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龙暴露了他的小犄角 第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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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听到博士这两个人了,霍延己没有追问:“不困吗?睡吧。” 桑觉烦恼来得快,去得也快。 他非常自觉地坐到霍延己身上,纯真地、不带丝毫杂念地催促:“你怎么不躺下?” “……”霍延己道,“床很大,你可以抱着枕头睡在另一边。” 桑觉直白地说:“枕头没有你舒服。” 霍延己:“……睡吧。” 身上扒着一个树袋熊,实在不容易入睡。 霍延己抬起一只手处理工作,余人的死因得查查,不过城内对尸体的销毁速度一直很快,恐怕尸体已经成灰了,只能看看死亡地点是否有监控。 另外,一直有规定失踪的赛亚和人质已经确定走的水路,船只经过了南方城市遗迹的避难所,随后不知所踪。 桑觉突然小声道:“你睡不着吗?” 霍延己道:“还好。” “我也睡不着。”桑觉还没完全酒醒,说话温温吞吞的,“其实,我今天还干了一件坏事。” 霍延己:“什么?” 桑觉凑到霍延己耳边,讲悄悄话似的:“我把一个臭男人的钥匙弄进排水沟了。” “怎么弄的?” “不告诉你,以后再展示给你看。” 扫在耳际的呼吸实在太明显,难以忽略。 霍延己偏开头,改变主意,道:“桑觉,你最好还是一个人睡。” 桑觉:“为什么?你要去诗薇的梦里吗?” “诗薇是谁?” “我的同事,她说你是她的梦中情人——”桑觉补充道,“只排第二。” “不去她的梦里。” 霍延己边说话,边托着桑觉的腰起身:“我还有事处理,今晚一个人睡,行吗?” 桑觉眨了下眼,似乎在消化他的话。 有什么东西抵到他了,荡在身后的尾巴不老实,倒钩着戳了戳:“硌,这是什么?” “是容易犯错的东西——”霍延己声音低哑,“桑觉,拿开你的尾巴。” 第49章 嗷呜 “《畸变者守则》第十五条:因自身存在污染隐患, 不得从业城内饮用水、餐饮、医疗等行业,细分请翻至倒数第三页……嗝。” 桑觉打了个酒嗝。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霍延己已经进去二十分钟了。浴室门没关严实, 透着一条缝, 但是却没有热气冒出来。 霍延己的声音又低又哑, 透过门缝:“声音大点,别偷懒。” 桑觉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脸颊和河豚一样鼓鼓囊囊。 脑子被酒精迷成了浆糊, 所以他一时没想明白,自己堂堂恶龙,为什么要像听老师话的学生一样乖乖罚背书? 己己又不是老师, 他也不是学生。 但嘴巴跟不上脑子,还是老实地继续读着:“《畸变者守则》第十六条:在私密空旷的场合,畸变者应主动与普通人保持三米以上的安全距离。” “《畸变者守则》第十七条:普通居民对畸变者拥有绝对的自卫权。畸变者请勿随意向普通人搭讪,对方可将其行为视为意图污染等危险行为,再三警告无效后,可进行正当防卫。” 桑觉的脑袋摇摇欲坠,这些字连在一起, 就像一张催眠符。 “《畸变者守则》第十八条:畸变者对普通居民的性sao扰行为不适用于《监管法典》第三十一条,应视为意图污染等严重危害治安行为, 进行重度处罚……情节严重者,即已对他人实施污染行为, 亲吻, 强暴等,可视情况直接击毙……” …… 凉水浇在身上, 手臂的青筋绷得极紧。 霍延己一手抚过额头插入头发,一手握着容易犯错的……东西。 末世之下, 生存就是最大的难题,能作为消遣的娱乐活动极少。 人们难免会用简单粗暴的方式解决精神世界的空虚——比如吃一些处理过的毒蘑菇,沉浸在假想的幻境里,又比如畅快淋漓的性。 在全体都疯狂放纵的状态下,霍延己显得尤为格格不入。 他清心寡欲,就像一尊冰冷的兵器,克制到了极点。 但毕竟不是真的兵器,他有血有rou,自然无法完全对性欲免俗。 房间里的读书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霍延己淡淡瞥了一眼,没出声。 大概过了五分钟,浴室的气息基本散了。 霍延己单手系着衣扣,边拉开浴室门,冷不丁地对上一双好奇的眼神。 小醉鬼不好好受罚,反而不知道悄无声息地等在了门口。 霍延己一顿,淡问:“第一章读完了?” “没有。”桑觉盯了盯某处,抬头陈述道,“你发情了。” 霍延己道:“男性受到撩拨后的正常生理现象。” 桑觉噢了声:“谁撩拨了你?” 霍延己:“……” 桑觉见他不回答,像是脑子终于转过弯了,乖乖问道:“我做错什么事了,要罚背书?” 霍延己道:“看来书读了,但没读进脑子里。” 桑觉比划了下:“脑子很小的,装不下那么多字。” 霍延己走到床上半靠着,散漫抬眸,示意道:“继续。” 桑觉背着手,不开心地耍赖:“我不想读了,困。” 霍延己意味不明道:“现在困了?刚刚不是很精神?” 桑觉扑到床上,巴巴仰头:“我现在好困的。” “……睡吧。” 桑觉立刻爬到霍延己身上,把人抱了个满怀,尾巴还圈着霍延己的一条腿,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我睡啦。” “……” 霍延己捏过桑觉后颈,迫使他抬头看着自己:“《畸变者守则》第十六条,背。” 桑觉迷茫地回忆了会儿,道:“在私密空旷的场合,畸变者应主动与普通人保持三米以上的安全距离……” 霍延己问:“你现在在做什么?” 桑觉与他对视了会儿,认真道:“你的床又没有三米。” 并齐的食指与中指抬着桑觉的下巴,霍延己笑了,但表情很凉,倒像是气笑的。 “逻辑线很清晰么?刚刚乱戳的时候怎么就醉迷糊了?” 大概是因为桑觉平时就有点呆,所以醉酒后才看不出太大区别。 桑觉眨了下眼,圈着霍延己腿的尾巴尖抖了抖,显得格外无辜。 “我戳到你蛋了吗?对不起。” …… 清晨,霍延己站在镜子前,仔细地系上袖扣。 他一如既往的一丝不苟,整洁肃穆……除了脖子上的咬痕。 桑觉悄悄冒了个头进来:“你生气了吗?” “嗯。” 虽然这么应了,但霍延己与平时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出入。 桑觉又伸出一条手臂,递来一张创可贴:“给你,遮一遮。” 霍延己问:“哪找的?” 桑觉:“冰箱上面的医药箱。” 霍延己接过创可贴,将两边撕开,拍在桑觉脑门上。 “?”桑觉疑问道,“我不需要它。” “你需要。” 用创可贴遮挡喉结的咬痕,就等于在宝藏地插了跟路牌,此地无银三百两。 桑觉摸摸头上的异物:“我不喜欢贴着它。” 穿衣服就已经很束缚身体了,脑门还要黏东西。 霍延己淡淡道:“这是惩罚。” 桑觉噢了声,尾巴在身后甩了甩。 霍延己看了他一眼:“你九点上班。” 桑觉看看时间:“现在才七点。” 霍延己道:“所以你还有两个小时的看书时间。” “……” 桑觉突然又不是那么想和霍延己睡觉了。 也许他应该去找个新抱枕,新的摸尾巴手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