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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别这样(穿书) 第73节

    霸图:“我们自?请神坛下来,自?然在祭坛里?面。”

    徐修容慢步过去?观察,一边详细解释:“我们下请神坛后走了一段很长的路,位置早已不在祭坛附近,但是此刻我们又回到了祭坛。”

    “那?又如何?”霸图把房间翻个底朝天,也没找到所谓的宝藏,目光定在龙椅上?,心事重重道,“总不能从地底钻出去?吧。”

    徐修容借着手?中的骨头刮下一层墙壁上?的砂砾,放在指间观察,沉吟道:“观墙壁的色泽,此处应当?在祭坛的……上?方。”

    霸图下意?识就低头看?脚下:“先生,你说的话我是信的,但你也不能拿这种傻话忽悠我,我们进请神坛一路向下,怎么可能跑到祭坛上?方。”

    “并非一路向下。”殷昊桃花眼慵懒十足地半眯了会儿,“悬魂梯制造向下的假象,实则是一条平道,进来这里?的密道看?似水平,却是上?斜路,密室建在山上?,就会给我们在地下的错觉。”

    “宜城没有高山,只有两处土丘,可那?几块地也不靠祭坛啊。”霸图摸向后脑,轻轻拍了下自?己的榆木脑袋,着实是想不通。

    林青青出声提示:“别忘了,祭坛中央是一座高达三丈的大堂建筑,三丈墙壁背后藏着什么无人知晓。”

    林青青和殷昊视线相对,却又同时错开,看?向方子衿,异口同声:“把墙砸了,这里?就是出口。”

    殷昊俊逸的脸庞微微抬起,目光再?次回到林青青身上?。

    林青青面色红润,发丝上?沾着水,不过两炷香的功夫,水迹便?结成碎冰,附着在水墨画似的脸庞上?,竟多了几分病态的妩媚。

    殷昊目光停留的时间太长,林青青回眸看?他?。

    殷昊笑道:“我以前怎么没发现,陛下与我这般投缘。论算起来,我与先帝有八拜之交,陛下该叫我一声叔叔。”

    林青青无话可说,懒得理?他?。

    “原以为陛下行事冲动,任性恣意?,却次次给我惊喜。”殷昊锋利的目光,仿佛要把林青青看?穿,“三次犯险,进退有度,倒是与先帝——半点不像。这可怎么办,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相知,我有点喜欢陛下了,不如陛下……”

    林青青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喷嚏,恰好把殷昊后面的话掩盖在自?己的声音里?。

    “……复降鸿私,与我结姻媾之义。”

    周遭安静得连空气流动的声音都听得见。

    众人面色各异,心中各有想法。

    宣国皇帝和摄政王不合的传闻举国皆知,一山不容二?虎,这一皇一王之间必有一死,没有人想过他?们有结姻亲的可能。

    徐修容了解殷昊,此时他?也拿不准殷昊在想什么。

    殷昊倒是有一个meimei,平日里?鲜少提及,但与其保持距离未尝不是一种保护。宣国皇室只剩小皇帝一个男丁,结姻媾之义,显然是要让他?的独妹嫁过去?做妃。

    殷昊是会把软肋交出去?的人吗?

    即便?不是软肋,那?也是他?唯剩的亲人啊。

    林青青打完喷嚏,错过殷昊收尾的那?句话,见众人都盯着殷昊看?,也看?向殷昊。

    殷昊笑容魅惑,他?本就长着一张具有欺骗性的脸,桃花眼温柔似水,让人一不小心就会陷进那?湾溺着蜜糖的幽潭里?。

    林青青眼皮跳了一下,觉得他?俩的状态就像是“你瞅啥瞅”,“瞅你咋滴”。

    林青青单方面接下挑衅:“出去?再?说。”

    房间的墙壁喀嚓一声裂开,轰然倒塌。

    淡雅如雾的月光洒落进来,雪衣少年立在破开的墙洞边缘,敛眸俯瞰脚下。

    林青青迈步走至方子衿身边,下面果然是祭坛的大厅,神像怪诞的眼珠正对着他?们,在夜色下透着几分诡异。

    “对面的儿!下水!进来!这里?有出口!”

