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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嫁给丑夫后 第54节

    到山上小屋时,太阳刚刚往西偏斜。

    进屋两人没着急卸车,邱鹤年答应刘猎户这次过来帮他扒炕掏灰,这活脏,必然会弄得满屋都是灰,这屋子两月没住人了,反正也是要收拾的,正好扒完了炕一起拾掇了。

    清言把阿妙的猫窝连同它一起放到窗台有阳光的地方,给二喜把厚垫子找出来,让他趴在地上歇脚,他便去给邱鹤年打下手去了。

    炕席掀开,邱鹤年指着席子下的一溜有些发黑的砖头说:“这些发黑的砖头底下就是烟道,常年烟熏火燎的,就熏黑了,把这些砖头掀开,把灰掏出来,再把砖头码回去,用泥封上就好了。”

    这活说起来简单,做起来还是挺累挺麻烦的,要么老刘头也不会拖到邱鹤年上山求他帮忙弄。时间久不处理,烟道里堆满了灰,炕就不热了,而且还有倒灌烟气的危险。

    灰被两人接力一桶一桶拎出去,邱鹤年下地和泥,把砖头间的缝隙都堵严实了。

    这活干完了,两人也没工夫歇,洗了手就开始生火、擦屋子,不过老刘头这次估计是不好意思了,离开前把自己东西都收拾好了,倒不用再收拾他的残局了。

    屋子擦干净了,两人就把院子里的车卸了,该搬进来的搬进来放好,该放外面的放外面,rou类的就直接挖个雪坑埋上就好。

    晚饭就简单煮粥热了馒头,炒了盘rou末酸豆角吃了。

    二喜跟着吃了两馒头,小阿妙喝了点米糊糊,这顿饭就都吃饱了。

    吃过饭烧水洗了澡,这次也没分个先后,都是一身灰,就一起挤着洗了。

    清言幻想过好几次两人一起洗澡的情景,不过今天实在太累,真的一起洗了也没心思想入非非。

    不过有人给自己搓洗那头让他一直觉得麻烦的长发,倒真是件很舒服的事,邱鹤年的手很大,但做这些精细活时,并不会潦草粗蛮,反倒颇为耐心细致,把清言洗的昏昏欲睡。

    洗完澡,清言就被赶到炕上,捂着大被擦头发,有火炕和火墙烘着,头发干得特别快。

    邱鹤年披了衣袍去倒水收拾,在炕沿旁边放了盆还没融化的雪,防止清言像去年那样,因为屋子太干燥而流鼻血。

    之后,他没忘记把窗台上的阿妙和它的小窝放在不凉不热的炕头,它还小,没有母猫的照料,就得靠养它的人多cao心顾着。

    油灯吹熄了,邱鹤年也躺到了炕上。

    刚掏过灰的大炕,烟道通畅,稍微烧些火,就特别热。

    清言就要睡着了,他迷迷糊糊地感觉到邱鹤年躺到自己身后,手臂伸过来环住自己的腰腹,有温暖湿润的吻细碎地印在他颈后耳后,清言舒服地哼哼了两声,就进入了梦乡。

    ……

    第二天吃过早饭,两人带着狗,还是先去找兔径套兔子,二喜在他们前前后后撒欢地跑,不大会跳进个雪壳里,没了踪影,还没等清言着急,它就又从不远处蹦了出来,狗鼻子上拱了不少雪上去,看着呆呆的。

    这次是清言眼睛尖先发现兔径的,邱鹤年赞许地摸了摸他头顶,两人很快就把套子下好了。

    回去的路上,邱鹤年走得不紧不慢,偶尔发现什么,就拐进树林较深处,领清言认识树上的桑黄和五味子之类的,一路走走停停,还时不时尝尝冻干在树上的野果,还有几分逍遥自在的意思。

    清言好奇问道:“去年上山干啥都着急忙慌的,今年咱怎么不急了?”

