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翻腾的欲望,她显得如此的无能为力。
莉莉就看着弗朗切斯科自己慢慢地将剩余的衣物卸尽,心跳过速的感觉令她一阵眩晕。 她正出神间,他已再度来到了她的身前,他亲吻她,分开她的双腿,使她圈住他的腰。她感觉到他勃发的欲望抵在了她的两腿之间,他摩挲着,虽还未曾进入,那轻轻的触碰却也总是刺激着她。 她的手情不自禁地抚上他的肩膀,仍穿在身上的丝绸内衣松松垮垮,因她的小动作在她身上微微滑动,嫣红的乳尖也便诱人地展露在了内衣边,好似在等待亲吻。弗朗切斯科自然未曾错过如此美景,于是也就低下头吻了上去,用舌尖逗弄,然后含住,深深地品尝她的滋味。 她低声喘息起来,双手不可自控地将他抓得更紧,骨头都仿佛正在变得松软,心也在胸腔跳得疯狂,面对翻腾的欲望,她显得如此的无能为力。 “放松。”他柔声说道。 她到底太过生涩,尽管已被唤起,身体也为他湿润,然而当他试探着引导自己进入她的体内,却发现那仍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面对他的侵入,莉莉整个人都僵住了,guntang的皮肤也开始渐渐降温,她的头脑或许因为酒精而有些意乱情迷,她的身体却始终记得他带来过什么,正在本能地警觉、抗拒,这使得一切都变得艰难、疼痛。 放松个头!她想,也许她感受到的渴望就是上天为女人所设的骗局,它引诱她,然后当痛苦到来时就来不及了。 她被恐慌笼罩,当即便退缩起来,她扶着他的腰便想推开他:“我办不到的,我很疼,很难受,我害怕,真的……” 弗朗切斯科只能无奈又挫败地控制住乱动的她,这丫头究竟是怎么搞的,还越来越娇气了,果然是他这几天太惯着她,让她吃的苦头太少了。 但想归这么想,面对她的恐惧,他的心中仍是对她产生了一阵怜爱,他怎么可能会伤害她呢? 他竭力控制着自己,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在她赤裸的胸前。 “没事的,不要乱动,相信你自己,亲爱的,你知道你是完全可以接受的,我这次绝不会再弄疼你……” 他话未说完,就感到刚刚还在他怀里作乱抱怨难受的她已伸出手捧住了他的头,视死如归地吻了上去,堵住了他的喋喋不休。 她自然是根本毫无吻技可言,只会在别人嘴上乱来,很快,弗朗切斯科就接手了主动权。 这大概是她在他身上收获的寥寥经验之一,一个深入的吻,可以淹没一切,让人暂停思考,徜徉在感觉里。 他用亲吻和低喃耐心地哄着她,将她的内衣拉过了头顶。就像是在对待一件绝世的珍宝,他温柔地探索,那艺术家一般敏感的手指梭巡在她的软玉温香之间,期望她绷紧的肌rou放松。 他知道她喜欢与他接吻,也喜欢他触碰她、抚摸她,他很擅长这个,她可以阻止许多的事情,却不能阻止她身体热烈的反应,而这些反应就是对他的最佳奖赏。 她感受着他爱抚过去的熨帖,身体渐渐软化,他察觉到她的放松,本欲让自己做得缓慢小心些,但上次过后,他已为她等待了这么久,他根本做不到,只是转瞬间的工夫,他已将自己尽数送了进去,抵达深处。 一阵兴奋窜身而过,他呼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发觉他对她的思念实在强烈得有些超乎他的想象,只是如此就几乎使得他高潮。 然后,他的自制力便完全崩溃了。 他的进攻猛烈而强势,莉莉咬住下唇制止自己的声音,接近疼痛边缘的感觉令她仍想要对他说些什么,例如她做不到,这行不通,但情欲疯狂的回涌却使她一个抗拒的字也说不出来。 他火热的躯体,小山一般地覆盖着她,挤压着她,仿佛不能容忍他们之间再有任何的距离。 他曾用了一夜去感受她、熟悉她,那显然并非毫无用处,他注视着她的反应,带领她节节攀升,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她攥着他的身体,腰身被他顶得一阵酸麻,整个人都因他那强烈波动的情欲而震荡,热潮席卷全身。 “公爵大人……” 她喃喃地开口唤他,几乎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对他说话。 “嗯,我在这里。”他在她的唇上脸上狂热地落下连绵的吻,作为她呼唤的回应,只是不自觉地说出了自己的母语。 而他也真高兴她能懂得意大利语,在这种时刻让他说母语外的语言实在太为难他了,毕竟男人就是如此,愈兴奋就愈像个原始人。 只是,他还是不喜欢在她口中听到自己冷冰冰的头衔。 “我记得我说过的,别那么叫我,还是你已经忘记我的名字了?” 与他的种种,对莉莉而言,就如同一场噩梦,而她也早已被困在了噩梦之中。 