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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醺

    竹羽椿不怎么带发夹,但从那以后,她上课时不时会夹个夹子在头上,确实更看得清黑板了。

    柏预沅不知道她知不知道自己这样......挺萌的。

    他上次问竹羽椿是不是生病了。

    在竹羽椿不解的眼神中他缓缓说道:“是不是有点嗜睡。”

    然后他就被竹羽椿骂了。

    是你得甲亢了。竹羽椿这么说。

    竹羽椿没他那么能喝咖啡。

    她连续几天喝咖啡就会心率加快,再加上她天天熬夜,身体吃不消。她后来每天早上都要喝一瓶益气养血口服液才好了些,现在她已经不怎么喝咖啡了。

    柏预沅要是知道竹羽椿的想法,肯定会解释她真是误会他了。

    他只是早睡早起罢了。

    竹羽椿看董樾天天一节课下拿着她的咖啡杯去接热水。

    有时候也会看到班长干吃咖啡粉。

    白颜还会给她分咖啡豆吃。

    不知不觉生物课上完了。

    生物老师说话像有戏腔似的,尾音拖得很长,竹羽椿跟林付星开玩笑说像她爷爷。

    爷爷的课刚下,林付星就倒下了。

    她困得睁不开眼,其实她很喜欢听生物老师讲课,但她连自己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大概是因为环境太安静了,只有爷爷一个人在讲。

    高二的生物老师是整个学校最有学问的人,因为头发有三个颜色,竹羽椿叫他小精灵。她经常去问小精灵问题。她有一个愿望就是高三毕业考到高分找他要签名。

    但也不妨碍她生物课也打瞌睡。

    原来是老毛病了。

    茱翼蹑手蹑脚地上了五楼,从窗户里往里看,竹羽椿就坐在窗户边。

    见她埋着头睡觉,茱翼刚想敲窗户就和柏预沅的目光恰巧撞到一起。

    窗户没锁,茱翼一开就打开了。

    她往竹羽椿的桌上放了一个酒杯和一瓶她在自己班上课时和同学调的酒。

    “听说装睡的人往往是会孤单的。”

    竹羽椿本来就没睡死,她听到开窗声后就故意听茱翼想干什么,耳边传来茱翼悠悠的声音让她没忍住就笑了。“你哪只眼睛看老子是装睡?”

    茱翼不跟她打岔了,她怕朱晓芳看监控,交代了几句就下楼了。

    “尝尝我调的,我先回教室看电影了。”她们班有人带手机到教室,下节课她们准备看恐怖电影,听说都没在大陆上架。

    竹羽椿和她告完别,班里就有人站起来读书了。

    茱翼给了她俩个高脚杯。

    竹羽椿倒了一杯让柏预沅传给林付星。

    “抓紧时间,快上课了。别让人看到了。”

    “......”柏预沅捏着杯身让后面的人传给林付星,高脚杯在三四个人的传达下,最终卡点落到了林付星的手上。

    “竹羽椿你是不是神经病?”林付星的声音透过微小的读书声传到竹羽椿的耳边。

    “趁热喝。”竹羽椿回道。

    两个人隔着人群在空中举杯,一饮而尽。

    记忆里竹羽椿一直是羞红着脸的变扭样,柏预沅很感谢年级组的这次分班。

    竹羽椿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永远紧绷着神经,有时候还口吃。柏预沅也没好到哪去。

    他们的相处都是彼此社交中最笨拙的时刻。

    有的人就不适合做伴侣。

    但柏预沅不认为他们不合适。

    也许是因为缺少感情基础。

    上了高三之后,竹羽椿就很少和林付星传小纸条和小零食了。这次送酒之程还真让竹羽椿有些吃味。

    高一的时候她给林付星分梨,她悄悄背着手传给后面的同学,让她们接给林付星。

    此时晚自习的铃声已经响了,她没想到林付星不要,还传了回来。这一传不要紧,刚好被上楼梯的年纪主任逮到了。

    她们五个人被逮住后给人数落了一通。

    “都打铃几分钟了,为什么现在分苹果?什么苹果这么好吃?”

    竹羽椿不敢反驳,那是梨。

    事后几个人还被要求打扫一楼会议室。

    “你不吃为什么要传回来?”

    “我已经看到主任在看我了,我总不能接吧。”

    “那你也不能......”

    “好了好了,赶紧打扫吧。”

    要怪只能怪竹羽椿运气不好。

    要说巧不巧,殷智第二天也被年级组逮到晚自习吃东西。

    和分梨有得一拼。

    她用筷子夹绿豆糕吃。

    弯腰的动作出卖了她,她又刚好坐在班级最中间的位置。

    年级组评价她:“你作为班里的c位太给班级丢脸了。”

    往事不可追忆,竹羽椿总在边缘试探。

    “喝了还会困吗?”柏预沅抱着书说了句和书本毫无关系的话,他能闻到淡淡的酒味,不是很浓。

    竹羽椿挑了下眼皮,“你要尝尝吗?”

    杯身见低,酒早就被她喝完了。

    她语气懒懒的,唇齿间还带着些桃子味,这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就有些变味了。

    她刚说完就后悔了。

    “已经闻到了。”柏预沅垂着头嗅了下,竹羽椿明知道酒味不可能在空气中留味太久,但她还是做了个很傻逼的行为。

    她朝柏预沅的方向吹了口气。

    然后两个人一个上午没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