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你 第147节
- 商场人挤人,全是置办年货的人,一大家子推着车走在一起,喜笑颜开,年味十足。 伏黎在人群中穿梭,一会儿挑春联,一会儿买福字。 祁希予推着车艰难地跟在她身后。 “你看这红色小老鼠好看吗,回去摆在床头柜上。”伏黎拿起小台灯。 祁希予打量半晌,没有捧场。 “很丑。” 伏黎撇嘴,舍不得放下。“今年是鼠年诶。” 祁希予:“是会侮辱我欣赏水平的丑。” “……” 伏黎依依不舍地放下。 “先把瓜子糖果买了。” 祁希予走过去,拿起旁边码得整整齐齐的小盒子,放进推车里。 小盒子上面赫然印着那只丑老鼠。 伏黎笑着凑过去,抱住他手臂。 祁希予没好气地道:“这种丑东西,我只允许这一个出现我们家。” “明明就很可爱。”伏黎小声抗议。 祁希予侧头看来,敛着眉眼,淡淡道:“还不及你的万分之一。” 伏黎手背蹭了蹭鼻尖。 唇角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微微勾了一勾。 年货堆了一车。 祁希予见她买得高兴,也没有阻拦。 结账的时候,伏黎站在他后面。 收银员扫最后几件商品的条形码时,祁希予回头,扬了扬下巴,“挑几个。” 伏黎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 一架子的小盒子。 她垫起脚,凑到他耳旁小声道,“家里还有。” 祁希予平静地道:“你喜欢的那种没了。” “……”伏黎被噎得半晌才吞吞吐吐开口,要去你去。” 祁希予也不逗她了。 走过去挑了七八盒。 什么超薄无感、三重颗粒,一样来了一盒。 伏黎总觉得后面的人在看他们。 “太多了。”伏黎提醒他。 祁希予算了下,严谨道:“上次买十盒五只装的也就用了不到一个半月,还算上了我出差不在家的时间。” 伏黎干脆低头,装作谁也不认识。 出了商场负二楼的玻璃门,祁希予把推车里的所有东西装进后备箱。 上车后,发现伏黎在打电话,听内容,对面十有八九是章婉。 挂断后。 祁希予问:“是不是叫你回京南湖畔吃饭。” 伏黎嗯了声,“章姨说陆叔、你爸不在。这么多年,除夕一直都是她一人过的,刘妈今年也回老家了。所以——”她斟酌了一下,“所以想叫我们过去吃饭。” 祁希予对章婉的态度因为她而缓和很多。 毕竟她在澳洲的几年,是他在照顾章婉。 不过,一家人吃年夜饭这种事,祁希予大概率会本能抗拒。 “你怎么回的?”祁希予上车后,她和章婉聊的是其他琐事。 “我说先问问你。” 祁希予笑了下,“你还挺老实的。” “我既不想勉强你,也想去陪章姨。”伏黎想了想,认认真真和他商量:“要不后天我早点去京南湖畔,早点和章姨吃完,然后你来接我,我再和你吃一顿,等到十二点一起跨年。” “就你那点肚子,能吃下么?”他问。 “吃不下也得吃。” 祁希予俯身过去给她系好安全带,“再说吧。” 除夕那天下午。 京南湖畔的某栋清冷的别墅前院,驶进一辆低调的路虎。 章婉听见动静,赶紧打开门,没来得及披上外套就走出门口张望。 伏黎一个人站在阶梯下。 章婉瞬间有些失落,但很快收起了情绪。 “快进屋来,外面冷。”章婉朝她喊。 伏黎偏头往车库的方向看,“等一下他。” 话音刚落,祁希予拎着满满两手的礼盒,不疾不徐地走过来。 伏黎等到他一起,两人并肩进了屋。 章婉格外热情,又是倒茶又是端水果的,同时还要顾及厨房的菜。 伏黎让她歇着,她去厨房看看。 诺达的客厅就剩祁希予和章婉两个人。 章婉不知道说什么,他能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来,她都已经很高兴了。 “章姨。”祁希予毕恭毕敬地叫了声,“我有点事想请教你。” 章婉笑着道:“你说。” “岁岁没有多的亲人,她舅舅那一家是什么人我很清楚,我打算年后向她求婚,婚礼这些事,不知道你们那边有什么特别的习俗或者说是规矩。” 两人谈论了大概十分钟,伏黎从厨房出来,他们就噤声了。 伏黎的视线在俩人身上扫来扫去。 最后停在祁希予脸上:“你是不是向章姨告我的状了。” “没有,阿予夸你呢。”章婉摆摆手。 祁希予看过来,冷不丁道:“嗯,说你内衣乱扔,还要我给你手洗。” “……” 伏黎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吐出个字,“行。” 有本事别把她内`衣弄脏。 章婉看着小两口没羞没臊地拌嘴。 胸口跟化了蜜似的,甜在了心坎上。 就好像。 过去的事真的就那么简单地过去了。 吃完饭,祁希予陪着伏黎洗碗收拾厨房。 仿佛回到了八年前,大年初几的那几天。 “要不我们今晚不回去了?”伏黎提议,“这么大一别墅,章姨一个人在家,怪冷清的。” 祁希予点了点下巴,“也行。” 收拾完厨房和饭厅,已经是晚上九点半。 三个人坐在客厅看春节联欢晚会。 章婉看到十一点打了哈欠。 “你们继续看,我得睡了。”她站起来,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两个红包,“守岁的,提前给了。” 怕他们不接受。 “没多少钱,涂个喜庆。”章婉说。 “谢谢章姨。” 伏黎把两个都收下了,“他的也是我的。” 章婉回卧室后,两人没有再看电视。 晚会太无聊,要不是陪长辈,很少有年轻人能坐住。 “你困吗?”伏黎见他半耷着眼皮:“章姨提前把我的房间收拾好了,困了直接上去睡。” “不困。”祁希予把她搂过去,下巴搁在她肩头,声音因为困倦而变得懒散绵长:“得守岁,守我们的岁岁。” “……” 伏黎:“守岁又不是这个意思。” 祁希予瞧了眼电视机上的挂钟,“十一点四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