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舞动白马在线阅读 - 第123章

第123章

    吉羌泽仁略一沉吟,指头直点着纸菠萝右下角足以推翻我所说的时间标签,挨个念出声,“2018年、2019年、2020、2021、2022……”

    我就知道,吉羌泽仁他早已看透我的心思。

    “还有半个呢?”他温柔地看向我,几乎是肯定地问。

    我犹豫一刹那,还是从衣柜深处的盒子里,取出了那个白色的纸菠萝,一个未完成品。

    我不敢往那黑洞洞的空间里多看,仿若里面有什么豺狼虎豹,多看一眼就会被吞入无尽深渊。

    我转手将它放在吉羌泽仁怀里,解释:“还剩一圈。”

    还剩一圈,就六个年轮。

    吉羌泽仁轻轻拉开上面的口子,往里看,突然,他有些疑惑地说:“欸,里面好想有个什么东西。”

    “嗯?”我并不记得我有在里面放什么。

    “就是有东西,但我看不太清。”吉羌泽仁这回是肯定地说,他试图把手伸进去拿,但进去几个指节就卡住了。

    他向我投来求助的眼神,“原医生……我,我手太大了。”

    我不疑有他,接过纸菠萝把手探进去,在贴边的角落里,摸到了一个冰冰凉凉的小东西,从形状上来看,是一个小圈。

    我怀着疑问,用指头将它拎了出来,就在我即将看清它的时候,吉羌泽仁突然伸手取走,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东西,已经安稳地落在了我左手无名指根,与我本来的那枚戒指紧紧相贴。

    不是深渊,不是噩梦……是金色的,素圈,比太阳还耀眼。

    ……月亮和太阳撞在了一起。

    我震惊地看向吉羌泽仁,全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发现我这一堆隐蔽的思念,又是什么时候将戒指放了进去。

    吉羌泽仁伸手捧住我的脸,与我额头相抵,他温柔地迎视我,缓缓开口,说:

    “原医生,娶我吧。”

    第72章 吃我们自己的喜酒。

    婆婆说,如愿以偿是要向佛还愿的。

    我装好竹香和纸,站在路边等吉羌泽仁。

    沟里溪流的声音回响在身边,仿佛正下着一场无形的倾盆大雨。

    突然,身后传来婆婆的喊声,“小原,不要在坎边上站,危险!”

    我匆忙向后退几步,回以她放心的笑容,“嗯好,我就看一眼。”

    这时,吉羌泽仁从房间里出来,他快步走来,将围巾给我围上,说:“今天温度低,戴着保险。”

    围巾是天蓝渐变,很干净的颜色。

    我捻了上头的几根流苏,厚实软绵的质感想来确实也不会不暖和,“冬天都过了……不应季。”

    吉羌泽仁不以为然地“哈”一声,将围巾打了个结。

    “哪有那么多应不应季,冷就穿,热就脱,只要我自己觉得热,一年四季都是夏天,如果觉得冷,一年四季都是冬天。”他说着凑近,用唇亲昵地蹭了蹭我的鼻尖,皮肤渡来的热让我清楚感受到自己有多凉,“再说了,陈大哥不还一年四季穿着丝袜嘛。”

    我用手收了收吉羌泽仁的衣领,笑说:“特殊情况特殊看待……而且他那冬天肯定是加绒的。”

    吉羌泽仁故意撅起嘴,“原医生怎么知道?”

    我不由失笑,“应该?”

    他从背后搂住我的肩撒娇:“不管,不能冷着你。”

    我和吉羌泽仁,将曾经拜过的神佛,一起拜过一遍。

    我跪在老旧的莲花蒲团上,抬头凝视着高台上的神像,却不敢看身边的人。

    握着我手的手的温度是那么真实,时至今日,我却仍然没有从“吉羌泽仁醒了”这件事里回过神。

    总害怕这一切都是黄粱一梦。

    刚跨出山庙门,眼泪突然就掉出来,被山风吹乱了轨迹。

    吉羌泽仁察觉我的躲闪,歪头凑过来,他轻轻取下我的眼镜,擦我脸上的泪,问:“怎么了呢?”

    我瓮声瓮气道:“太阳太烈了。”

    是吉羌泽仁在身边的温度太强烈。

    吉羌泽仁埋怨地睨一眼阴恻恻的天,“……就是,这天气这么热,真坏。”

    “哼……”我一时哭笑不得,轻轻捏了捏他的腮帮子,“这天还能我说了算?”

    吉羌泽仁一脸理所应当地说:“反正我的天是你说了算。”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情话戳了心,“哪来那么多好听的话。”

    吉羌泽仁把脑袋靠在我颈窝,拱了拱说:“只要想说,自然而然就有了。”

    我独有他的知疼着热,就算暴风雨他也会说:“那落下的是光。”

    我这一辈子,没有什么东西是完全有把握的,除了吉羌泽仁。

    拜佛回家后,已经是傍晚时候。

    吉羌泽仁的嘴唇贴着我后颈,留下一串细密的吻,guntang的呼吸久违地捆住我。

    他呼吸渐粗,轻吻就变成了捉急的啃咬。

    我心头一颤,知道他想要什么。

    虽然在那六年里,我有主动做过,但我只拿那方面的事情当做促醒的手段,并非为了满足私欲。

    距离上一次两厢情愿,已经有六年了。

    六年,两千多天,足够改变一个人。

    可他没变,我也没变。

    突然间,一切都像回到了第一次—那深情恶劣,坦诚完整的第一次。

    我将他欲一路而下的手按在腰上,有些扫兴地说:“我,我没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