她当然不可能忘记他的名字,她记得清清楚楚。 但脱离了药物,她的理性实在不允许她用他的名字去称呼他,只有亲近的人才会叫名字,身体的亲近不能算亲近,毕竟,她只是逃不开罢了,但她的心仍可以选择隔绝他。 她沉默不语,他便亲了亲她,道:“那我可以再说一次,弗朗切斯科,全意大利最普通的名字之一,又或者,你想要叫我亲爱的也可以。” 而她的回应却只是同样地送上了轻轻的却也冷若冰霜的一吻,以手去感受他皮肤的热度,抚摸他后背的肌rou。 弗朗切斯科也不想让自己继续去在意她的这些隐秘心思了。何必呢?她明明前几天还哭哭啼啼地闹着要跳海,如今不也乖乖待在他身边?他从不缺时间,她未来总会对他敞开心扉,而到了那时,他想,他会说服她留下的。至于现在,他只需要做好他正在做的事就够了。 他浸在她柔软的身体里,每一次湿漉漉的、用力的挺动,都使她颤抖不已,她的喘息被撞得支离破碎,一种深深的愉悦始终连接着他们激烈交缠的身体。 那太极致,也太刺激,她就像是在悬崖的边缘盘旋,而他则在诱哄着她坠入深渊。她的情绪摇摇摆摆,意识渐渐变得模糊,眼泪也渐渐凝聚,她就这么在一片朦胧里看他。 他是她心中最罪恶的灵魂,她如此地恨他,她确实是恨他的,她每一天都在思索着该如何远离他,可此时此刻,她却也是如此堕落地贪恋着他的气息、他的温度…… …… 一切结束后,在余波的震荡里,他倒在她的身上,在剧烈的呼吸中,一颗心抵着她跳得疯狂。 就这样好一会儿,他才抬起了头,目光迷蒙地望着她,望着她水润的眼眸,那双眼眸纯净又温顺,就像他过往打猎时在山间见到的小鹿,他向她开了一枪,可那子弹却反而击中了他的心。 莉莉被他望得险些就想去抱住他,但在指尖触碰到他后背的前一秒,她猛然回过了神来,去抱他的动作也变成了推他的肩膀,示意他到一边去,还挺重的别再压着她了。 可他却拥住了她,使他们的身体贴得更近,侧身躺了下来。 他的皮肤潮湿而温暖,过近的距离令她的心跳都仿佛只是他的回响,这一刻是如此的温柔,她感到自己仿佛这一生都从未如此的被爱包围着…… 不对,这不是爱。 她愣了愣,只觉得这种错觉来得实在是很不应该。 也许人在这样的时刻总是会变得格外的脆弱,她几乎阻止不了自己心中汹涌而出的伤感。 她抑制住崩溃流泪的冲动,道:“你松开我,我都快要喘不过气了。” 他果然放松了紧紧抱着她的手,但他也没准备跟她保持距离,他仍然搂着她,让她靠在他的怀里。 这依然是莉莉不大乐意的姿态,床这么大,这男人就不可以离她远一点吗? 她长而浓密的头发凌乱地贴在两人赤裸的身体上,弗朗切斯科便耐心地一点点为她理顺,他感受着它柔软丝滑的触感,忍不住在她的头顶低语:“我可以花上一整天的时间,就只用来欣赏你的头发。” 他赞美起人来总是那么自然,也许别的女人听了心里会感到十分熨帖吧,可是莉莉听了,却只想立刻就去把头发全都剪了。 太熟练了就不显得由衷了。 于是她抬头去望他,故意问:“你会将我的头发比作什么呢?” 他回答得很快:“最上等的丝缎。” “那么,我的皮肤又像什么呢?” “像玫瑰花瓣一样娇嫩,让我觉得自己或许该早晚刮一次胡子。” “那我的眼睛呢?” 弗朗切斯科听着怀中人那愈发干巴巴的语气,低声一笑。 “你要是不喜欢听我赞美你,让我说你头发像干草皮肤像树皮也可以,反正那也不会影响到你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这一客观事实。” 莉莉的脸终究还是红了,但很明显那与羞涩无关,她只是又被他给打败了。 “别胡说八道了。” “肺腑之言,如果有任何人质疑这一点,那他一定是个傻瓜。” 越说越离谱,莉莉瞪了他一眼,直接转过身去,好似不准备再跟他有任何的言语交流,却浑不知此时她微红的脸颊与眼睑,配上潋滟的双眸,落在有心人眼中,倒像是一场无声的撩拨。 弗朗切斯科情不自禁地追随她的动作,从她的背后压住她,将口中热乎乎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边。 莉莉被他压得动弹不得,只得转过头看他:“干嘛?你不要挨着我了,我有点困了。” 她看着可压根不像是困了的样子,弗朗切斯科轻声一笑,直接拦腰将她提起来,失重的感觉令她有些慌张,顽抗的模样,让弗朗切斯科有种在设法抱住一条鱼的错觉。 她塌着腰,自背后看过去,曲线变得格外诱人,也使他格外动情,他挑逗着她,灼人的热吻自她的耳后来到后颈,又在她的肩背处流连。 这样的姿态令莉莉一阵羞愤,只能索性将脸埋进被褥里。 但身体的反应却骗不了人,她皮肤的战栗,呼吸的急促,无一不被他所感知。 他轻咬住她变得通红的耳垂,炙热的气息卷带着丝丝情欲:“亲爱的,别急着睡觉,夜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