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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他竟是怪物暴君 第150节

    她满脑子都是枕头的事,到了夜里,连安神香都忘了点。直到快子时,才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阖眼不过半刻,她忽坐起了身。只是眼中无神,瞧不出任何情绪。

    她抱起自个儿的枕头,趿拉着鞋便朝外走。弯弯绕绕,最后走到了一处熟悉的寝舍前。

    找到了。

    她慢吞吞地推开院门,往里迈了一步。

    -

    是夜。

    更深露重,烛玉匆匆走进寝舍。

    刚推开门,他便瞧见床榻上拱起一段弧度,像有什么东西藏在里面。

    他屏住呼吸,将手搭在剑柄上。

    剑未出鞘,床榻上就传来动静——

    虞沛坐起了身,被子顶在头上,眼也不眨地盯着他。

    床榻一角,是被她丢开的枕头。

    烛玉松了口气,压回剑刃,快步上前。

    他躬下了身,将手在怀里温了片刻,这才去抚她的脸。

    “沛沛,你怎么来了,可是安神香不够了?”他轻声道,也没盼着能得到回应。

    虞沛被他身上的寒气冻得抖了下,好一会儿才磨磨蹭蹭地抬臂环住他的腰。

    烛玉顺势把她整个儿抱进怀里,坐在床沿。

    寒气渐散,他身上渐渐暖和起来。虞沛心满意足地抱住,他颈上的伤还没好全,淡香溢出,她便循着淡香找去。

    没多久,又嫌伤口附近的草药味太重,开始有意无意地去碰他的唇角。

    烛玉一手托住她的腰身,脊背微躬。

    “想要什么?”他低声道,“沛沛,要与我说了,我才知道。”

    虞沛听得懂,却没说话。

    她挨近了些,轻而快地落下吻,随后又飞快退回,观察着他的反应。

    烛玉被她弄得意乱,将她耳边散乱的发丝顺好了,才试探性地吻住她。

    力度放得轻,猫儿舔毛那般细细地吮。

    情动至极,几条黑雾似的触手从身后伸出,从手臂、从腰身,缓慢又亲昵地裹缠住她。

    那些触手活像找着了足以攀附的大树,沿着躯干蜿蜒而上。随着他的呼吸越发急促,附足上的吸盘不断翕合,而后有稠重的、湿冷的气泡一样的东西从中蠕动着挤出。

    腰上的附足愈缠愈紧、愈缠愈紧,像要融入她的血rou一般。

    恍恍惚惚间,虞沛的意识逐渐清醒。

    最先感受到的是四肢,好像被绳子捆住一般。那绳子偏还会动,摩挲间让人脊骨泛烫。

    然后是嘴。

    似乎被什么给咬住了,舌尖传来一阵酥麻痒意。

    再是耳朵。

    耳畔的低喘一声重过一声,直往心尖上钻。

    最后,所有的感官渐渐回笼。

    她感觉像是坐在了夏日晒过的石头上,烫得心慌,又有些硌人。

    虞沛缓缓睁眼,对上一双承着金芒的竖瞳。

    那眼神尖锐、直接,含着避无可避的侵略性和浓厚欲念,直勾勾地盯着她。

    但也是她睁眼的瞬间,那眼眸中的春情散得干干净净,划过片刻错愕后又恢复冷静。

    虞沛愣住了。

    两人便这样紧贴着,姿势亲昵暧昧,却半晌没人出声儿。

    良久,虞沛才带着几分怀疑开口:“……烛……玉?”

    每个字都不大确定。

    “……嗯。”烛玉应道。

    意识到什么,虞沛不自在地拢了下腿,这细微的动作便换得他一声闷哼,箍在腰上的胳膊也倏然收紧。

    第105章

    ◎“我应该找到你的枕头了。”◎

    虞沛再不动了, 手臂也仍旧环在他颈上。

    几乎是他答声的同时,她便别开目光,右眼皮跳得厉害。

    秋夜冷,这房间里却热得很。烘得人思绪混乱,恍恍惚惚。

    半晌, 她开口说:“我应该找到你的枕头了。”

    “嗯。”烛玉应道, 声音哑得厉害。

    “在我那儿。”虞沛顿了瞬,“是从你丢枕头那回开始的吗?”

    “是。”

    虞沛哽了下喉咙:“每回都拿了你的枕头?”

    “……差不多。”

    为什么?

    她图人枕头干嘛啊?!

    “我这样, 是因为先前咬了你,喝进了龙血?”

    “是。”

    虞沛还是没敢动,沉默许久又道:“我好像压着什么了。”

    “嗯。”

    “是你的……”

    “是。”他又应道,好像只会这两声应答似的。

    “……抱、抱歉。”

    虞沛一时有些磕巴,随后闭眼。她深呼吸着, 再三犹豫,终还是艰涩开口, 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先前在黄粱城,是不是也这样了?阿兄他……是不是撞见了?”

    这回是烛玉许久没出声。

    最后他应道:“是,他看见了。”

    难怪。

    难怪他再三提醒她别和烛玉走得太近,难怪每回提到烛玉都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

    虞沛松开手, 顺便理了下他那被她扯得散乱的衣服, 掩住划出的指痕。

    “杀了我算了。”她眼一闭,往床沿爬去。

    这跟被家长撞见早恋现场有什么区别?

    不!

    甚至比那更糟。

    作为当事人她竟然半点都不知道!

    等她快挪到床边, 已经勾着鞋了, 一只大手忽从斜里伸出, 一把扣住她的踝骨。泛烫的掌心熨帖在踝骨上, 烛玉将她拽了回来。

    “沛沛, 你要去哪儿?”

    他把她抱在怀里,交融的呼吸guntang,一把嗓子哑不成形。

    “若是怪我没与你说,眼下随你打骂。”

    虞沛瞟了眼他的颈子。

    除了受伤的那块,其余地儿印着深深浅浅不少齿痕。

    一看就是被她乱咬的。

    没与她说,八成是怕她多想。

    而现在她会中途醒来,应是伏诀那法子起效使然。

    “没。”虞沛只觉脑袋跳疼得厉害,“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与阿兄说。”

    如今想来,那间“被雪压塌的屋子”估摸着也是毁在银阑手——等会儿!

    余光忽瞥见几条灰黑色的触手状物体,虞沛浑身一僵。

    那些触手活动得很快,眨眼就消失在黑夜中。

    虞沛却觉得它们看起来很是眼熟,分明在哪儿见过。

    在哪儿见过来着?

    触手……触手……

    虞沛忽然一怔。

    浮现在脑海中的不是那触手的源处,而是其他事——

    她记得他与她说过,宿盏十几年前偷入了轮回台,且不能叫人发现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