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重遇故人
「戴维，你要变身的话除了要我帮忙以外……最重要的就是你的意志。」 「我的意志？」 「没错，那就是你内心想着不是人类的自己。只要这样想的话，那么就可以变身。」 「还真是笼统的说法啊……亏你还是科学家。」 「就当作你对我的夸奖吧～总之……想要变身的话，只要想着自己要做到一般人没有办法做到的事情，届时你体内的涅槃一定可以帮助你的。」 回忆中的潘朵拉，脸上的表情相当祥和。儘管那个开玩笑的语气让人很难信服，但是也多亏如此也才可以让戴维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每当回忆起斯洛克屠杀米娜与孩子们的画面，戴维心中自然就会浮现出希望自己拥有力量的念头。 如果有足以打碎任何事物的拳头，那么就可以狠狠地教训斯洛克；如果有任何人无法企及的速度，那么就可以赶在他人遭遇不幸之前抢先一步救援他人。 所以现在这副身躯就是他愿望的结果，因此才有力量对抗公牛再造人，面对所有的一切。 此时的公牛再造人也正在因为戴维的推力不断的向后移动，虽然不知道戴维到底是哪里来的再造人，但是他的自尊心不允许自己被这样对待。 公牛再造人举起自己的手臂，用力地朝着戴维的方向挥拳。如果戴维有往上一看的话，或许就会產生自己的头上出现巨大铁鎚的错觉。 所幸戴维在注意到对方的拳头，立刻停下脚步并用自己最快的速度灵活躲开，但是被击中的地面马上出现龟裂的痕跡。附近一带也出现短暂的天摇地动，就连刚刚闪躲的戴维也受到了一点影响。 等稳定好脚步之后，戴维就用认真的神情看着公牛再造人。他知道如果自己吃下那一击，那么下场恐怕会相当悽惨吧。没有选择硬接下来，才是正确的选择。 见到戴维躲开自己的攻击之后，公牛再造人的心中萌生出些许的骄傲与蔑视，似乎把戴维当作弱小的对象一样。 「怎么了？看到我的实力就害怕了吗？果然刚刚的攻击就只是奇蹟而已。穷酸反抗军创造出来的再造人，怎么可能会战胜我呢？」 「哼！要说大话至少先踩过我的尸体再说。而且……如果把我当成反抗军那帮傢伙的作品，想必一定会倒大楣的。」 戴维用冷笑回应公牛再造人的嘲讽，那副态度简直就好像是不把公牛再造人放在眼里一样。 面对此等耻辱，公牛再造人的身体就不免开始颤抖起来。在成为再造人之后，所有人一看到他都是瑟瑟发抖，没有一个人是敢鼓起勇气与他对峙。 如果这个男人真的是反抗军的人，那么就算变成再造人也应该没有办法消除心中的恐惧才对。但是戴维不一样，这个人的眼中完全没有看到任何一丝畏惧。 接着，戴维也开始用自己的速度不断与公牛再造人进行交锋。儘管公牛再造人的力气虽大，但是要抓住速度极快的戴维也还是有些难度。 在这样的交锋之下，戴维的爪子与踢击完全把公牛再造人打得有些没有办法还手。更要命的是对方也没有死命地打，每次攻击结束之后就立刻换一个位置攻击，加深了要对付戴维的难度。 当然戴维知道自己的攻击没有办法完全伤害到对方，毕竟对方的外壳不简单，打了那么多下也就只是出现一些刮痕。要完全打破的话，恐怕得要花上不少时间。 不过所幸对方不是那种懂得守株待兔的人，他每次都想要试着抓住戴维都总是会不小心落空。公牛再造人的心中都很纳闷这傢伙是不是鰻鱼的再造人，不然怎么可能会抓不住对方。 此时公牛再造人自然回忆起当时洛克称呼戴维的名字，公牛再造人的脑海中自浮现出一道人影。 虽然理智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只要看着戴维的战斗方式与刚刚的眼神，脑海中的那个人影就会变得更加明显。 那个人平时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不管不问，好像是任何一切都完全不管他的事。然而如果对那个人的家人动手的话，那么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教训自己一顿。 每当公牛再造人想要过去教训那个人，他总是会一溜菸的跑掉，留下的就只有满满的耻辱。 当这段回忆重新浮现于脑海中的时候，公牛再造人心中那尘封已久的负面情绪也慢慢地涌上心头。 「不可能……你不可能会是那傢伙……那傢伙早就和那群臭小鬼们一起命丧火海了……怎么可能还活着呢？」 公牛再造人的喃喃自语，好似说服自己一般，又好似讲给戴维听。那个模样不管怎么看都会让人感到不安，同时戴维也对这个人的话语感到不解。 为什么对方突然变成这样？是有什么阴谋吗？这样的想法在戴维的脑海中浮现，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戴维也感觉从这个人身上感受到些许的熟悉感。 但是现在思考这些事情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把对方的身体打成碎片。然而在戴维准备实行之时，公牛再造人忽然仰天怒吼。 