    邱鹤年看了他一眼,皮毛帽子和围脖把他额头和下半张脸遮了个严实,但清言通过露出的那双眼睛,也能看出他这会儿在笑。

    邱鹤年说:“去年刚把你娶进门,家里没多少银两,打不到猎物的话,过春节都让你吃不上rou,我怕你会哭。”

    清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逗自己,忙追上去想打他一下,踩着快到膝盖深的大雪壳子,好不容易喘着粗气跑到人家面前了,却被邱鹤年双手插到腋下,一下子给举了起来。

    清言吓得嗷一声,戴了棉手闷子的两手在空中乱抓,大喊:“邱鹤年,你放我下来!”却怎么挣扎都纹丝不动

    邱鹤年仰头看着他,笑出了声来。

    下一瞬,在清言想要伸进他帽子里揪他耳朵时,他突然被放了下来,落入了邱鹤年怀里,清言以为安全了,刚放下心来,邱鹤年却抱着他往后倒去,失重感让清言发出尖叫,然后邱鹤年躺倒在雪壳上,清言压在了他身上,雪壳被压塌了一片,两人一起陷了进去。

    没有疼痛感,也没有任何危险。

    清言张开刚才紧紧闭上了的眼睛,发现雪壳下有风挡着,竟一下子暖和了许多。

    他低头去看,发现邱鹤年安静地躺在他身下,露出来的双眸正盯着他看,目光宁静而温柔。

    外面传来二喜不知道是兴奋还是着急的叫声,汪汪汪地,像来自遥远的另一个世界。

    在这方小天地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清言趴在邱鹤年胸膛上,摘掉自己的一只棉手闷子,纤细的手指将身下人的围脖拉了下来,把整张脸露了出来。

    清言看了邱鹤年一阵,邱鹤年也看着他。

    过了一会,清言把自己的围脖也扯了下来,低下头去,亲上了对方的唇。

    第63章 采五味子、采桑黄

    回小屋的路上,清言的棉手闷子里抓了一枝结满了五味子的枝条,一路打打闹闹的,清言有些累了,邱鹤年就把他背在背上,歇过气儿来再放下他自己走。

    到了屋里,把身上厚实的帽子棉衣都脱掉,邱鹤年去把煤渣压着的炉火捅着了,添上煤块,把水壶坐上去烧水。

    清言洗了手以后,把那五味子都一串串撸下来,放水里冲洗了一下。

    火烧得旺,壶里的水本就是温的,这会就烧开了,他把五味子分别放到两个杯子里几粒,又放了

    片茶叶,把开水倒上,杯子盖盖好闷上,等会儿喝。

    这东西日常泡水喝一点,能补身体。

    等他弄完了,邱鹤年那边已经把猪rou和酸菜都切好了,粉条也泡上了。

    清言掌勺,邱鹤年打下手,锅里炖菜,上面放镰子蒸上饭,等菜炖得差不多时,饭也就好了。

    等着饭熟的工夫,两人坐炕桌上舒舒服服地喝五味子茶。

    清言想起来什么,下地弄了一盆温水过来,让邱鹤年喝茶的时候,顺便把脚泡上。

    按照他的经验,维持个三年不再冻坏,这脚上的冻伤才算彻底好。

    从外面回来用温水泡泡,能活络经脉,对防止冻伤有好处。

    两人喝茶的时候,二喜也没闲着,今天没打猎,它活动量不算大,回来还精神奕奕的。

    阿妙在炕头玩清言给它特意绕的麻线球,二喜就坐在炕沿下面瞅,还时不时地起身做要扑上去的样子,可阿妙根本不搭理它,显得二喜特别蠢。

    晚上吃过饭,邱鹤年从外面拖回来一个爬犁来,清言感兴趣地下地看。

    邱鹤年说:“是二喜刚才回来时,从雪壳子底下扒出来的,木板有的地方开裂了,应该是刘猎户见坏了就随手扔院子里的。”

    清言蹲下去和他一起仔细看,问:“还能修好吗?”

    邱鹤年检查了一遍,说:“明天天亮了,我出门时顺便找几块能用的木头,做木匠活的工具我带了几样,应该能修。”他抬头看向清言,笑着道,“等修好了,带你拉爬犁去。”

    清言一下子就高兴了。

    转过天来,天刚亮,吃过早饭,邱鹤年就出发打猎去了。

    在他出门之前,清言跟他说,想去这屋子附近林子里转转。

    昨天回来路上,他看见这附近也有不少五味子和桑黄,他想着采下来,回去卖钱或者送人都挺好。

    这附近倒是没有什么大型野兽,也没有人来这边。邱鹤年犹豫了一阵,见他很想去,就嘱咐他不要走太远,把二喜始终带在身边,这才离开。

    清言穿好大棉衣,戴好毛帽子围脖,背上背篓,带上镰刀,喊上二喜,一人一狗就出了门。

    桑黄活树上是没有的,都长在死树上,往往发现一个,就能在附近找到不少。昨天清言在路上就留心记了位置,这会儿直奔过去,拿着镰刀一个个往下敲,一路敲过去,一个时辰的工夫就弄了大半个背篓。

