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被看到偷偷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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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洛峤被陆景舟带去了商圈，这一段商圈是整个省最大的商业中心，珠宝、钻石、奢侈品……各种物品应有尽有。洛峤推着购物车在认真挑选洗漱用品，时不时拿着两支牙刷互相对比，看哪个实用性更好，陆景舟跟在他身后，挺拔的身姿、慵懒而优雅的气质频频引来别人的注视。 就算是他带着口罩，那双眼睛还是会引得周围人侧目而望。 “哇……那男人好帅啊！” “是明星吧是明星吧是明星吧？” “哇靠，这男人的气质简直绝了啊啊啊啊……” “肯定是个大明星！” “他们是情侣吧？！看上去真是好有爱的一对！” …… 一群十七八岁的女生成群结队的，应该是好闺蜜，围绕着他们所在的地方来来回回都转悠了好几次，不时小声私语。 伴随着的，是女孩们之间，友好的探寻和八卦。 这倒是引起了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了他们…… 洛峤没有遇到过逛商场还被人这么盯着，感觉像动物园被观赏的猴子似的，左右都不自在。 陆景舟却像是全然没察觉似的，在货物架上面拿下看中的商品，全放进购物车里。 洛峤看中满满当当的购物车，觉得都买得差不多了，便问道：“陆景舟，你还有什么想要买的吗？” “拿几盒避孕套吧。” “……” 洛峤一梗，顿时觉得自己问这个问题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对了，说起这个，我好奇……”陆景舟拉进了距离，在他耳边小声问道，“你会怀孕吗？” “……” 洛峤脸一下子羞红到了耳朵尖，像是醉酒似的，道：“不，别那么想……” “嗯？” “应、应该不会。” 洛峤顿了顿，才说道： “我妈怀孕那段期间，医疗水平还没有现在这么发达，没有检查出来她肚子里的孩子其实是个畸形儿。”要是检查出来的话，也许他也就不会降临在这个世界上了。 一出生就是畸形儿，这是洛峤心中永远的痛，洛峤道，“我一出生就注定了不可能像正常人那般，我不是男人，不是女人，更像个怪物……” “我不知道我会不会有孩子，也不知道会不会怀上孩子。” 他洛峤，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畸形儿。 陆景舟静静凝视着，那双眼睛静静地，让他好似一头撞进了深不可测的泥潭之中。那泥潭又潮又湿，像是要把人溺死在其中。 讲完那些，洛峤便不说话了。 他安安静静的，也兴许是想到了什么，还是把那两盒避孕套从陆景舟手中拿过来。 那两盒避孕套，洛峤放进了购物车中。 不是为了避孕，是为了方便后续清理。 趁陆景舟正专注地另一个货物架挑选商品时，洛峤悄悄退后几步，转身默默地走开了。 他去了商场的书籍区，那里三三两两看书的人，还有几个高中生。洛峤第一眼就看到书架上基本关于高考真题试卷。 耳边仿佛又响起少年的声音，“哥哥，巴黎是个浪漫的城市，你不是想去吗？我陪你去，我去留学，你去学习。” 我去留学，你去学习。 那是多美好的一个愿望啊，洛伊。 也许mama都忘记了，他的梦想是成为导演，可是洛伊都会记得。 巴黎，是艺术家的天堂。 而他，就是想要成为一名艺术家。 拿下翻阅着里边的风景照片，一幕幕美好，很多巴黎着名的地方都是他曾经讲过给洛伊听的。 他曾经……那么期待去巴黎，和洛伊一起。 “洛伊学长，没想到你在这里，其实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逛街，有很多品牌我其实都不太认识，你能陪我走走吗？” “嗯，当然可以的，顾小姐，等我整理完这些书，再陪你，好不好？” “嗯，当然可以啦。” …… 温柔的男声在安静的书籍区响起。 洛峤突然听到洛伊的声音，不由得呆了呆，颤抖伸出手，把面前的一本不知名厚书抽出来，从空隙往另一边看过去，只见洛伊穿着服务员的衣服，跟一个很可爱的小姐有说有笑，黑白的衬衫配长裤，将青涩男孩的干净美好修饰了出来。 他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 洛伊。 像是察觉到有目光，洛伊抬起头往他边看来，洛峤慌忙转过身，藏匿在书架后。 “等等！” 洛伊礼貌地喊了一声。 洛峤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往哪跑，只是躲到了书架的另一头，心口跳得从未有过的剧烈。 