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Tongue With Ice
书迷正在阅读:潮湿的蝴蝶,演奏,疯狂的演奏和性、霁月光风、管他去爱谁、谁先硬谁当攻、三界共享炉鼎、靠肿屁股在惊悚游戏中求生是否搞错了什么、春江潮水、争渡、快.穿:笨笨老婆被玩坏了批 NP、疯批死对头失忆之后
他就应该拒绝安德鲁的加班提议。他也应该拒绝艾米丽的蹭票,真的。 如果这样做,杨希现在就能舒舒服服地躺在家里,炖一锅番茄浓汤。阿斯本晚上回来一定又累又饿,很可能还没什么好胃口,考虑到他每天可能遇到的各种事情。 杨希并不经常做饭。恰恰相反,不值班时,阿斯本才是主宰他们厨房的人。米勒太太把毕生私藏菜谱传给了亲儿子,以至于杨希在享受的同时有些心虚,希望自己不是一个只会差使伴侣的烂丈夫。 但阿斯本毫不介意。 “你也喂饱了我,”他回答,“在床上。” 一个如此正直的人,到底是怎么做到这样一本正经开黄腔的? 当然,他们之间并没有一个固定的传统“丈夫-妻子”模式。他们也不需要。处于下方不会损害阿斯本的自尊心,居于高位对杨希来说也不意味着主导。只要他们在一起,窝在同一张沙发上,肩靠肩,没有别的事情比这更美好了。 此时此刻,杨希很乐意用一碗热汤拯救警探先生的周五晚上。 而不是像个被揪着后颈拎起来的傻猫一样,被投放在万人体育场大屏幕上。 他无比庆幸阿斯本现在大概正在哪个没信号的地方追捕嫌犯,没机会欣赏自己这幅窘态。 艾米丽的脸已经贴过来,他开始推对方,哪怕这样做会得到全场人的嘘声,甚至有可能被球场吉祥物扔出观众席——还有人不知道那些毛绒绒动物皮套下是一群六英尺壮汉吗? 嘭!兹——! 背后传来巨响,一瞬间两人都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淋湿。杨希迟疑地抬起胳膊,用手把湿透的额发梳到脑后去,满手黏黏的触感。 他闻了闻,一股甜腻味道。是可乐。 “这是我最喜欢的裙子!”艾米丽尖叫。她并没有因为被同事推开而生气,反倒开始气恼衣服上的污渍。 “谁把曼妥思扔到可乐里了!”后面有人在骂。周围人赶紧避开那个正在不断反应的活火山。 杨希又低头去找自己眼镜。它彻底消失了。 他希望那台摄像机被棒球砸中镜头。 “我他妈一秒都待不下去了。”艾米丽站起身,对屏幕比了个中指,“去洗手间吧。” 他洗了两遍,才把脸上和头发上那种黏腻的感觉洗掉。但他的衬衫全都毁了。 杨希又洗了洗手,才走出盥洗室。 观众席背后和正面完全是两种状态:空旷的通道里看不见人影,只有不远处亮着的自动贩卖机和冷冷清清的宣传板。一墙之隔,几万人正在大声喧闹。 艾米丽还要在盥洗室里好上耗一会儿。他一时半会也不想回去,干脆靠在墙边等着。 现在应该干什么呢? 杨希拿出手机,翻到阿斯本的号码,纠结要不要发短信。 他该说什么呢? “嘿,亲爱的,还好你今天没来,不然就会看到我当着几万人的面被泼了一身可乐。” 那还是算了。 有人从一旁的楼梯上下来,停在他身边。杨希没有抬头。 “借个火?”对方问。 记者这才抬头。带着墨镜的多米尼克·邓恩站在自己面前。 “你在找什么?”见杨希左看右看,他好奇地问道。 “你的保镖。”记者回答。 那张总是出现在杂志封面的脸上露出微笑。 “你认识我。”多米尼克爽快地承认,又说,“我也认识你,首位在Kiss Cam中被泼了一身可乐的人。” “你女朋友呢?”他问。 “那是我同事。”杨希回答。 “好吧。”多米尼克说,“那……借个火?”他手上捏着一根Treasurer Aluminum Gold。 杨希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打火机。zippo,最普通的铝制外壳。 他从不抽烟,但阿斯本·米勒抽烟,而且瘾上来时抽得挺狠。他明年的新年愿望还是帮丈夫戒烟。 多米尼克左手夹着烟,衔在嘴上,俯下身,抬眼看杨希,等对方点火。 他有一双深灰色的眼睛,就像他的名媛母亲。 