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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出身贱奴,上位手段很毒 第130节

    第197章 皇后与臣子有私

    “夫人先别着急,先好好歇一歇,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

    “好。”孟娴湘仰头靠着,缓缓吐息。

    意徽宫的火烧的很大,甚至有缕缕轻烟渗入了密道,月季也闻到了。

    “夫人,康宁行宫内可是着火了?”

    孟娴湘点头答是,随即又问月季是怎么知道她这会儿在密道内的,眼下这个时候,宫里应该递不出去话才对。

    “回夫人,我不知您会在密道内,只是瞧着皇宫方向似有火光,联想到安公公前些日子出宫说您近段时间可能会去到康宁行宫,让我多注意来接应您。看到那火,我心里觉得疑惑便想着过来看看,果然……可说起来,也真是惊险。那日安公公以出宫采买为由给我递信,费了好大的周折,一连辗转了十多人最后才信送到我手里的。”

    她看到的火光,应该是前面孟娴湘烧尸燃起来的火。

    孟娴湘看着她,内心感慨:“你既知惊险,却也还愿意冒险帮忙?”

    “当然愿意,别说帮忙,即便叫我为夫人付出性命我也愿意的。”

    月季将煤灯放下,朝孟娴湘磕了头。

    “若不是娘…若不是夫人救命,我娘都已经不在世上了,我也不能出宫。夫人,我娘身子好多了,能下床,精神头也好,这几个月来,身子一日比一日好,这全仰仗于夫人当时的救命之恩。夫人放心,我已经将我娘送出城了,不会有顾虑,这一路上我会好好照顾夫人的。”

    话还没说完时,孟娴湘便已经将她给扶了起来。

    月季眼里闪着泪光,用袖子擦了擦。

    “我知道素兰姑姑她们不能跟您出来,否则定会引起怀疑从而被全面追杀,夫人一个人上路没人照顾怎么行。外头有人接应的,我丈夫从前是走镖做镖师的,有些武功,他会同我一起护送夫人。”

    “你成婚了?”

    提到丈夫,月季露出羞意微微低头。

    “是呀,从前就认识的,一直未婚等着我,也算是个有心人吧。”

    “真好。”孟娴湘发自内心感叹,又本能想到了赵君珩。

    月季察觉出她的异常,安慰她道:“夫人,您别难过,皇上是天子自然是受上苍庇佑的,那些乱臣贼子不会得逞的。”

    孟娴湘点着头,可眼里的担忧却丁点儿未曾褪去。

    她伸手摸了摸,解下紧紧系在腰间的锦囊,从里面取出一个碧绿的玩意儿。

    “夫人,这是什么?”

    孟娴湘捧着它,轻声回:“玉玺。”

    当时,赵君珩同那封信件一起交给她的,还有这个玉玺。

    玉玺!

    月季瞪大眼睛,又再次跪了下来。

    她虽也曾是宫里的宫女,但玉玺这东西是皇权的象征,不是人人都能见到的,像她这种二等宫女连沐心殿都没进去过,又怎么认得玉玺。

    只知道,见玉玺如见皇帝。

    “你起来,眼下的情况不必在乎这种礼节。皇上将玉玺交给我,除了让我带着它去明溪镇找丘太医,也是怕万一……万一宫里没守住,真被那群乱臣贼子篡了位,可没有玉玺在手也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不行,我不能耽搁,我没有多少时间的。”

    孟娴湘将玉玺塞回了锦囊里,起身继续往外走,月季也跟着起来在前面引路

    走走停停费了好些时辰才终于从密道里走了出去,毕竟康宁行宫通向山间密林,非常的远,出来时,两人都是浑身的汗。

    密道洞外,果然停着一辆马车。

    见两人出来,车上的男人立即拿了两件厚袄子过来给两人披上,免得冷热交替受了寒。

    男人长得健硕,粗狂中带着几分憨气,想来就是月季的丈夫。

    月季拢紧了孟娴湘身上的袄子,扶着她上了马车。

    拉开车帘子往看,康宁行宫在山脚下,如隔着一道长江的距离,行宫某处隐隐冒着黑烟,想是意徽宫那火已经扑灭了。再望远一些,还能看到城内星星点点的灯火,可皇宫的位置实在太远,孟娴湘伸长了脖子也望不到。

