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长流的目的

    那些锥形战斗机，从机舱里看过去就像一个个有着四个上下左右机翼的银色纸飞机那样，电磁炮就是从战斗机的前端发射出来的，就像印象里动画片会有的、蓝汪汪的光束。一架战斗机，目测是有一匹小马驹那么大，可想而知如果是出现在现实中，那么所花的材料费会有多高……难怪那些没有家族支持的佣兵团就只负责得起三十架。

    佳佳只在战舰模式里撑了三分鐘，出动的战斗机只有十架，而光是十架就已经让她手忙脚乱了，所以看到眼前荧幕一片漆黑然后还有一个gameover，她就知道她输了、没成功过关。

    虽然知道自己不是万能的，但是在发现自己做不到某件事的时候，沮丧还是难免的。把头上的感应器摘下来之后，佳佳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若有所思的水长流，「看吧，我也是有做不到的事情。」

    所以就不要一直拖着我到处跑、让我安安静静蹲一边思考怎么成为邪教教主好不好？佳佳心里有一种满满的无力感，但又不希望因为这样而没了这个网络里对她这么放肆、不客气但是又能聊到一起的朋友。

    「这是你第一次玩多体cao控？」

    「嗯。」

    「之前你不知道这里有这个模式吗？」通常来机甲竞技场的玩家都会先把所有模式都玩一边然后再来选择自己最喜欢玩的那种。当然，佳佳并不包括在这些「通常」的玩家内，因为她的目的就很直接：她就是来学习和习惯怎么cao控机甲的，顺带想办法闯出一个名堂来，别的自然不再考虑之内，而这之中最适合的就是单人机甲pk赛了，也就在这边一直维持那个模式pk了很久，对别的模式完全没有探索的感觉。

    佳佳好奇地看着他，「其实你想要干什么？是不是你去玩什么网游缺一个法师还是奶妈之类的需要找人顶上？我可以陪你去玩网游，所以不要再继续这种样子好吗？一时半刻还可以，我总不能每天上线就陪你到处做实验吧？」

    对，就是做实验，而实验对象还是她，所以她真的很不喜欢。

    「那好吧，我就坦白说好了。」水长流一弹指，旁边就弹出一个视窗，上面显示了一个网页，「流水快递，我的公司。」

    佳佳愣了一下，「你的公司……流水快递？」

    阿索兰?流易隐姓埋名后所处的公司？

    「没错。」水长流笑着，「现在，我代表我们公司，诚意邀请你，网络id名为【jaja】罗亚澈国人，成为我们快递公司的一份子！」

    佳佳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个网页，觉得外星人的思维真的很难理解，「你一个快递公司，要我这种人来干嘛？」

    她可没忘记，他这几天拖她去做的测试，可完全没有一件看起来跟快递有关好吗！如果他说是要请保镖还是黑道要找人，那她还比较相信。快递公司？难道快递公司需要她驾驶机甲去跟海盗玩近战，顺便攻佔下人家的太空舰然后在上面拉小提琴吗？

    「能文能武，并且引导得当有着非常优秀的进步空间，我们很需要你这样的人，真的！」水长流拍着胸口说，「你现在中学生吧？如果你要继续唸书，我们公司可以直接把你供上大学！之后你就签约进我们公司，我保证你的福利绝对比那些跟你同期进公司的来得好……」

    「等、等等，等一下。」佳佳摆了摆手，「虽然真的很吸引人，但是很抱歉，我不能够加入你们公司。」

    「为什么？」水长流知道事情不好谈，所以脸上的表情没有变，「我之前猜测，你能够如此多才多艺，除了你本身就有着这种实力之外，更大可能就是你是作为你们家族重点栽培的对象……说不定将来还是从政的，再不然就是从军的，而明显并没有教导你如何进行财金运作，看起来是并不想要把你往从商的方向栽培。所以，是因为家族的关係？」

    佳佳没想到对方原来自己脑补了这么多……不过说起来，这样也才合理，毕竟一个人精力有限，想要在如此年轻的时候就学习到如此多的技能，那就只有可能是有人刻意栽培了。

    「你确定我只是中学生吗？难道没想过我其实可能已经快要五十岁了？这种年龄，应该不在你的招揽范围内吧？」她灵魂上来说的确有这么老了，虽然现实中她的躯壳只有9岁。

    没错，这才是她拒绝的原因：现实中她的躯壳就只有九岁，不论网络里她看起来多大，只要在现实里碰面就一定会被揭穿，所以她现阶段根本不可能从事任何的工作。这也是当初她向系统抱怨的地方；这么小的年纪，能做什么？不管做什么都十分局限。这个邀请，换作是年长了十年的她，又或者一开始就有着成年人躯壳的她，那该多好啊！

    水长流这时倒是有点不满了，「我自问眼力还没差到这种程度，你最大也只可能是20岁。」

    佳佳耸了耸肩，「好吧，如果你是要这么认为的话。不过我还是不能够加入你们公司，原因我并不能说。」

    水长流嗤了一声，惋惜地叹了口气。毕竟是家族，是人都会比较亲近自己的亲人，而不是突然间冒出来的公司……更何况，他和她之间的交情还没来到「生死之交」这种程度，凭什么让人家来自己的公司呢。

    「不会因此跟我绝交吧？」水长流长叹了一口气之后，挥手就把网页关掉，拳头轻轻地往佳佳的肩膀敲去。

    「哪会。」佳佳笑着跟他以拳击拳，「以后不要又突然把我拖去哪里实验就好。」

    「行。」

    只是，水长流真的因此就死心了吗？从以后又时不时把她拖到一些交流论坛的情况看来……似乎并没有死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