这种猝不及防的嚎叫声，差点让戴维的反射神经控制自己的身体。戴维对于公牛再造人这种完全不明所以然的举动可谓是完全不了解，毕竟自己可不是对方。 更重要的事情是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对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公牛再造人的眼神彷彿好像是下定决心一般，也将自己头上那对犄角对准了戴维。 不知是不是心理因素的问题，那对犄角似乎好像变得比之前还要长。接着，公牛再造人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衝向戴维，彷彿好像是自己的背后有加火箭引擎一样。 看到如此来势汹汹的攻势，戴维想都没有就直接选择躲开。一瞬间，戴维身后的废墟大楼马上变成一摊碎瓦砾，将刚刚造成这一切的公牛再造人掩埋进去。 看到那已经彻底变成废墟的大楼，戴维不免感叹自己刚刚的选择是对的。但就算这样，戴维也还是重新做好战斗架式，应对随时都有可能过来的敌人。 果不其然，公牛再造人的拳头直接突破瓦砾堆，使他本人再度出现在自己面前。那副气冲冲的样子，简直就和地狱来的恶鬼没有什么两样。 「你居然敢躲开我的攻击！你这傢伙真的很大胆呢！」 「我躲开你的攻击又怎么样了？我可不记得自己有什么义务一定要去接下你的攻击。」 戴维留下这句话之后就不断对公牛再造人发动攻击，在经过短暂的交手之后戴维也终于知道公牛再造人的底细。对方虽然强悍，但动作却相当笨拙，同时也很难抓住对方。 虽然刚刚的攻击相当可怕，但是弱点却非常明显，如果对手是像自己这样的再造人……那么攻击必定会落空。 其实依公牛再造人的体格，只要能够耐心等待对方的体力耗尽就可以了。但这傢伙偏偏却硬要与戴维硬碰硬，导致自己的体力消耗比戴维来的快。 过不了许久公牛再造人因为消耗太多体力，直接跪倒在地上。如果说他现在的脸是人脸的话，那么一定不难看出他气喘吁吁的样子。 看到对方气喘吁吁的模样，戴维也已经决定要使尽全力把对方的脑袋取下。虽然再造人已经不再是一般人类，但是少了脑袋也照样活不成。 当公牛再造人好不容易抬起头时，看到的自然是化身为恶鬼的戴维。心中的警铃猛然响起，当时对上安洁莉卡时的气焰荡然无存，只有满满的恐惧。 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快点想出办法的话，那么脑袋是铁定保不住。所幸脑袋灵光一现，打算试试看这个想法能否唤回一条生路。 「先等一下！我记得你这小子的名字叫做戴维吧！」 「是又怎么样？我可不认识你……」 「对……单凭名字或许我可能不会认识你……但是你这傢伙有没有过帮助一个叫米尔的臭小子呢？是一个一头金发，而且还很喜欢多管间事的人。」 听到米尔的名字与公牛再造人的叙述，戴维的脚步停了下来。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敌人会知道米尔的事情？ 而且从对方的语气听来，他好像非常熟悉米尔的存在。想到这些事情，戴维的脑海中自然也开始感到混乱，不明白这个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注意到戴维的变化之后，公牛再造人也马上就可以猜出对方就是自己所熟识的戴维。所以他决定继续说下去。 「你忘记我了吗？我是格伦兹啊！虽然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人类，但至少还是可以透过变身恢復原本的样子，看到我的脸后可别说你忘记了！」 「谁想要记住你这傢伙的脸……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米尔与其他孩子在什么地方？他们到底怎么了？」 对于这种欺善怕恶的傢伙，戴维的脑海中萌生出了厌恶。但是比起厌恶或是杀死他，戴维现在更在乎格伦兹是否知道关于米尔的消息。 如果格伦兹和米尔一样只是被对方抓起来的话，那么或许米尔与其他孩子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一想到他们被改造成再造人，内心就会感到非常难受。 那样的难受简直就好像是要把自己的心脏撕裂一样，他可不想看到米尔他们被改造成这样的怪物。然而格伦兹没有打算说出实情，只是缓缓的吹起了口哨。 听到这种优游自然的口哨声，戴维觉得自己的心情好像变得非常火大。甚至脑海中浮现出……乾脆把这傢伙的四肢全部都扯断，然后逼他说出来这种想法。 「好啦～你别着急……实际上，我也没有看到米尔他们……本来想说只要找到反抗军的人就没事了，但是还没有找到政府的人就突然开火……虽然我很幸运躲过一劫，但是……」 「但是好死不死的，政府居然找到你……不过他们不但没杀你，还把你变成这样的怪物了……这种故事随便带过就好了，重点是米尔他们呢？你真的没有看到他们吗？」 