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古代大龄剩男 第66节
“你可还有什么事?没什么事的话咱们这就?回去吧。前儿季家的管事把仓房里的桃干都买走了,卖的银子都还在家里,我有些不太放心。” 有季月贤在,季家采买桃干给的价钱极为公道。不知是不是季月贤去上京前特意交代的,季家的那?管事每斤桃干还多给了十文钱。 当时?陆政安库房里一共还有一千一百零五斤,除却陆政安自己留下?三十斤之外,被季家的管事全部拉走了。 宋淮书闻听此?言,心里默默算了一下?,一斤桃干卖六十文铜钱,除却陆政安留下?的三十斤之外,卖给季家一千零七十五斤,那?他们那?日?一共进账就?六十四两之多。 想到那?六十四两银子就?放在山上无人看守的家里,宋淮书一时?也有些不放心了。忙转身进屋把自己随身的东西收拾了一下?,便就?带着陆政安跟两位长辈告辞。 宋兰氏和宋希仁看着两个孩子火急火燎的模样?,还当是几日?未见相思心切。心里好笑的同时?,也痛快的放了行。 不过,临走前宋兰氏将上午新买回来的一刀猪rou和一块儿羊rou用篮子给两人装好,让两人回去的时?候带着。 两人每次从?宋家回去的时?候从?未空过手,看着篮子里装的满满当当,陆政安纵是脸皮再厚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只是,看到篮子里新鲜的羊rou,想到许久未曾吃过的羊rou串,陆政安便也厚着脸皮的接了过来。 在回去的路上,宋淮书因为挂念家中那?几十两的银子,脚程格外的快,看的陆政安不由觉得?一阵好笑。 “倒也不用这般着急,那?七十五两的银子我藏的隐蔽的很,寻常人轻易找不到,你且放心好了。” 听陆政安在路上竟然就?这般大喇喇的跟他说藏银子的事儿,惊得?宋淮书恨不得?一把堵上他的嘴。回头?四顾见周围并无什么人后,这才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小心隔墙有耳,你说话还是小心这些。”说罢,宋淮书想到那?白花花的银子,心里也不由一阵开?心。 “这桃干做得?好果?真?是赚钱,要不咱们把旁边的几座山头?也包下?来种果?树吧?” 陆政安瞧着宋淮书一副小财迷的模样?,感觉有些好笑。“你先前不是说承包荒山很是麻烦么?眼下?这点儿钱就?让你动心了?” “什么这点儿钱?六十四两啊!不对,不是六十四两。” 宋淮书似是想起了什么,表情?严肃的看着陆政安说道。“先前也卖了二十五两呢,两次加在一起都快一百两了。你在地里种地辛苦一年能挣多少钱?咱们卖果?干一季就?能挣十多年,甚至几十年的钱,这个大的利润我自然会心动了。” 不过,待宋淮书说完,整个人也蔫儿了下?来。“卖果?干的利润虽然高?,但是包荒山,开?垦,种树,这些事宜也不是说成就?成的。光这些投入的本钱都不知道要多少呢,哎,想想就?算了。” 陆政安一言未发,见宋淮书自己想到所有的可能性?就?开?始打退堂鼓,更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在宋淮书不解的目光中,陆政安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你说的也不是不能成,虽然咱们眼下?手里的银钱是不够的,但是咱们都还年轻,攒一攒总归能事先的。到时?候咱们把家里周围的山头?都买下?来,你想种什么种什么!” 听着陆政安的‘豪情?壮志’,宋淮书心里幻想着那?一天?,只觉得?心下?一片guntang。侧头?看着陆政安笑意盈盈的脸,宋淮书点了下?