    霸图贴着进来的门,隔着长廊向对面传达信息,手?舞足蹈,模样看?起来像吞食辣椒的猴子。

    密道里?,间隔很远距离的影卫们听不见声,瞧见霸图怪异的身影,皆以为霸图中毒最深,已经神智不清。

    林青青拿起灯油,利用光影在地面做了几个手?势,光线照得很远,影子在地面变成一只横穿宫殿的大手?。

    对面的影卫收到讯息,接二?连三跳入水池。

    霸图张了张嘴,有些怀疑人生:“这也行?”

    凫水是影卫必须要过的一关考核,影卫无一人是旱鸭子,他?们拎着满身水的瞿遥和几名?瑟瑟发抖的少女从上?面的洞口跳进屋子,其中几名?少女看?见满地的白骨,吓得花容失色,晕了过去?。

    岳千里?看?淡生死,可看?见成堆的人骨,还是会生理?不适,连渗水的火器都顾不上?检查。

    人到齐后,林青青不再?耽搁,直言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今夜便?离开宜城。”

    第55章

    “看来陛下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殷昊何其聪明, 林青青开口说明离开的意思,他心中便有了计较。

    为阻止他得到古月氏宝藏,林青青不远千里来瘟疫横行的宜城。

    若非抢先得到,又怎会甘心先他一步离开宜城。

    林青青衣服还是?湿的, 发梢湿哒哒的滴着水, 喉咙发痒涩痛, 便压低嗓音说道:“摄政王以?为,朕的命和宝藏哪一个更重要?

    如今宜城百姓抢着吃朕的rou救命, 地?宫不知还暗藏着多少玄机,朕是?惜命之?人,分得清轻重缓急。

    离开前倒是?想劝摄政王一句,同为百姓的‘良药’, 摄政王还是?早些离开为好, 若当真这般在意宝藏,何不准备妥当了再来。”

    殷昊不明所以?地?挑起眉:“同为百姓的良药?”

    林青青咳嗽两声,嗓子已经?沙哑难开:“严寒刺骨,朕便不陪摄政王冒险了,好自为之?。”

    林青青离开后, 徐修容和霸图还留在祭坛里,殷昊回头看徐修容,“陛下为何说我们同为百姓的良药?”

    徐修容跟着林青青一路走来,倒也听说过一些,拱手作答:“或与?狼毒花有关。”

    殷昊:“断肠草?”

    徐修容点?头:“铜雀台船上有该花做成的漆料, 陛下得到消息, 沾有狼毒花气味的人, 被宜城百姓当做防治瘟疫的药。”

    殷昊饶有兴致:“他从何人那里得知?”

    徐修容:“不知。”

    殷昊在墙洞前站了片刻,打量徐修容冷静从容的脸, 眼底闪过一丝冷意:“还回王府吗?”

    徐修容微笑着摇头:“王爷不再相信我,我回京只会让王爷为难,待王爷对徐某放下戒心之?时?,修容依然是?王爷的幕僚,此生不变。”

    殷昊闭了闭眼,“珍重。”

    殷昊怀疑徐修容,却没有证据证明徐修容背叛了他,但这样?的怀疑,足以?让他杀死他,所幸徐修容没有回京城的打算,不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做出多么残忍的决定。

    看着殷昊走远的身影,霸图追问:“先生,你不回去?了吗?”