    “娘娘坐稳了,我们要出发了。”

    “陶洋,叫夫人不许叫娘娘,免得路上被人听出来露了行踪。”月季拉起帘子嘱咐外头驾车的人,陶洋自然便就是他丈夫的名字。

    陶洋挠了挠头,略有些歉意地回:“哎,好…好,我知道了。阿芸,你扶着夫人坐稳了,我们要出发了。”

    “行,那你驾车小心点。”

    月季放下帘子回来,马车便缓缓动了起来。

    “他叫你阿芸?”孟娴湘温柔问。

    “回夫人,月季这名字是宫里的主子赐的,我原名叫陈心芸。”

    “原来如此。”孟娴湘点头,隔着帘子往外看又道:“你丈夫确是不错,方才从你出来,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你,对你全是担心呢,你也算是苦尽甘来,希望你们包括你娘,往后皆顺遂安康。”

    顺遂安康四个字一出口,她却又兀自变了变脸色。

    她如今是走的干脆了,可以说哪怕她现在什么都不做,就找个地方隐姓埋名安度余生也不会有人知道,届时连赵君珩也找不到她。可她又怎么能够甘心呢,她费了多大劲儿进的皇宫又一步步上位,她也不甘心放弃自己努力谋求而来的一切。

    “夫人,我记得离这儿不远有个驿站,咱们夜里要不要去那儿先歇一宿?”

    “不了,继续走吧,就是辛苦你们陪我熬着了。”

    “这算什么呀?陶洋从前走镖的时候,常常是连夜赶路不休息的。我也是,在宫里当差少不得要值夜,我们早都习惯了的。就是担心夫人您会受不住,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

    “我没事的,此去明溪镇怕要数十天的路程,找到丘太医后还得请他带我们去容津岛找鹤神医,顺利的话回来才刚刚能赶得上新年。我不能慢,皇上也不能败,否则全都完了。”

    “皇后。”她咬牙,念着这两个字。

    “皇后可真是好啊,竟然和朝廷重臣有私情,联合臣子谋反,原来这便是她的后手么?当初宋昭容苦苦求见于我,难道要同我说的就是皇后与卫国公府的大公子有私的事?”

    赵君珩的密信上说,此次联合谋反的人除了庄大将军,还有皇后与卫国公府的大公子,也就是卫临安的哥哥,刑部侍郎卫临淮。

    她见过一次的,在那日太后的寿宴上。

    第198章 赵君珩骗了她

    “这个,我也不知道。”

    月季接话,随即又做出回忆的模样来,半晌还是摇了摇头。

    “宋昭容有什么事从来都不会与我们说的,即便她知道皇后与卫侍郎有私,也绝对不会说与我们听。谁又不觉得惊叹呢,不过细想想也是有端倪的吧,听说那卫侍郎与皇上关系很好,少年时便是知己,后来也是常常入宫陪驾。说不准表面上是见皇上,其实私底下就是与皇后私会呢。”

    “他勾结庄大将军谋反,他弟弟又是禁卫军统领控制着整个皇宫的禁军侍卫,外头又有大将军二十万的兵马,皇上的处境的确是难,何况还中了毒。夫人,咱们……”

    月季一抬头,看见孟娴湘紧着眉,顿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

    之前还在宽慰孟娴湘不要多想,眼下自己竟又多嘴说了这些叫人不安的话,不禁捂了嘴,很是愧疚。

    “你不必歉疚。”

