火热。只是他没有再做任何,只是定定地静静地看着她,仿佛要将她看进心底深处。

    然而,他这样的安分,换景玓不自在了。

    毕竟是逢场作戏,谁稀罕跟他搞真暧昧?

    “那啥……放我下去,我有事要说。”她直起身,推了推他。

    “你说。”

    两个字从他喉间溢出,罕见的沙哑,足以见他高涨的情丨欲还没退下去。

    景玓没撤,怕又刺激到他,便只能继续挂在他身上,很是认真的说起正事。

    所谓正事,自然是夏长皓偿还那五十万两的事。

    听她说完,夏炎雳一如既往的爽快,“可以,就按运来赌坊说的,五年期限,每月按时偿还。”

    接着景玓又说起太师府的事,说完自己的想法后,她又补充道,“太师府算我租借给他们住,我要的也不多,每月给三百两就行。回头我会拟一份租赁合同,到时让你母亲签个字就成。”

    “嗯。”

    “夏炎雳。”

    “嗯?”

    景玓认真盯着他,问道,“你把太师府送给我,而今我还要收你母亲的租金,你就不怕你母亲知道了生气?”

    夏炎雳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眸底已没有火热的气息,连嗓音都变得冷硬,“她溺爱夏长皓,以至于夏长皓一无是处。若不是太师府的名号护着他们,就凭夏长皓闯过的祸,他们早已流落街头。而今不过是给他们一个教训,有容身之地足以,还没让他们当街乞讨,他们有何资格生气?”

    感受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气,以及语气中毫不掩饰的怨念,景玓也能理解。

    毕竟偏爱这种东西从古到今,哪怕是几百千年之后的科技社会,都严重的存在。律法都管不着的,又岂是个人能左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