记者不情愿地翻开盖子,擦亮火苗。花花公子于是凑上前,一手挡住火,深吸一口,烟卷顶端冒出了小火星。 杨希很快收回手。 “谢谢。”对方吐出一口烟,“你的眼睛很漂亮,藏在镜片后太可惜了,也许可以试试隐形眼镜。” “我对隐形眼镜过敏。”杨希回答。“朱丽安娜在等你吧?”他随即反问。 见状,多米尼克不再纠缠。 “很高兴认识你,Kiss Cam被泼了一身可乐的金发漂亮宝贝。”他说着,转身挥手离开。 “你和多米尼克·邓恩说上话了!??”艾米丽大喊。回声在走廊里四处碰壁。 “你知道多少人为了和他说上一句话挤破头吗!”她随即感慨道,“我都有点嫉妒你了杨希!” “他问我借火。”杨希回答,“……你觉得一个富二代忘带打火机的概率是多少?” 艾米丽很快冷静下来。显然她也意识到问题所在。 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脸色变得苍白。 “有传言说他是个双性恋。”女记者说,“拜托了,米勒,告诉我你不会向这种人出卖屁股。” 杨希被她的绝望语气逗笑了。 “那他恐怕选错人了。”记者说,“我结婚了——很认真的那种。” “什么!”艾米丽再次大喊,整个走廊又全是她的声音。 “那你应该早点告诉我!我刚才差点就亲上去了!” “谢谢那罐可乐。”杨希说,“还有曼妥思。” “难以置信,但合情合理。”等平复下来,艾米丽说,“如果你这样的人都得单身,旧金山婚姻登记处可以关门了。” “等等,”她问,“我们有熟悉到可以分享婚姻状况的地步吗?” “为什么?”杨希反问,“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了——在万人瞩目下一起被淋了一身可乐之后。” 艾米丽被逗笑了。 “好啊,”她说,朝自动贩卖机走去,“那我们正好喝一杯——我请,猜你应该不想再来可乐了,那就……姜汁汽水,还是咖啡?” “咖啡,谢谢。”今晚他想醒着等阿斯本回家。 艾米丽往投币口塞了硬币,按下按键。没有反应。 “今天还能更糟吗!”她叹气,随即在杨希震惊的眼神中踹了贩卖机一脚。 出货口终于传来“啪叽”一声。 杨希弯腰,探手去拿。 他摸到一个冰冷而滑腻的东西。金属罐不该是软的、有弹性的。那东西摸起来更像摆在超市冰柜上的三文鱼。 杨希收回手。一截深红色的、像生鱼块一样的东西躺在他手上。他能从横截面上看到被齐齐切段的血管和神经。人类体温融化了冻住的血rou,少许血水渗了出来。 杨希抬起头。艾米丽站在他对面,还愣愣看着他掌心。 很快,她开始尖叫。 “你知道吗,百分之八十的婚姻结束原因都是出轨。” 托尼喋喋不休地在后座说着,“因此,离婚律师有一套完整的体系来采集证据,他们有时候还会建议雇主事先雇佣私人侦探……” “我不想知道这些事情。”阿斯本一边开车,一边回答,“杨希和我很早就交换过誓言,这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我们更爱彼此。” “哈!”酒吧老板发出一声过来人的嘲笑,“我和劳拉也曾经这么认为。” “现在你猜怎么着?我们离婚的时间比你们结婚的时间都长了!” “你怎么知道?”阿斯本不服。 “拜托,小帅哥,”托尼摇头,“谁不知道呢?同性婚姻只在零四年得到过一个月的司法承认,你们肯定是那幸运的四千人之二。” “你知道同性婚姻离婚也要平分财产的吧?”他又问。 “我不想从一个离婚失去子女监护权还非法提供毒品交易场所的人口中知道。”阿斯本说。 “你是怎么解决婚姻危机的?”警探转头问副驾的同事。 “很简单。”丽塔回答,“不结婚。” “谢谢,这个建议太有用了。”阿斯本叹气。 很快,他们的通讯器响起。 “这里是131G4E,请指示。”丽塔接通对讲机。 他们随即得到一个指令。后座犯人也听到了谈话。 “谁有病会在今晚的甲骨文体育场自动贩卖机里塞一截人的舌头!?”托尼怒骂道,“这可是巨人队对战道奇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