头?便不再说话。 深秋时?节天?色黑的快,等两人回到化龙山的时?候,天?已经全部暗下?来了。 陆政安牵着宋淮书打开?堂屋的门,把油灯点着之后,把篮子放到桌上,这才摸到火折子把油灯点着。 宋淮书几日?未曾回来,心中极是怀念。见旁边的椅子上放着陆政安未来得?及浆洗的衣裳,便走过去将衣服都收到一起放到木盆里。 “这几日?睁开?眼睛就?往山下?跑,除了来得?及给家里的鸡鸭鹅弄点吃的之外,连地都没来得?及扫。那?衣服你且放着,明天?上午我拿到后面去洗出来。” 闻言,宋淮书回头?看了陆政安一眼,映着昏黄的灯光,陆政安眼下?的青黑就?更加的明显了。 “嗯,先放着明日?再说,你这几日?都辛苦了,你先坐下?歇歇,我去给你弄点饭吃。”说着,宋淮书提着装着rou的篮子往厨房走去,一边走一边对陆政安说道:“今儿时?间有点晚了,这rou我也就?不摆弄了,咱们明日?再吃吧。” 陆政安跟在宋淮书身后,听着他的话,看着他的身影,只觉得?心里缺了一块儿的地方又重新补上了。 …… 翌日? 陆政安一觉醒来的时?候,伸手下?意识摸了摸床铺里侧。见触手一片冰凉,心里一沉整个人也猛地睁开?了眼睛。 此?时?,外面已经天?色大亮。看了一眼窗口太阳的位置,陆政安估摸着辰时?都已经过了。想到宋淮书,陆政安忙掀起身上的被子便要下?床。正待他趿拉这鞋子准备出门的时?候,只见宋淮书端着满满一木盆衣服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到陆政安起身后,宋淮书对他笑了笑,“怎么样?,好一些了么?” 陆政安走到宋淮书面前,摸了下?被溪水冻得?通红的手,一时?间满是心疼。“不是说让你搁着我去洗的么?溪水多凉啊。” 闻言,宋淮书弯腰将木盆里洗好的衣服搭在院子里的竹竿上,一边搭,还一边说道:“就?这几件衣服而已,很快就?洗好了。现在天?气?还行,溪水也没有多凉,你不用这么担心。” 宋淮书衣裳都已经洗好了,陆政安再说其他的也白搭。上前两步将宋淮书拉到一边,自己则弯腰将盆里的衣服一一晾出来。 宋淮书嘴上说着不沉,不冷,可那?条小溪距离陆政安家不近,端着满满一盆子衣服走回来,手总归是有些酸的。 此?时?见陆政安去晾,宋淮书也没有跟他抢,擦了擦手上的水渍,问道:“你可是刚起?早饭我做好盖在锅里了,这会儿估摸着应该凉了,我去加把火儿热一热。” 等陆政安洗漱好后,宋淮书已经把饭热好盛出来了。看到案板上放着的两个粥碗,晓得?宋淮书也还没吃,陆政安忙拿了凳子让他坐下?。 “你做好了就?先吃就?行了,还等我做什么?”陆政安给宋淮书拿了个馍馍递给他,把盛着菜的碟子也往他面前推了推。 “我够得?着,你别往我面前放了。昨晚上吃完就?睡了,早晨做好也没觉得?饿了,索性?就?先去洗衣服了。” 听宋淮书这么说,陆政安默默的叹了口气?也不再多说什么。两人边吃边聊,话题不知不觉又说到了陆铭葬礼上面来了。 “长根叔真?的没让陆政平插手四伯的丧事?按照长根叔的性?格,这不应该啊。” 听宋淮书提起这个,陆政安脑子里蓦地又想起了那?夜看到陆铭入殓的情?形。犹豫了半晌,最终对宋淮书说道:“那?夜,铁栓哥叫我过去,长根叔正要给四伯入殓。我看到四伯的脖子上有一条勒痕,当时?铁栓哥也看到了,但这事儿人家主家也说什么,我们也不好多事。” 闻听此?言,宋淮书的眼睛立时?等的浑圆。“你是怀疑四伯的死有蹊跷?” 陆政安点了点头?,“我估摸着定是四伯发现了什么,心里生气?又要面子,想不开?才会寻了短见,倒不至于是旁人动的手。” 说着,陆政安睨了宋淮书一眼,继续说道:“你也是见过陆政平的,这人也就?是心地不纯,嘴也硬。