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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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琛再次入睡后的睡眠质量一落千丈,他几乎隔一两个小时就会醒来,看一眼光脑上的时间再匆匆睡去。反反复复折腾到七点半,夏琛在床上实在待不下去,换上军装出门。 一开门就闻见客厅里飘荡的火腿香气,rou浸透了油,在高温的炙烧下满屋生香。rou香实在过于浓郁,夏琛一直下了楼梯才闻见咖啡香气,不同于调制后的复杂风味,是一种醇厚浓烈的苦,闭上眼都能想象到咖啡粉在手指上的沙质触感。 起得实在太早了些,离出发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厨房里不断发出叮当声响,听起来战况激烈,夏琛没管季瑾,坐在沙发上浏览光脑推送的星际新闻。 夏琛不经常看星际新闻,新闻里的内容面向民众,总是比送到他办公桌上的军报温和很多。经历数千年的征服,虫族的星域版图已经扩张到相当惊人的程度,那些外星种族没有一个是雌虫们的对手,各个被打得头破血流。虫族无坚不摧的军队用武力践踏一颗又一颗资源星,驱赶原住民为他们服务,然后采掘资源星上每一寸可以利用的土地,拉去首都星的科学研究所,再接手他们新研发的武器,去进行更加伟大的征服。 每一天都有新的星球被征服,同时也有旧的星球发生暴动。前者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后者刚一露出苗头就被军队迅速扑灭,并没有值得大书特书的地方。于是和平了上百年的首都星与主星系逐渐变得娱乐化,在这个连虫皇养的狗出门遛弯穿谁家设计师的衣服都要登顶新闻头条的年代,看新闻对他来说实在毫无必要。 不过话不能说得太绝对,偶尔还是有必要的,比如说看看有没有无良狗仔从管教所挖了信息,在网上大肆宣扬他的绯闻雌奴。 他去管教所的时候用的是专用通道,路上也遮住了面容,大体上应该是安全的。夏琛还去论坛搜了下自己的名字,逛了一圈看见除了一些对他发癔症梦想当他雌君的疯狂言论外没什么风吹草动,这才感觉安心了不少。 今天的新闻头条是首都星皇家科研所对太空虫洞的研究取得重大进展,二百年内有望构建星系间空间隧道,极大程度缩短军队赶路时间。利用虫洞进行空间跃迁这事儿在帝国有些年份了,一度被认为绝不可能,只是那些老学究还没放弃,没想到还真弄出了点东西。夏琛点进去后发现正文写得云里雾里,底下评论区的各位民间科学家吵得不可开交,有的说不可能定点弄出来稳定黑洞,有的说定向跃迁天方夜谭,虫洞之内时空扭曲无可避免,军队从黑洞进去,最后未必能从时空另一头的“白洞”出来。 这帮家伙天文物理学都不知道及没及格,在网上叭叭得这么欢快。夏琛关了这条新闻,看见下一条是风险提示,说天阳星系的卡尔星附近星盗猖獗,第一军团已赶去围剿,请民众无事不要靠近卡尔星附近。 天阳星系,距离首都星非常近了。 夏琛的指尖不自觉地点了点新闻上那伙星盗的名字。自由军团,这个名字他过于熟悉,两个月前他们在荣耀军团负责安防的红鸾星系内出现,一度占领了三颗小行星,夏琛亲自带队把他们赶出红鸾星系,没想到这么快就流窜到第一军团那里去了,还有如此强大的作战能力,实际数量很可能比他们预估的还要多。 他想着等上班给第一军团的军团长陈凯星发个消息问问情况,手指继续向下划。后面的新闻就没什么意思了,一些娱乐明星的花边新闻,夏琛不关心娱乐圈,草草扫过就关了页面。 放下光脑的时候手指触碰到一团柔软的布料,夏琛微微偏头,看见一套居家服叠放在沙发边角。夏琛这才发现沙发上既没有被子也没有枕头,鬼知道季瑾晚上睡在了哪里。 很快季瑾端了杯咖啡出来,夏琛坐在沙发上眯眼看他眼下跟自己同款的黑眼圈,估摸他也许根本没睡。 季瑾看见他,吓得说话都哆嗦了:“雄…雄主,您怎么起这么早?” “没睡好。”夏琛没好气地对他招招手,“咖啡给我。” 季瑾表情犹豫:“太烫了,您稍微等一会儿好吗?” “给我。” 季瑾这次没有再说,走过去把咖啡递给他。夏琛接的时候发现他的手一直在抖,但他气头未消,只道:“我在家吃早饭。” “食材已经准备好了,组装一下就好。”季瑾慌忙地说,“您再等两分钟可以吗?” 夏琛点点头,坐到餐桌上等待投喂。他低头吹了吹手里热气腾腾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发现也不是原来的味道。 和罗斯做的不一样,糖与奶融合出一种奇妙的风味,中和了咖啡的苦,入口香醇满溢,别有一番滋味。 夏琛一口判定,它是好喝的。 季瑾端了早饭出来,盘子里是三份三明治,每个里面的内容物都不一样,相同的是煎过的吐司焦香松软,内里夹着烤制的兽rou与蔬菜叶,看起来鲜味十足。季瑾将盘子放在夏琛面前,发现他动过了咖啡,惴惴道:“咖啡还合雄主的口味吗?我昨天发现以前使用的牛奶卖完了,只好换了一种,不知道您能不能喝得惯。” 夏琛:“……” 超市里的牛奶都叫罗斯买完了,他绝对不能叫罗斯再把牛奶送到家里,这样会显得他极其没有领导尊严,像个滑稽小丑。 “可以。”他矜持地说,“就这样吧。” 季瑾腰板挺得笔直,态度端正得仿佛皇宫里的老管家:“那您慢慢吃,我先下去了。” “回来。”夏琛朝对面的空位一努下巴,“你的早饭呢,端过来一起吃。” 季瑾纠结了几秒,去厨房端了个海碗过来。夏琛坐直了身体才清他碗里的东西,一些吐司片的硬边、一些焦糊的烤rou、一些卖相不太好的菜叶,混在一起拿蛋黄酱随便拌了拌而已。 看起来就是他这盘子里的边角料,从数量上来说实际的耗材远不止他盘子里的这三块三明治。 “这么给我省钱。”他用餐刀切下三明治的一块小角塞进嘴里,“你是精神资本家吗?” 季瑾小声说:“我吃这些已经很僭越了。” 夏琛懒得和他讲道理。整个社会的雌虫从出生开始就被教导如何服侍雄虫和作践自己,彼此之间的规矩和界限十分分明。夏琛最厌恶的就是他们看向自己时讨好的眼神和内里浓烈的交配欲望,但他也知道一时半会儿改不了这些从小养成的习性,克制成季瑾这样就已经很不错了。 幸好他有丰富的经验,知道如何应对。 他只需要没有表情地下命令就可以了:“私底下我不管,你以后在饭桌上跟我吃一样的。” 季瑾点点头,略带忐忑地看向他:“雄主觉得口味还可以吗?” “可以。” 季瑾似乎有些高兴,微微翘起唇角,很快又抿了下去,一边吃饭一边偷偷看他,尽管黑眼圈肿得像灯泡,眼睛依然闪闪亮亮的。 罗斯给夏琛发了消息,说他不应该耽误工作,早上正常来上班。夏琛让他不必准备咖啡,回消息的时候偶尔瞥季瑾一眼,实际上脑子里已经开始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他竟然不知道季瑾是个深夜蹦迪选手,他对季瑾的印象总是克己守礼,他喜欢季瑾对他不冷不热、公事公办的态度,可是在知道季瑾其实也喜欢他之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面前的季瑾是装出来的,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呢?廖西说他私下里人缘很好,可他也没见过热情的季瑾是什么样子。他的副官一直很沉默,除了情绪极其激动的某些刹那,他从未窥探到他的内心,哪怕一个小角落都没有。 他忽然道:“一晚上没睡觉吧,沙发躺着不舒服?” 季瑾摇摇头,眼睛红彤彤的,看起来又要哭了:“我昨天害得您没睡好,心里特别难过。您走后我就去厨房了,想给您把早饭准备好。” 季瑾的“好”与一般意义上的“好”还不一样,夏琛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耐心,最后的成品总是完美极了,就像素净的白瓷瓶,看着其貌不扬,总能戳在他的味蕾与心尖上,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 “确实没睡好,做了噩梦。”夏琛打了个哈欠,开始翻他二十年前买床的订单,“新床买了吗?” “没有。” 夏琛嗯了一声,选了相同厂家最新款的软床下单:“我买了,中午十二点送过来,你看着点安装工。坏掉的旧床也让他们回收走,下午三点家政上门,你盯着他把家里收拾下。” 季瑾睁着泪眼,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雄主的意思是还把卧房给我睡吗?” 夏琛:“……” 他算是明白了季瑾在想什么,他以为自己生气把他赶出去了,才把唯一多出来的家居服放沙发上,准备拿沙发当新家了! “说了是你的房间就是你的房间,只是晚上装床动静太大,让你在沙发凑合一晚上。”他好笑道,“你要是真住沙发上,我每次下来都能看见你,不是更糟糕。” 话一出口他就觉得说错了话,他名声在外的厌雌症大部分都是装出来的,实际上夏琛并不讨厌与雌虫“正常”相处,甚至觉得季瑾长得挺好看,天天看也无妨。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心虚地咳了声,看见季瑾的脸色灰败下去,一只手用力攥着叉子。 季瑾轻声说:“我知道了。” 他好像不愿意再和夏琛说话了,安静而快速地赶在夏琛前将那碗边角料扒拉干净,借口刷碗躲去了厨房。夏琛不是滋味地放下叉子,起身对着仪表镜整理仪容,镜子里的他肤色苍白,眼下泛着青紫,就连嘴唇也只是浅淡的粉色,看起来精神差极了。 刚从前线回来,身体机能本来就还没恢复,晚上又闹了这么一通,现在脑子都不清醒了,说话没轻没重的。夏琛羞恼地瞪了镜子里的自己一眼,伸脚蹬进军靴,再把枪往腰间的枪套里一插,准备出发上班。 “雄主!” 厨房的门开了,季瑾的脑袋小心翼翼地探出来,带着忐忑又期待的神情问他:“晚上我可以为雄主准备晚饭吗?” 夏琛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可以,我六点钟到家。” “我会准备好的。”季瑾抿了抿唇,看起来有些难过,别别扭扭地小声朝他道,“雄主路上注意安全。” 夏琛看了眼时间,朝他挥挥手,上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