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菟丝花后我爆红了 第1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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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不知道奶奶生病的事。” “不怪你,我这没爹妈要的,你还愿意来过问一声,已经够感谢你了。”刚才的宣泄仿佛只是错觉,少年又恢复到了那副懒散无所谓的样子,只是嗓子还有些哑,“她把我养大,我陪她一程。” 【妈呀我看哭了】 【呜呜呜怎么演得那么真实,抱抱小可怜】 【说好的红灯区呢?突然打感情牌哭死我了】 …… 羌导喊卡后,鹿嘉渺还站在那儿。 风吹过他眉眼发梢,总让人觉得他眼里盛着很浓的悲伤。 羌笛过去抱了抱他,“你演得很好。” 鹿嘉渺缓了缓,挂着眼泪笑了笑,“谢谢jiejie。” 羌笛没再说什么。 她见过很多戏,遇到过很多演员,却是第一次在一个人眼里看到那么浓重又真实的遗憾和悲伤。 人潮往下一个场景行进,鹿嘉渺却留在了原地,看着他们走远后,才缓缓靠着墙壁蹲了下去…… 他抱着自己,第一次有了种眼泪不受控制的感觉。 那些遗憾……想念……像一块酸涩的石头卡在了心脏和喉咙,吞不下,吐不出,只让人难受。 自从来到这里,走过的路都是熟悉的旧景,他却像被遗忘在了时间更迭的长河里。 藏着掩着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决了堤。 他看到目光里落下熟悉的身影,忙用手臂擦了擦眼泪,正准备咧出个笑来说自己没事的,就感觉藏矜白用指腹抚了抚他的眼尾。 眼泪蒙住了视线,让人看什么都朦朦胧胧。 他听到那人很温柔很温柔地说,“难过的话,就哭一哭。” “等难过好一点点,先生带你去吃小蛋糕。” 鹿嘉渺拥进了他怀里,趴在他肩头,眼泪一滴接着一滴滚落,却没哭出声。 藏矜白抚着他,掌心之下是个瘦弱的小朋友。 他那么安静,却也……那么悲伤。 “我想奶奶了。”许久许久后,鹿嘉渺才很轻很轻道。 “那明天就去看奶奶好不好?” 鹿嘉渺趴在他肩头轻轻摇摇头,鼻音还带着哭腔,“她不在这里……” “这样啊。”藏矜白一遍一遍轻轻抚着他的背,不厌其烦地哄他,“那她在那里呢?可以告诉我吗?” “她在很远很远的地方……”鹿嘉渺忽然变成了很脆弱的小朋友,重复着奶奶生前说过的童话,“她变成了星星。” “那我们明天就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嗯?” “去看星星。” 第78章 礼物 小路漫漫长长,放肆发泄过后,鹿嘉渺乖乖趴在藏矜白背上,任由他把自己背回家。 喧嚣的人潮过后,路上归于平静。 今晚月光很亮,把两人影子照得长长。 这是鹿嘉渺第一次安安静静地打量“这条”小巷,他看着每一格模糊的小广告,看着斑驳缺口的墙砖…… 从前走过这里,他总只想着快点跑,不被欺负。 这是第一次,有人陪他慢慢走回家。 他把从前那条避之不及的小路认真看过,补上泛灰记忆里那些不想回忆的场景…… 年少时的惊慌反抗,都在这一刻慢慢平息下来。 鼻息间是先生熟悉的味道,鹿嘉渺第一次觉得,他兜兜转转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这一刻的。 为了补全那些悲伤和遗憾。 为了……遇到一个很好很好的他。 今晚的夜色里,鹿嘉渺合上沾湿的泪眼,轻轻吻了吻藏矜白的脸颊。 * 鹿嘉渺哭过后,总会睡得很沉很乖。 今夜尤其黏人地厉害,睡着了还紧紧搂着藏矜白,一点儿也没乱动。 或许熟悉的气息让人安稳,明明那么难过哭了一场,没想到鹿嘉渺竟难得做了场好梦。 