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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画傀:治疗了个寂寞(掉落200收附赠涩图骑乘普雷)

    阿哲究竟是什么人?他不是费因的潜意识吗?为什么他会出现在陆恩的精神空间里?

    疑问接二连三地涌上胡天鸣的心头,但其中最让他摸不着头脑的,还是那个没头没尾的故事。

    以笔为线,以画为傀。

    这八个字到底意味着什么?阿哲说这是他给胡天鸣的提示,莫非这个故事里隐藏了什么破解迷局的线索?

    胡天鸣盯着舞台上的画作,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想起了在陆恩的地下室中看到的那幅画。虽然胡天鸣完全欣赏不来,但对于陆恩来说,那似乎是他的第一幅得意之作。

    如今回想起来,胡天鸣觉得与其说那是一幅画,不如说倒像是一个预言。

    是啊,对于一个漫画角色来说,布莱泽的命运,从来就不是他自己能掌控的。即便是在精神空间,他也只是一个任人修饰打扮的画中人。只要陆恩需要,他既可以是锄强扶弱的勇者,也可以是病入膏肓的病人,还可以是面目狰狞的怪物。然而说穿了,布莱泽又什么都不是,就像阿哲口中那位画家所说的,他只是一个傀儡,陆恩需要他成为什么,他就是什么。

    “九十万,两次!”

    就在司会的声音响彻广场上空的同时,胡天鸣一抬手臂,举起了爪子。

    一瞬间,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胡天鸣的身上。胡天鸣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跃而起,落在了舞台上。

    “这位……狼先生?”司会望着这位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露出了有些困惑的表情,“请问您是要出价吗?”

    胡天鸣没有说话,他只是盯着画中那个即将被挣破的茧,缓缓地一步步靠近,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紧接着,他做出了一个令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不已的举动。他举起了攥紧的拳头,一拳砸在了那幅画上,将画砸穿了一个洞。

    短暂的错愕后,现场一片哗然。

    那一瞬间,正在下水道与布莱泽周旋的费因似乎也感受到了一种奇妙的波动。紧接着,布莱泽像是受了刺激一样,忽然剧烈地扭曲起来,发出一声响彻下水道的刺耳惨叫声。

    布莱泽发狂似的上蹿下跳,整个下水道都被他晃得地动山摇。他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下水道的天花板,仿佛想要拼命挣脱这个束缚住他巨大身躯的牢笼。

    天花板上碎石零落,纷纷扬扬的烟尘之中,一条条缝隙迅速地在石壁上裂开。

    “牧师先生,阿泽这是怎么了!?”陆恩茫然无措地抓住费因的衣襟,“他是不是要死了?”

    “不,他是想要出去。”

    费因啐了口血沫,话音刚落,一个黑影急速地从天而降。

    “危险!”费因将陆恩往旁边奋力一推,自己却被布莱泽顶得高高腾起在半空。下坠的瞬间,费因不顾一切地伸出手去,紧紧抓住了布莱泽身上的一块鳞片。任布莱泽怎么疯狂扭动,他也死活不松手。

    然而石壁上的裂痕被撞得越来越大,费因的手劲却在不断流失,悬空的身体摇晃得越来越厉害。直到他听到轰的一声巨响,布莱泽终于将石壁撞出了一个大洞,带着费因冲出了地面。

    在一片此起彼伏的惨叫与惊呼中,地面像是张开了血盆大口,无情地将来不及逃脱的人们吞噬。四散飞奔的人群中,布莱泽一飞冲天,伴随着碎石与烟尘腾空而起,同时也把费因带到了万丈高空中。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咯地一声,被费因抓住的那块鳞片忽然开始松动。

    不是吧?费因心一凉,直到这时他才发现,不光是他抓住的这一片,布莱泽身上的所有鳞片都在接二连三地脱落。

    要抓不住了!当这一念头在脑中闪过的时候,费因的手骤然一松,身体开始急速下坠。

    「天鸣!」

    风刮得脸生痛,费因半睁半闭着眼,下意识地在意念中喊出了这个名字。

    紧接着,视野的角落里,他好像看到了一个银色的影子,箭一般地在屋舍与树梢间跳跃,最后着力向上一跳,腾空而起。

    随后,费因落在了一个毛茸茸的结实怀抱里。胡天鸣低头注视着费因,简短而有力地回答了一句“我在”。

    费因望着胡天鸣,胸中如潮水般起伏,一向沉着冷静的脸上也难掩欣喜,泛着一抹兴奋的红。他激动得伸出手去,狠狠地揉了揉胡天鸣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把脸埋在胡天鸣的颈窝,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抱着费因落在屋顶上之后,胡天鸣着急地打量起费因来:“你没事吧?让我看看!”

    “我没事。”

    “这叫没事!?”胡天鸣瞪大眼睛看着他,“你看你这副样子,鼻青脸肿,伤痕累累的,连衣服都被撕破了!”