戴维面色阴沉的打断并接下格伦兹的话语，他才不想知道这傢伙在那天到底经歷了什么事情，脑海中唯一的念头就只有确认米尔等人的安危。 然而戴维对家人的担忧被格伦兹看在眼哩，脑海中自然也浮现出了一种想法。而这个想法，促使这个伤痕累累的再造人浮现出邪恶的笑容。 「什么啊？原来你这傢伙很在意自己的家人啊？这还真是叫人感到意外……」 「你说什么？」 「我也说错吗？你这种人对他人的不幸视而不见多少次了？想必在那场灾难来临的时候临阵脱逃了吧？哎呀～米尔真可怜啊～自己的哥哥是一个完全不在乎自己的人！如果他知道这些的话，他绝对会难过的！」 格伦兹的行动就和小丑没有什么两样，夸张且浮动的言行让人很难忽视存在。而那些话语就好像是刀刃一样，试图将对方的内心彻底击溃。 戴维听到这些话语的当下，并没有做什么事情，就只是默默地低下头颅。看到对方的表现，格伦兹的脸上自然浮现出了笑容。 虽然不知道当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格伦兹猜得出来戴维一定是把米尔与其他人丢下然后逃命去了。之后因为没有办法承受罪恶感，所以才成为反抗军的人才战斗的。 不过就算这样，也没有办法改变戴维拋下米尔他们逃命的事实，这样的罪孽会永远缠绕在他的身上……趁戴维还被困在自我谴责之时，格伦兹也打算故技重施，用头上的犄角贯穿他的身体。 毕竟他可没有打算就这样死在戴维手上，他还想要过上更好的生活……而且能把自己之前的仇人干掉，这样的大好机会千载难逢！ 「你这傢伙或许以为只要反抗军，那么自己犯下的坏事就可以得到弥补……但是……被你拋下的人们，是绝对不会忘记你的所作所为！」 格伦兹那代表的怒吼声直接闯入戴维的耳膜中，儘管那是相当虚偽的正义，但是要让一个心怀愧疚的人崩溃或许这是最好的做法。 然而计画永远感不上变化，戴维瞬间到了格伦兹的面前，高高抬起的脚化为铁鎚直接将他的脑袋打了下去。刚刚的衝击，直接让格伦兹的脑袋整个震撼起来。 他完全不懂，为什么在这样的状况之下戴维还是会行动？难道戴维已经自私到完全没有所谓的愧疚感了吗？ 「你……你为什么？」 「或许你认为那些话，是可以动摇我的……但是，你有一个地方搞错了……我并不是丢下米尔与米娜他们逃走了……我是，什么都没有办法做到……只到死去之前，都没有办法做到任何一件事。」 儘管现在的脸已经无法看出戴维现在的表情，但是他的语气却透露出一股悲伤。完全没有办法做出任何反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家受到伤害，这样的苦闷是戴维没有办法忘怀的。 此时格伦兹彻底明白自己搞错了，这傢伙根本不是选择逃走，而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所有的一切发生。同时听到死亡这个字眼，好像可以明白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现在思考这些也已经为时已晚，因为现在的戴维已经变成准备处刑的刽子手，随时都可能会取走他的小命。 「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乱说话的！求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吧！我们不是同乡嘛！」 「我给过你机会了，但是你却一直拖延，而且还说不知道……我也没必要继续等了……另外……更让人火大的事情是，被一个自以为是且虚偽的人说教……要代替米尔与米娜，你还早个十万年呢……」 儘管语气显得的平静，但是那股冷冽的气息早就已经决定格伦兹的命运。戴维的脚如同暴雨一般不断落下，完全没有任何馀地的直接落在格伦兹的大脑上面。 痛苦的叫声伴随戴维的攻击不断响彻于这个云霄，格伦兹发出的求饶、诅咒等声音绵绵不断……等到声音彻底消失的时候，戴维也停下了动作。 如今的格伦兹脸部已经被破坏到看不出之前的模样，在金属碎片之中也混有些许的液体。看到这样的存在，戴维的心中感觉没有任何一丝波动。 虽然之前就已经听潘朵拉说自己杀掉一个再造人，不过当时也没有任何的记忆，所以戴维也把这个当作类似于梦游的体验。 但是想不到自己居然会在亲手杀掉对方之后，完全没有任何的感觉。想到这点，戴维就开始担心米尔他们的状况……因为目前也不知道，变成再造人后的他们究竟会变成什么样的怪物。 「戴维！你怎么样了！哇～你居然把他打成这副德性，真的是有够惨的～」 潘朵拉不知道什么时候，直接出现在戴维的背后。看着已经被打死的格伦兹，潘朵拉的表情显得相当吃惊，眼中也有戴维做过火的责备。 但是戴维完全没有任何反应，那个样子简直就好像是在思考现在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一样。面对这样的状况，潘朵拉也没有打算说什么，就只是默默的拍了拍戴维的背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