梦到很早很早以前,他和奶奶在院子里的一切。 没什么特别,只记得那时阳光暖融融,照得人很舒服。 晨光微熹,照在鹿嘉渺睡熟的脸上,像是借来了梦里的光。 “渺渺。”他感觉有人吻了吻他的额头。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鹿嘉渺没应,他还溺在梦里,只把搂着的人抱得更紧。 藏矜白也没再叫他,轻轻拿下他的手后,下床替他准备今天穿的衣服。 山上凉。 如果要看星星的话,还需要去早一些。 鹿嘉渺睡得迷迷糊糊的被人抱起来穿衣服。 自昨晚后他就腻人地厉害,只要是藏矜白,他就全身心赖着。 等藏矜白替他套外套的时候,他才愣愣醒过来。 也许是今天的阳光太好,也许是此刻的场景和梦里一样安稳。 鹿嘉渺一时竟有种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的模糊感。 还是藏矜白笑着捏捏他的左手,“小朋友,抬下手。” “我们要出门吗?”鹿嘉渺被穿上了一件厚厚的登山服,他就坐在床沿,小声问道。 “不是去看星星吗?”藏矜白起身,揉揉他脑袋,“去洗漱吧。” * 鹿嘉渺知道为什么要出发得那么早了,他们坐了专机赶到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好巧不巧,酒吧那晚季琦朋友带来那几个人听说出了点事,季琦赶去处理了,节目暂停录制。 两人逃离了季琦的追捕,像是背离全世界来了场叛逆的私奔。 进山后就是藏矜白自己开车,他们穿过了一片繁茂的森林,最后停在目的地时,鹿嘉渺已经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这里像是避世的桃源,秋来得更早一些。 满目都是落红的叶,层层叠叠,看不到边。 森林围着一片平地,平地中央有一汪清澈如蓝宝石的湖,湖水有无数分支,蜿蜒散开,再从悬崖落下…… 仿佛一处建在天空的高阁,周围垂满如云的瀑布。 黄昏灿烂洒了一片,他像误入了某个童话里书写的世界。 许久,鹿嘉渺才看向藏矜白,“这里……” “不是想看看我们那儿吗?” 记忆像一下子被拉回了沙漠里那个琵琶声响的夜晚,鹿嘉渺曾无意问过。 没想到先生记得,竟真的带他来了。 “这是就是最古老的藏家。”藏矜白像说故事一样,“你的小叶子就来自这里。” 鹿嘉渺目光落在不远处一棵盘根错节,树冠巨大的老树上。 在满目枫红里,它依然翠绿,湖水的分支流淌过它脚下,载着落叶飘往山下。 树冠垂下长长的树须,仿佛一位屹立在这里千年的神使。 上面系着无数绣满藏蓝色图腾的绸缎,长长的绸缎下,会坠上一个小小的流苏铃铛。 它载着这些祈福和夙愿,站在这里,像是等着人来,也像送人离开。 鹿嘉渺透过空灵的铃铛声,仿佛看到了那个古老神秘的家族……像图腾一样蔓延蜿蜒,带着神性卷携入了人间。 “没那么多唬人的神话。”藏矜白似是知道鹿嘉渺在想什么,只笑着说,“在这里那些年,就记得星星好看了。” 落日坠下,夜幕配合地在那一刻铺陈满天。 “曾有人告诉我,这里是离天最近的地方。”藏矜白目光从鹿嘉渺身上离开,和他一起落到某处,“说这棵树将亡魂渡往四处,你能找到想找的人。” 藏矜白说得云淡风轻,鹿嘉渺却莫名觉得他的目光和思绪都飘得好远好远…… 仿佛飘到了那个他还不是克制儒雅的藏先生,还在相信童话的小小童年。 “我母亲葬在这里,去看看她吗?” 鹿嘉渺设想过无数次那位高雅漂亮的母亲,只是没想到,她的归宿是一片开满各色鲜花的小片平地。 许是花开得好,入秋仍有蝴蝶翩飞其间。 这个归处没有碑墓,却莫名让人觉得,她一直在这里,带着花香蝶飞,守着一年四季。 先生分明什么都没说,没有过问前应后果,没有安慰解说,但这一刻,鹿嘉渺感觉那颗卡在心里喉间,让人酸涩痛苦的石头忽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