    徐修容叹息:“我那可怜的妻儿还在王爷手里,我留在宜城不安心呐。图图,是?时?候让你知道我的另一个身份了。”

    “先生还有别的身份?!”霸图震惊,既震惊于先生背景之?深,又震惊于先生竟然要将这样?重要的秘密告诉他。

    徐修容面露深沉,有模有样?道:“我真名乃无争上神,与?世无争的无争。”

    霸图半眯起眼睛,感?觉智商受到了侮辱,冷冷看了他一眼,扭头就走。

    装神弄鬼,出门撞鬼。

    ……

    影二找来一辆做工低调的马车,林青青弯腰走进车厢,瞧见方子衿新换的衣裳,嘴角慢慢拉出幅度,眼中浮现?笑意。

    她身上的衣服是?影卫照着她的尺寸找的,倒也合身。反观方子衿,过短的衣袖堪堪遮住半只小臂,一身冬衣被他穿出短袖童装的感?觉。

    方子衿头戴银冠,以?银楔子固定头发,身披了一件夹絮的深色氅衣,内衬浅白,襟口平贴交掩,腰腹用深色腰封系住,缀一圈显眼的袖珍银铃。

    林青青坐下后,视线便落在那银铃上,精巧的装饰攀附少年劲瘦的腰,堪称赏心悦目。马车一动,车厢里顿时?响起清脆的银铃声。

    银铃碰撞的声音欢快而令人愉悦,可眼下不是?游玩,这样?的声响只会让人紧张。

    “铃铛可以?摘掉吗?”

    方子衿低头处理腰封上的银铃。

    林青青掀起窗帘,透过缝隙向?外看了一眼,回眸见方子衿还在和银铃僵持。

    “摘不下来?”

    宜城人穿衣打扮格外讲究,好一点?的料子上面大多装有银饰,林青青脚上的短靴也有,银饰被她塞进内里,从外面看不出来。

    岳千里和瞿遥的衣服是?麻布所做,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方子衿身上的银铃贯穿缝线,扯下银铃便会连腰封一起解开。少年手劲粗暴,稍微扯动,腰封就松散了一半,他不想在林青青面前衣衫不整,还顾着腰封,不让衣襟散开。

    然而不毁掉腰封,银铃无法拆解。

    少年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显然这对他来说是?一个不能完成的任务。

    林青青俯身勾起银铃查看,又给他整齐系上:“就这样?罢,还挺好看的。”

    马车一阵剧烈颠簸,抱着琴的瞿遥左右摇晃,身子撞向?方子衿的肩膀,就在此时?,他眼里陡然生出恐惧,急转身撞向?车厢后壁,发出沉闷的声响。

    “主上,我们被包围了。”影二压低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

    影四:“宜城百姓堵在我们必经?之?路上,定是?摄政王通风报信。”

    林青青掀开马车门帘,只见前面路上堵满了人,个个青面红眼,瘦削不堪,蜡球似的眼睛像是?红色的灯笼,目不转睛地?盯着马车。

    不对劲。

    搜寻他们的百姓里的确有这般模样?的人,但这里一眼望过去?全?部都是?。

    林青青心道:感?染瘟疫的人在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增多。

    瞿遥:“蛊。”

    “蛊?”林青青回头看他。

    瞿遥漆黑的眼睛对着窗外,少焉,面无表情地?看着林青青,“这些人都中了蛊。你们不是?被一群人包围,而是?被一个人困住。你们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不能得罪的人。”

    林青青:“霍褚河?”

    岳千里见了外面的阵仗,心里到底还是?害怕的,紧紧抓住马车边缘,小声询问道:“他们不是?感?染了瘟疫吗?”

    生死关头,瞿遥难得转动脑筋,多说几?句话:“这里的瘟疫是?假的。他们皆是?被下了蛊,蛊虫长大会吃掉他们的内腑,所以?个个面色发青,眼睛血红……嗯,也可以?称为瘟疫,毕竟蛊虫越生越多,将有更多的人被蛊虫寄生。

    看这架势,你们再不跑,也会变成他们那样?。”

    静止不动的人群忽然躁动不已,挤挤挨挨地?扑向?马车。

    影二立马调转马头,往来时?的方向?急行:“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