    清言抬头看了看天色,就叫上在附近来回跑的二喜回来,回小木屋里做饭吃饭,二喜和阿妙也吃上小狗小猫饭,吃饱了休息一阵,清言带着二喜又出门了。

    这次他往阳光晒得到的地方走,这深山里很少人来,大部分五味子在秋天成熟就落了地了,只阳面因为日光足,直接在树上晒成了干,还留在树上没掉落。

    清言这次走了一阵,才找到一棵结满五味子的树,动作利落地摘了起来。

    太阳稍稍西斜时,尽管树上还有好多五味子,清言就收拾了东西和二喜回去了。到了太阳落山后,会有另一批昼伏夜出的动物,从洞xue里出来,觅食的大型动物可能也会随之出来。而且天黑透以后,就不好找路了。

    清言脑子清楚得很,不能因为贪小利吃大亏。

    他到小屋后不久,邱鹤年也踩着天边最后一丝光亮回来了。

    清言迎出去,见他拖了两只狍子回来,顿时“哇”了一声。

    邱鹤年笑着道:“今天运气不错,走出去没多远就看见三头狍子在一起,打到两只,跑了一只。”

    今天两人都丰收,晚上包了猪rou大葱馅儿的饺子吃。

    给二喜炖了个猪肺子,给小猫也煮了一小撮鸡rou,都吃得杠香。

    晚上,邱鹤年把从外面捡来的木头拿进屋里来,就着油灯灯光,把木材锯开,修补那个旧爬犁。

    爬犁底下的铁丝不大行了,正好套兔子的套圈也能用来做这个,便截了几段下来,安在爬犁底下,用钉子钉了。

    邱鹤年坐在屋里地上专心干活,等他修得差不多了,一抬头,就见清言抱着阿妙,二喜坐在清言旁边,三双眼睛都好奇而专注地盯着他手里的活看呢,不由得笑了起来。

    清言见他弄完了,期待地凑过去,问:“我能试试吗?”

    邱鹤年低头看他,“你没坐过爬犁?”

    清言摇头,“没有。”

    邱鹤年想了想,说:“看这天气,明天可能会下雪,我不出去打猎了,带你在这附近找个雪坡玩爬犁吧。”

    清言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使劲点了点头。

    今天晚饭吃得早,修完爬犁了,时候也还算早。

    清言正琢磨要做点什么,邱鹤年已经把锅里倒满了水烧上了,这是要洗澡了。

    除了夏季,因为北方干燥,烧煤和烧柴也是有成本的,洗一次澡还需要不少水,所以大多数人不太常洗澡,像他们隔了两三天就洗一回,每天还要用盆子简单擦洗的并不多。

    但昨天刚洗过,今天又洗,还没有过。

    清言有些惊讶,但还是和他一起把浴桶搬进了屋,用水洗刷起来。

    等水差不多烧开了,清言见邱鹤年从他们带的行李里,找出来一张单子,抖开了,一边系在窗框上,另一边系在柜门把手上,把浴桶和火炕隔在了这一侧,把二喜隔在了另一侧。

    要是现在还不懂,就说不过去了。

    清言没用邱鹤年催,自己就去抱了阿妙和它的小窝,任它怎么跟自己喵喵叫撒娇,还是把它送到了二喜身边去。

    过了一会,浴桶里响起水声,说洗澡就是老老实实洗澡,但浴桶不够大,胳膊腿总是挨挨蹭蹭的。

    邱鹤年垂眸看着清言的小腹,声音微哑,问道:“那里怎么红了?昨天也是红的。”

    清言用胳膊挡着那里,扭过头不看他,轻声说:“这几天都这样……。”

    洗完澡了,清言擦干了回到炕上,邱鹤年披上衣袍简单收拾了一下,就也上了炕。

    清言看了看干净的褥单,有些纠结,说:“从家里带过来的褥单就这两条了。”一条铺在这里,一条被邱鹤年刚刚当成帘子给挂上了。

    他言下之意,是弄脏了就没法换了。

    邱鹤年坐到他身边,大手摸了摸干燥的褥单,低声在清言耳边说了句什么,清言脸红了,摇了摇头,“不要,你好久,上次弄得我腿好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