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不过人家也不是天天有空, 偶尔得请个假什么的, 我就只能自己来了。没想到杀鸡什么的,瞧着简单, 做起来也不容易。”米濉到现在还能想起来当年的狼狈。 其他人都是第一次听说。 尤其是甄家人。 对于女儿隐瞒了二十多年的婚姻经历,他们不是没有意见。但毕竟已经过了那么长时间,比起追究过去的责任,他们更愿意过好将来的生活。 而且从路夏槐刚开始连儿子都不认识的表现来看,哪怕这段婚姻的过错方全在米濉,路夏槐这个做mama的也不是没有责任。 甄外公外婆心底对于米正的学历还是有点介意的,觉得要是当年女儿哪怕离婚,至少把孩子带回来,由他们老夫妻教养着,怎么也不至于就一个高中毕业。 他们也不是说米正非得上大学,而是觉得孩子缺少了一段人生经历。 现在听米濉主动说起,倒是知道了一点女儿的结婚经历。 米正就问他:“那后来那只鸡怎么弄的?” 米濉就说道:“拿去给你爸的老校长家了。他们住咱们家隔壁院子,老校长夫妻是南城人,那会儿他们家儿媳妇也怀孕了,我就找他们商量,我提供菜,让他们做了分一半给我们,就是把鸡血弄干净花了好大功夫。” 当时老校长一家人口多,赚钱的人少,日子过得并不宽裕。但人家确实不想占他们便宜,不过米濉觉得其实是他们家占便宜。 毕竟他连做饭都不会,胡奶奶打扫卫生确实很勤快,但让她做南城菜是为难她老人家,偏偏那时候路夏槐怀孕口味非常刁,孕早期更是吃什么吐什么,也就口味清淡点的南城菜,才能让她好受一点。 那时候新婚夫妻的生活,过得那叫一个鸡飞狗跳。 他们说话的时候,姜稷已经追上了歪脖子雁鹅,气得直接徒手把雁鹅的脑袋给扭断了下来,被喷得浑身是血。 本来他的气场就强,现在看着更是凶。 他们自家人还好,几个婚庆公司的员工看着,腿都在发抖。 熟练掌握宰杀鸡鸭鹅鱼兔子的米正往后退了一步,对他摆摆手:“都这样了,把血放干净了再过来。” 姜稷委屈,又想给自己辩解:“没想到一样是抹脖子,咳……我是说我第一次杀鹅。” 他后面一句不说还好,说了之后就有人联想起来,一样是抹脖子,不是鹅,还抹了什么的脖子?鸡鸭和鹅差不多,别的什么脖子? 这只雁鹅刚才就跑了好远,这会儿也没多少血了。 米正就回房去给他拿干净的拖鞋,又让他把外套脱了。 姜稷换了拖鞋,不同意脱衣服:“我回房间。” 米正看他还在滴血的衣服,只能扯了几张厨房纸给他吸掉一点:“你里头还穿着背心呢,再说光个膀子怎么了?”都六月天了,他短袖都穿了好一阵了。这家伙竟然连个长袖都不愿意脱。 姜稷在这方面很固执,被米正拉回房,还不忘记交代罗伊:“这只臭东西留着,我来杀。” 敢在他要走的地毯上拉粑粑,他记住了! 姜稷很快就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在罗伊的指导下,给雁鹅脱了衣服,又拆了“衣架”。 对比抹脖子的惨状,他拆骨竟然很利落。 罗伊用他拆下来的雁鹅,仿照八宝布袋鸭的做法,做了个鹅,里面填充了一些新鲜菠萝之类的材料,让鹅rou更嫩的同时,也显得风味更加清爽。 毕竟现在天气热,油腻的食物吃不多。 吃过饭,米正遛狗,顺便带着一大家子遛弯,还是很好奇他爸妈的过去。 到底已经过去了那么长时间,路夏槐也不介意,说了一些那时候的生活。 米正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咦?那我出生地是在京城?” “是的啊。户口簿上不是写着吗?”米濉有点奇怪地看着他,“户口簿不是在你那儿?” 他当年考上了京城的大学,就转去了大学的集体户口,之后和路夏槐结婚,又在京城买房什么的。那会儿户籍政策宽松,很轻易就换了京城户口。 家里的老户口簿,自从米正爷爷去世,他的户口迁出,就一直在米正手里。 本来户口簿上还有米良继,不过米正爷爷去世的时候,村里几个“好心人”,上蹿下跳地怂恿米良继争家产,他一怒之下就把户口迁到玥城去了。 现在的老户口簿上就米正一个人。 米正还在想户口簿上有出生地信息:“在的,不过我没仔细看过。”他平时也用不上户口簿,突然拉住姜稷的手腕,“哥,回头你把户口迁到我的户口簿上!” 姜稷早就和村长说过这件事情,虽然他觉得应该是米正把户口迁到他的户口簿上,但他……没有户口簿。 他倒是办了身份证,但是一直没想到办户口簿。 办理身份户籍相关的证件,对别人来说比较麻烦,对热心市民来说还是比较简单的。 姜稷比较追求仪式感,就说:“上次村长说过了,我打算结婚的时候再上户口。” “不走了,赶紧回家吧。”甄外公被小冷风吹得受不了。 他们都是从南城过来的,南城这会儿气温已经完全是盛夏,来之前特意看了看天气预报,觉得玥城的天气也有30左右,就直接穿了一身短打。没想到过来之后才发现,米家庄的温度比城区温度要低好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