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敬如宾第六年 第10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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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受到的重用,嬿央不仅从他的忙碌上感受到了,从一些其他的大小宴会上,也渐渐有所感知。 比如那些来找她的夫人, 她们不再仅仅因为母亲和父亲的地位而找她说话, 自那时起, 大部分都是因为他。 好在他忙归忙, 到底也每日归家, 两人总不至于连见的时间都没有。 霁安也好歹,天天能见到父亲。霁安也从最初只能牙牙学语,到现在能蹦出字来喊爹爹喊阿娘了。 霁安虚两岁时,一次巡视任务,他出京了足足两月。他是三月底走的,到五月才回来。 回来那天时候是傍晚,那时灯笼刚点, 灯笼里的光线和傍晚暗下的光线交织在一起, 明灭昏黄,但他进门时她是一眼认出了的, 但霁安第一眼倒是陌生,他才进门霁安就矮墩墩一个抬头看,似乎在辨认他是谁, 待他走近了,霁安好像终于琢磨出来他是什么人了, 立马颠颠的上前喊了声爹爹。 嬿央也上前几步,“回来了?” 男人点头。 点了头,祁长晏伸手先摸了摸已走到他这的儿子。 摸过霁安,在霁安使劲扯他腿上衣物时,便又把他抱了起来。 “什么时候到京里的?”嬿央又问。 “中午到的,先进宫了一趟。” 嬿央知道了。 接着她就让嬷嬷去打水,他风尘仆仆回家,先洗漱一下。 洗漱过,她和他去了主院那边。嬿央听他说他进府后直接回了东院这边,还未去见过父亲母亲,如此,当然要去一趟父亲母亲那边。 这次回来,之后嬿央感觉他仍然忙碌,不过她早已经习惯了。 她嫁的丈夫并不是什么闲人,对此嬿央很明白。 倒是小孩有点黏人,时常一醒就问她,“阿娘,爹爹呢?” “爹爹去上朝了。” 霁安哦一声。 但那段日子接下来仍然乐此不疲,每天都问一问她,估计是之前一下子两个月都见不着祁长晏,他怕他又是一走就两月。 嬿央轻轻弯唇,抱起肥嘟嘟的小儿逗逗。霁安也喜欢阿娘逗他,高兴的笑起来。 在这一年,嬿央看到大嫂又怀上了,且在十一月月初时生下了昔姐。 这是府里头一个小姑娘,母亲显然很喜欢,抱着昔姐一直爱不释手,同时,没多久母亲也关心上了她的肚子,说霁安已经大了,府里也多的是嬷嬷和丫鬟看着,怎么见她和祁长晏生了霁安就再也没动静了。 母亲说她还想再要个孙女,姐妹俩也好有伴。 这个……嬿央的确是生了霁安暂时没打算再生,关键她觉得一个都够她头疼呢,虽然如母亲说得,是有丫鬟和嬷嬷们帮忙,可这么小的孩子到底也要她费心思的啊。 所以生了霁安后,她和祁长晏大多数时,他都会注意着别弄在里面,偶尔几次忘了,两人当时也随缘,但不巧,那几次都没怀上。 嬿央心想怀孕这事还真由不得他和她。 但这回母亲是再三嘱咐了,说她盼着还要个孙女。 嬿央头大,而且,母亲不止和她说了,看样子还和祁长晏说了。 她怎么知道的呢? 说不出,就是一种感觉,觉得母亲会跟她说,也肯定会跟祁长晏说。 他未特地跟她提过,也没说想不想要第二个孩子,两人的日子只一如既往。 不过倒是母亲自那之后没再在她跟前提过孩子的事了,只说了嘴算了,由他们夫妻俩折腾。 这就是不催的意思了。 嬿央觉得应该是祁长晏和母亲说了什么,于是夜里两人歇下时问了句,问他是不是和母亲说了什么。 祁长晏点头,“我和母亲说顺其自然便是。” 嬿央觉得应该不止这一句? 确实不止这一句,但细说也没什么好说的,其中,母亲当然是怪了他几句的,祁长晏偏头看她,看着看着,抱了她到怀中。 一个吻随后碰了上来。 两人已经成亲有三年多,按理说夫妻几年,早已一切都习惯了,但不知为何,这一个吻倒是让嬿央心跳快了快,快了之后,接着的一切就像不由自主,又顺其自然。 …… 祁长晏的确不急于再要孩子,他和嬿央都年轻,不必急孩子的事。 所以虽然特地和母亲说过后因此受到母亲好几句训,他也没特地要嬿央怀上。 这时,时间也慢慢接近年底了。 到了年底,年关各地送往京里的奏报就多了起来,同时京里的大宴小宴也多了起来。 祁长晏荀休时也去了几次。 其中多数都是和嬿央还有家里一起,只有些女眷不去的宴,才独自去。 这些宴上,他是和大哥一起。 但这些宴上没有家中女眷,却不代表主家不会安排别的侍者。 他在旁边看得心知肚明,但他没有兴趣,所以只置身事外,在一边喝喝酒了事。 不过还是有人过来。 祁长晏瞥一眼,让身边的小厮上前挡了。 小厮应是。 当天也没待太久,他实在是觉得无趣和没意思,所以早早归家了。 归家时才进门,被霁安扑了腿。 但不等他弯腰抱抱他呢,见霁安马上又松手,松手是擦鼻子打喷嚏去了,接连打了好几下。 祁长晏:“着凉了?” 霁安捂住鼻子,又打了两下。 过了会儿,在祁长晏已蹲下要把他小手拿开看看他鼻子时,霁安才奶声奶气嘟囔,“爹爹,刺鼻。” 祁长晏一顿,未料想到是这个原因。 这时嬿央听到霁安接连好几声喷嚏声也已经走了过来,而蹲下查看那刻,她第一时间明白了原因。 “怎么身上有香气?” 祁长晏:“……” 还真是他猜的这个原因,刚刚他就猜是不是宴上的脂粉味惹得霁安打喷嚏。 祁长晏:“今日办宴的那家人叫了人侍酒和歌舞,那时脂粉香气浓了些,沾到了。” “也到你身边伺候了?” 祁长晏笑了。 嬿央示意他说啊。 祁长晏弯唇,“让小厮拦着,未能近身。” 嬿央点点头,此后就没有多问了。 她觉得他没有骗她的必要,而且他真要是收了人,又岂会这会儿直接身上不小心染了香气回来,除非他是要直接纳了对方进府,所以才在她跟前毫不掩饰,可也没见他提起,那就真的只是巧合了。 所以只说:“你先换身衣裳。” “好。” 祁长晏也未多说,本来就是他没做过的事,何必多说,又何必多想。 但没想到再下一回,多想,又介意的是他。 次日上值,发现昨夜一个同在宴上的人今早脸上被抓了两道。 祁长晏看到时,原本是看过就忽视,没打算打听对方是怎么伤的,但没想到中午用膳时倒是又碰到对方。 这时他已经吃了八分饱了,所以在对方来找他喝茶时,他脸上的伤实在醒目,再次看到,也就边喝茶边问了嘴,“怎么伤的这般明显?” 来人本来就是想来这和他不忿抱怨的,这时他一问,坐下才喝了口茶暖肚,就说:“还不是我家那个?!” 没好气的一句。 又紧跟着抱怨,“昨日我可谁都没碰,就回去衣服上沾了味道,结果和我闹到半夜。” 祁长晏:“……所以你这伤是嫂夫人弄的?” “可不是!”他要气死了。 关键她挠他脸!今早因为这两道伤他被人看猴子似的都看了几回了? 偏偏她挠的位置还刁钻,他都没法找借口说是摔得又或者怎么的,稍微卡壳一下,那些个人就心领神会猜出来了。 他一早上可憋屈死了。 也就只要祁长晏今早没那样看过他,所以他选择来找祁长晏抱怨。 “昨夜都被她挠出血了!” “还有长晏你也看见了,昨夜我可什么也没做,冤不冤啊我?” 可他夫人还就不讲理,“跟她说了八百遍了没有没有没有,还是不信,还要扯上我那房小妾。我就纳了一房,她也不是个惹事的性子,但我那夫人到好,自此就变了个人似的,我稍微沾点脂粉就刨根问底,烦死个人。” 祁长晏对此就不好说什么了,毕竟是对方家事。 那人说完,叹气饮一口茶,又说,这回便是羡慕了,“还是令夫人好啊,善解人意。” “看你今早的样子,你夫人是不是从未让你心烦过?” 祁长晏笑笑,但他只是给他再倒杯茶,他没有和别人谈论嬿央的习惯。 那人也不用他答。 摇摇头说:“你不说我也看出来了。” 心想,他倒是娶的好,夫人长的美不说,还从不拈酸吃醋,不像他,昨夜被说得头疼。 “真羡慕祁兄啊。”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