    孟娴湘反过来安慰她,也安慰自己般笑了笑。

    “即便你不说,我心里也一直在惦记着,不是嘴上不说就真的能够放下的。宫里确是难,皇上登基本就不过才三年,当初他从一个默默无闻的闲散王爷,突然杀入朝堂争得了皇位,本叫其他争的眼热的皇子们憎恨。他根基浅,心腹尚不算多,也有许多老臣不服吧。”

    “庄大将军……原来不是得了战功便是英雄。”

    “听庄嫔从前说过,他父亲宠妾灭妻,扶持妾室,苛待正房子女。也是,这般人品又能做得了什么英雄,能做出谋反的事便也不算意外了。就是可怜庄嫔,只望她千万要撑住。”

    “是啊,庄嫔与夫人关系这般好,她若出事,夫人定也会伤心的。”

    “其实……”孟娴湘忽而想到什么,眼睛都亮了。

    “其实什么?”

    “其实朝中也并非没有可以对抗庄将军的,安妃的父亲亦是手握重兵,能与之对抗。只是安将军的军队不在晏京城,消息传不出去,等安将军知道晏京城内发生宫变赶来时,怕也已经晚了,对方定也知道安将军这个威胁,所以定是严防死守绝不会让消息透露出去的。”

    安妃便是贤妃,原名安静淑。

    上回在清凉园,她被褫夺封号,已不再是贤妃了。

    “夫人的意思是,眼下能够给安将军传递消息的,只有咱们?”

    “可是…”孟娴湘紧紧拧眉,纠结道:“皇上的信里说过,让我只朝着明溪镇去,他说宫里的事情他都能处理,让我不要管。而且安将军驻扎的地方与明溪镇不顺路,若是去了会多浪费半月的路程。”

    她摸着玉玺锦囊,紧紧的捧着。

    良久后,终于想清楚道:“去明溪镇,如若耽搁了,即便他成功平了乱,可若没有鹤神医来给他解毒救命,他一样会死。”

    “夫人说的没错,我们都不要多想,直去明溪便是。”

    ……

    八日后,终于到达了明溪镇。

    丘太医原是宫中太医院的副院,赵君珩说丘太医是因为出了事险些被砍头,幸得他母妃求情才赦免其罪,只罢免了他太医院的官职放出宫去。

    他还说,丘太医是容津岛鹤神医的徒弟,只有丘太医知道容津岛在哪里。

    有玉玺作证,再有赵君珩母妃从前的恩情,丘太医会带她去的。

    他说,他身上的毒只有鹤神医能解。

    辗转打听了两日,终于打听到丘太医的住址,寻着找去,可算见到了人。

    丘太医两鬓花白,已是古稀之年。

    见到孟娴湘,丘太医非常意外并且不相信她是宫里的妃嫔,以为是诓他的,怎么可能会有宫里的娘娘如此大老远还怀着胎儿亲自来找他。

    直至孟娴湘摸出玉玺,他仔细看过后这大惊着跪下。

    他曾是太医院副院,自比普通宫女更见多识广,玉玺是赵氏皇族历朝历代传下的,制作特殊有独特的标记轻易做不得假。

    孟娴湘将他扶起来,说了皇上中毒的事。

    而他却一脸茫然,以为自己听错了般问:“什么容津岛,什么鹤神医?草民从未听过。”

    闻言,孟娴湘心里咯噔一下。

    月季亦是激动,不住的问丘太医是不是忘了,年纪大不记得从前的事了。

    丘太医愤然,怒道:“你这小姑娘说的什么胡话,我是年纪大了,但我还没老糊涂,我师从何人,谁教的我医术,我岂能忘记?我从小便是在镇上的药铺长大的,药铺老板便是我师父,虽他早已故去,可我怎么敢忘记自己的恩师?后来为了精进医术,我到处行医去了晏京,正好碰上太医院考核,从此便入了太医院。”

    “什么容津岛,什么鹤神医,闻所未闻。”

    孟娴湘xiele气,这一路来格外辛苦,她就是靠着一口气才撑下去走到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