    费因说得轻巧,可是在胡天鸣眼里看来,却是另一副光景,原本穿着整齐的牧师服已经被撕得残破不堪,裸露出了脏兮兮的肌肤,再加上污水、未知的粘液与血液混合在一起,着实有些触目惊心。

    下水道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胡天鸣不愿深想,他怕自己一旦想多,胸口里的一股汹涌的暗流就要宣泄而出。

    “这点伤算不了什么……”

    费因话音刚落,就被胡天鸣一把搂住了腰,拉入了怀里。

    胡天鸣二话不说地俯下脑袋,长长的舌头在费因的伤口上轻轻一舔,把费因惊得浑身战栗。

    “你干什么……”费因条件反射地想要推开胡天鸣的脑袋,可是胡天鸣不但没有松开,舌尖反而继续向下游走。

    “疗伤。”胡天鸣紧紧抱着费因,一本正经地说道。

    胡天鸣记得费因一开始就说过,治疗靠的是黏膜的接触。过去在精神空间,每一次胡天鸣受伤,费因都会使出浑身解数,亲吻、舔舐、甚至交合。这一次受伤的人变成了费因,胡天鸣当然也义不容辞。只是胡天鸣不得要领,又担心自己控制不住力道,一个不小心把费因弄伤,所以只敢像只笨拙的大狗,用舌头在费因身上来回舔舐。

    费因拧着眉,有些无奈却又好笑地看着他:“我说了,我的伤不打紧。”

    “让我做点什么吧,”胡天鸣可怜巴巴地抬头望着费因,“都怪我没本事,才会害你伤成这样。”

    “笨狼,这又不是你的错……唔!”

    胡天鸣划过胸前时,费因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惊呼,深深地倒吸了一口气。

    像是为了让费因说不出话来似的,柔软的舌头执拗地逗弄着裸露在空气中的乳尖,将那敏感的rou粒舔得饱满圆润,水光滑亮,硬邦邦地挺立起来。不一会儿,费因的胸前已经成了湿哒哒的一片。

    当那只不老实的狼爪子终于滑向费因的臀缝时,费因一惊,一把抓住了屁股上的那只爪子。

    “你干嘛!?”

    “深层疗伤……嗷!”胡天鸣话没说完,眼窝就被费因两根手指狠狠一戳。

    “疗个头!我看你是想趁机占我便宜。”

    “难道我说错了吗?你之前不也这样……”

    胡天鸣捂着脸,一脸无辜地看着费因整理好衣服,一身轻松地站了起来。说来也是神奇,他身上的伤口居然真的已经愈合了大半。费医生不愧是费医生,居然连恢复伤势的速度都比他快,胡天鸣还什么都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真是治疗了个寂寞。

    “此一时彼一时,你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

    费因双手捧住胡天鸣的脸,将他的那颗狼脑袋扭到了另一个方向。

    夜空下,一只庞然大物拖着细长而柔韧的尾巴,头上顶着一对触角,生着鬼鸦一般尖锐的喙,张开了像是蝴蝶一样诡魅绚丽的翅膀,发出猩红色的耀眼光芒。那庞然大物像是注意到了胡天鸣与费因一般,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随后向这边急速俯冲而来。

    “他来了,小心!”费因紧张地喊道。

    千钧一发之际,胡天鸣也屏住了呼吸,集中了精神。眼看着尾巴近在咫尺,时间的流逝突然慢了下来,费因抓住了胡天鸣的后颈,一个翻身骑在胡天鸣身上。倏地一声,尾巴一扫而过时,胡天鸣已经在空中完成了一个漂亮的空翻,而他们刚才站着的地方,已经被布莱泽的尾巴生生砸出一个大洞。

    攻击落空,布莱泽恼羞成怒地发出一声暴吼,不甘示弱地挥舞着翅膀、爪子和尾巴,劈头盖脸地轮番向胡天鸣招呼过来。尽管他的攻击如同疾风骤雨一般,快得令人眼花缭乱,但胡天鸣都一一闪避,在高低错落的屋舍与树枝上连续跳跃,最后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广场上。

    “好险!”胡天鸣呼地松了口气,抬起头来,望着威风凛凛地悬在空中的庞然大物,“那是蝴蝶吗?还是飞龙?看起来还挺帅气的,一点也不丑啊。”

    “应该是蜕变。”费因说,“看来之前在下水道里的他还没有完成进化,只是个幼体。”

    蜕变?胡天鸣若有所思地盯着天空,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刚才被他毁掉的那幅画。画面中那个即将挣脱茧蛹的蝴蝶,不正是眼前的这个蜕变之后的布莱泽吗?

    就在这时,身旁的费因皱起了眉头,喃喃自语似的说了声“奇怪”。

    “怎么了?”胡天鸣问。

    费因手指在墨镜上轻点几下,眼底流露出一丝意外:“他似乎比刚才要虚弱了一些。”

    “难道是因为那个?”胡天鸣脑中灵光一闪,说,“我刚刚在拍卖会上,把价值九十万的拍卖品砸穿了一个洞。”

    “砸穿了一个洞?”费因一怔。

    “不止是那一幅,拍卖会上所有的画都被我给毁了。”

    “你毁了陆恩的画?”费因眯起了双眼,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能告诉我理由吗?”

    “是因为……”胡天鸣话说到一半,忽然又咽了回去。

    名叫阿哲的男人身影再次浮现在脑海之中。在胡天鸣一筹莫展之时,这个男人一句话,像是照进了迷雾里的一束光。然而这个人却着实可疑,明明是来帮助自己的,却藏头露尾,不肯亮明身份。他就像一个来历不明的疙瘩,硌得人心里难受,却又偏偏解不开。

    关键是,这家伙与费因之间似乎还有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这就真的让人难受。虽然胡天鸣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总之,就是难受。

    “我当时也没多想。”胡天鸣掩饰心虚似的摇了摇尾巴说道,“只是觉得要打破僵局,就一定要斩断他与陆恩之间的羁绊。”

    “斩断羁绊……”费因当然不知道胡天鸣的心思,他拄着下巴,认真地思考着胡天鸣的话,若有所思地低语,“原来如此。”

    “你想到什么了吗?”胡天鸣问。

    费因抬眼望着远方:“我知道,布莱泽的弱点在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