但真?的让他动手做出那?等大逆不道的事,怕是不可能的,否则以他的性?格怕是没吓死,也逃之夭夭了。” 宋淮书一琢磨陆政安的话,觉得?确实有些道理。不过,心中却极是好奇陆铭究竟发现了什么,才让他这么想不开?寻了短见。 “我估计长根叔怕是也知道些什么,所以才会如此?。不过以长根叔的性?子,能把他气?到这种程度,怕是陆政平犯得?不是小事儿。我估摸着这事儿可能还没完,且等着看吧。” 宋淮书虽然心里好奇,但也不是爱打听事的人。听陆政安这般说,便也点了点头?不再追问。 等到两人吃完饭,把碗筷收拾好,寻常不经常上门的陆铁栓却突然来了。 陆政安看了眼陆铁栓的脸色,心里明白他怕是对那?日?的事情?也耿耿于怀。只是先前众人一直在忙着陆铭的丧事,加上陆政安的刻意躲避,陆铁栓一直没有寻到机会。如今事情?结束,陆铁栓便再也忍耐不住上了门。 “政安,长根叔说,中午让咱们都去祠堂,说是有事要跟大家伙说。” 陆政安原本还当陆铁栓是来找他解开?心中疑虑的,闻听此?言不禁一愣。随即,便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几时?过去?这几日?事情?多,家里我一直没收拾。若是不着急,我把家里收拾好再过去。” “不急,巳时?末到就?可以了。” 一听巳时?末,陆政安估算了下?时?间,莫约还有大半个时?辰,也就?点了点头?。 正当他以为陆铁栓把话带到便要回去的时?候,只见陆铁栓转头?见宋淮书进屋,低声对陆政安说道:“其实那?日?你也看清楚了是不是?你说政平是四伯的独子,长根叔连让他扛柳木幡都不许,你说会不会是政平……” 就?在陆铁栓把下?面的话即将说出口的时?候,陆政安突然横了他一眼。陆铁栓看到陆政安的眼神后,这才发现自己失言了。 “铁栓哥,这事儿跟我们没关系,就?当它没发生过,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看到。” 听到陆政安的提醒,陆铁栓这才红着脸点了点头?。“对对对,还是你说的对,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见陆铁栓明白过来,陆政安心里微微叹了口气?。“行了,时?间也不早了,咱们下?山还要一会儿,这就?过去吧。” 说着,陆政安喊了屋里的宋淮书,领着他跟在陆铁栓身后一起下?山往村子的方向走去。 陆政安料想到今日?的祠堂不会太安生了,下?了山之后就?把宋淮书送到陆长根家。 在两人到陆长根家的时?候,陆杨氏正盯着陆迎春做针线,看到三人来了后,便起身招呼两人进屋。 “长根叔已经去祠堂了?” “嗯,先过去了。”陆杨氏说着,抬头?看了眼陆政安一眼,表情?有些欲言又止。 见状,陆政安佯装没有注意到陆杨氏的表情?,拉着宋淮书的手跟他说道:“今儿祠堂肯定乱糟糟的,你就?先在长根婶儿家待一会儿。等祠堂那?边事情?了了之后,我再过来接你。” 宋淮书已经好几日?未曾见过陆迎春了,心里也着实有些想这个小丫头?了。听陆政安这般嘱咐,乖顺的点了点头?催促他赶紧过去了。 待陆政安和陆铁栓赶到祠堂的时?候,祠堂内外已经站了不少人。 陆政安站在人群最后面,透过人群缝隙看到了跪在祠堂牌位前的陆政平。 此?时?的陆政平早已经没了先前的傲慢,不光身形消瘦了不少,就?连神情?也都有些恍惚了。陆长根的目光从?他身上扫过,眼神里满是厌恶。 看祠堂里陆氏子孙差不多都到的差不多了,陆长根站在祖宗排位前,领着众人叩头?上香之后,这才转过身来。 “咱们陆家传承至今,一直秉承祖训,兢兢业业,和睦兄弟,上对得?起爹娘祖宗,下?对得?起媳妇儿孩子。