脚步声一步步。 好久，书架那一端都是沉默安静的。 洛峤只听到那个可爱的女孩子在不解地问，“洛伊学长，有什么问题吗？你怎么一直盯着看？” 洛伊温和的声音传到他的耳朵里，“没什么，小姐。” “嗯。” “对了，洛伊学长，晚上有空吗？今天晚上我有一个聚会，需要一个男伴。” 男伴…… 洛峤不由得好笑，眼眶却微微泛红，洛伊已经长大了，身边也会有追求者了。 真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啊。 “洛伊学长？”顾小姐有些不太确定。 “瞎说什么，洛伊mama生病了，怎么可能陪你去参加聚会。”旁边又有一个冷漠的声音响起。 是个脾气不怎么好的男孩子。 “呵呵，顾依依，顾大小姐，洛伊现在可不是当初跟我们随便进入聚会的小少爷，记住他了，他现在是个穷人。”那个男孩手拿限量版的滑板，长相十分可爱，他摘下墨镜，十分挑剔又傲娇走到洛伊身边。 洛伊也只是温和地笑笑，没说什么，将书重新放回书架上。 “走吧洛伊，我要买资料，你跟我一起去。” “可是……” “没有可是，再有可是我叫王叔扣你工资，你是在为我打工！” “好吧。” 半晌，一行人的脚步声远离。 打工吗？ 他一直都有瞒着家里人偷偷打工么？也是像今天这样被人欺负？ 心口像被刀子割过，疼得滴血。 眼泪抑制不住地滑落下来，洛峤背靠着书架，痛苦从心口一点一滴地漫延出来，像要吞没他一般。 手机铃声响起来，屏幕上“陆先生”两个字不断跳动着。 洛峤好半天才缓过来，清了清嗓子才接起来，“喂，我是洛峤。” “在哪？”陆景舟忍耐住怒气。 …… 不久时离开了一小会儿。 有必要这么发脾气吗？ 洛峤擦干净眼泪，若无其事地道：“我在这里随便逛逛，不小心走错地方了……” 其实，他才不想去找他呢…… 那个男人。 电话里静默了片刻，更加生气的声音再度响起：“你哭什么？” 洛峤呆住，有些无措地抬头。 只见陆景舟站在不远处的望着他，紧紧皱着眉，一手拿着手机，一只手按在购物车上，车里堆满了他们刚刚挑选的生活用品，这样的他看上去，也挺有男人魅力的。 “我……”洛峤语塞了。 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他……还、还看到他在偷偷掉眼泪。 这个男人，真是讨厌。 丢下手中的东西，陆景舟大步地朝他走来，动作不太温柔地把他拉进怀中，道：“真不明白，你到底在哭什么？” “……”洛峤挣扎着，“只、只是想起一些伤心的事情，没什么。” 逛个商场都能逛伤心。 还真是…… 陆景舟蹙了蹙眉，无视他的挣扎，一低头就温柔地吻住了他，轻轻地抱住，用力地抱住，尽可能地用身体把他瘦弱的身躯完全包裹，仿佛给他竖起了一道保护墙。 洛峤被迫地接受他的吻…… 搭在他左胸膛的手，感受着那颗心脏跳动强而有力，一下又一下，温柔而有力。 第一次，洛峤觉得陆景舟的怀抱如此温暖，温暖得让他暂时忘了他的坏。 人来人往，不时有人往他们这边瞥来。 他始终没有放手。 从一开始的被迫，变成洛峤渐渐顺从地靠在他怀里。 爸爸去世后，再也没有人能够保护他。 这还是第一次…… 感受到被人小心保护着。 ＊＊＊＊＊＊ 陆景舟虽然是个明星，但实际上他并不是只有明星身份这么简单，他有公司，并不清楚是什么样的公司，但似乎各个领域都有涉及到一点。他在横店拍戏，便在横店影视城附近的五级五星酒店住着。 一晚上接近二十万的费用。 洛峤都惊呆了。 但仔细算了一算，这点零头，其实连陆景舟的出场费的零头都不够，更别说他还有其它副业。 这二十万，也许人家几分钟就赚回来了吧。 等等——！ “陆景舟，这个是什么？！”洗漱完毕的洛峤坐在昂贵的真皮沙发上，他拎起一件高中校服，那是一套很精致，做工很漂亮的校服，蓝白上衣下面是蓝色短裤，看上去十分纯欲…… 他是有什么大病？ “我们玩一个个有意思的游戏，校服诱惑怎么样？”陆景舟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校服上衣很干净，但毕竟是制服系列，材料会很透，会露出里面白皙的躯体、淡红的乳晕以及若有若无的腰线。 陆景舟的眼里浮起一抹情欲的色彩。 “陆景舟，你……你怎么这么变态！”顾洛峤像摸到了烫手山芋一样，忙丢下盒子缩到了沙发角落里，多大的人了玩什么制服诱惑，想让他穿这样的衣服等下辈子吧。 这人幼不幼稚！他才不要陪他玩如此低级色情的游戏…… 话说，他是什么时候准备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真的不玩吗？” “不玩。” “穿上这件衣服，陪我继续这场游戏，有额外的奖励。” “……” “十万。” “……” “你只有一次机会。” 洛峤咬咬牙，抬头，直勾勾地看着陆景舟，道：“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