只是家大了,某些人不光心远了,心更是坏了!” 说到这里,陆长根目光死死瞪着陆政平,继续说道:“不光沾染了恶习,竟然还想坑害手足兄弟。像这般老?鼠屎,我陆氏自是不能留。所以,今日?请陆家的老?少爷们儿过来做个见证。正式将陆政平从?陆家族谱除名,以后此?人不管是生是死,都跟我们陆家再无关系,生不是我陆家人,死不入我陆家坟!” “长根叔,不能啊,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就?饶了我这一遭吧。” 陆政平一听陆长根竟然真?的要将他从?族谱上除名,整个人顿时?有些慌了。拖着还未痊愈的腿爬到陆长根脚下?,抱着他的大腿哭喊着求饶。 只是,祠堂已开?,怎会因为他的求饶而就?这般轻轻放下?。 陆长根想到陆铭悬挂在房梁上的模样?,心中一阵悲痛,一脚将陆政平从?自己面前给踹了开?去。 “你在出入赌场,恣意潇洒的时?候怎么没想着你错了?你算计手足兄弟的时?候,怎么没想着你错了?你句句谎言生生气?死,生你养你的父亲的时?候,怎么不觉得?你错了?陆政平,我告诉你,你现在认错晚了!” 陆长根的三连问说得?陆政平脸色灰白,再无力说出一个字来。 见状,陆长根让陆青山请出祖宗家谱,翻到陆铭这一页后,紧紧盯着陆政平的名字片刻,这才咬牙执笔将他的名字从?上面抹去。 待做完之后,陆长根目光紧紧盯着祠堂内大气?也不敢出的众人,扬声警告道:“从?今以后,但凡陆氏子孙,再有人敢行坑蒙拐骗之事,出入赌坊,今日?陆政平就?是例子!把这等不孝不悌,不忠不义?的狗东西扔出去,这种人不配待在我们陆家的祠堂!” 陆长根话音落下?,在场的人面面相觑皆都不敢动手。眼看着陆长根即将发火,还是陆青山这个长辈提着陆政平的衣领,将人直接拖到了祠堂外。 看着陆政平被扔出祠堂,陆长根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 “祠堂既然已经开?了,谁家添丁进口便可趁现在在族谱上上名,不然再开?祠堂就?要等过年以后了。” 闻言,陆政安不由得?眼神一亮,忙一个大步往前来到了桌案前。 “叔儿,我家今年进新人,劳烦叔儿帮忙把淮书名字给添上。” 执笔的陆青山抬头?见说话的是陆政安,想起他家进口还是自己去铺的红毡,只是男妻到底该不该上族谱,陆青山有些犹豫,只得?将目光转向陆长根。 陆长根在一旁负手而立,看到陆青山求助的眼神,沉声道:“看我做什么,写啊。” 既然族长都发了话,陆青山也没什么好犹豫的,提笔在族谱上将宋氏淮书给添到了族谱上。 陆政安站在桌案前,看着陆青山一笔一划将宋淮书的名字写在自己之后,不由得?咧嘴笑了笑。冲陆长根和陆青山道了声谢后,这才挤出人群大步往陆长根家走去。 第六十四章 给?宋淮书上完族谱, 陆政安整个人都轻快了几分。满脸笑容的来到陆长?根家,一进门就看到宋淮书和陆迎春头对头蹲在羊圈门口,看着小?羊们吃草。 听到门口传来的脚步声, 两人一起转过头来,在看到来人是陆政安后, 宋淮书立时?站起身。察觉到陆政安眼眸里的笑意,不禁有些奇怪。 “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高兴?” 闻言, 陆政安嘿嘿一笑,微微低下头在宋淮书耳边说道:“今儿开祠堂我把你名?字上族谱了。” 宋淮书自然明白?上族谱意味着什么, 心中也不禁有些激动。正要?说?什么, 只见陆杨氏端着两个茶杯从屋里走出来,便立时?噤了声, 眼眸看了陆政安一眼,眼神里也满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