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憎会(狗狗求揍)
切萨雷的脸与他身着的服装简直格格不入,宛如一个婊子头上顶了一尊纪念碑石像,有些人天生属于野蛮的大地,却非要做一个奴隶——加洛林心道。 他觉得切萨雷可悲又可怜,想起他身后说不定有虫皇的推波助澜,顿时又觉得虫皇可恶至极。 他看了眼天井洒下的耀眼白光,又将视线落在切萨雷身上,冷哼一声:“看来你是铁了心。” 切萨雷垂眼,躲开他略带嘲讽的目光。 加洛林用握着手帕的那只手,强行抬起了他的下巴,以一副贵族傲倨的姿态审视他。他害怕触碰切萨雷温热的皮肤,他不能忘记触摸他时血液躁动的体验,他厌恶身体背弃灵魂的感觉。 可是他这张脸并不令他厌恶,这是一张安静的脸,加洛林想,他偶尔在星网上看见和切萨雷将军有关的新闻,他穿着黑色的制服,或者是刚从战场归来,身上还沾着异虫或者奇美拉们的血液。雌虫们尊敬这样强悍的同族,雄虫们既忌惮这样的雌虫留在自己枕边、又觊觎他所象征的丰厚的功勋与财富,于是他们对他的评价就只剩下对他战功的歌颂——就像星网上的人民歌颂卢梅克斯大公的美貌一样。 “你知道贵族们一般怎么对待雌奴吗?”加洛林轻声问他。 “让他们流血、强行交媾、鞭打、穿环、禁闭、剥夺工作和所有财产。”切萨雷说,“我也在军部见听说过一些雌教所的手段。” “他们还会把雌奴带到派对上供朋友使用,比如在雌奴肚子里塞一个灌满催情药的爆珠,亲密的贵族们轮流使用同一个雌奴,谁的虫茎戳破了那个爆珠,雌奴就归那个雄虫所有。”加洛林补充道,“或者和朋友一起把jingye射进雌虫的生殖腔,等他受孕就赌他肚子里是谁的孩子。如果有雌奴不幸怀了雄主以外雄虫的子嗣,他肚子里的虫蛋会作为礼物送还给他的雄父,而背主的雌奴会被处死。” “你猜猜有多少有头有脸的雄虫想cao你,切萨雷将军。”他一字一句的问切萨雷。 “您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呢?”切萨雷跳过加洛林明显是恐吓的话,转而问了另一个胆大包天的问题,“您和安茹大公分享过同一个雌奴吗?” 加洛林没有向他发难,反而神经质一样的笑了起来,他笑的样子很温顺,眉眼弯弯,阳光落进他浅冷色的眼里顾盼生辉,仿佛切萨雷真的问了一个有趣的问题。 “我们不用雌奴分享。”他的答案暧昧而又模棱两可。 他带着诡异的笑意叹了口气,拍了拍切萨雷的脸颊,用抑扬顿挫带着惋惜的语气说:“何必这样作践自己呢,切萨雷将军,我又不值得。” “我没想过要衡量什么,雄主。”切萨雷开口道,“我说过,如果您觉得雌奴更好掌控的话,我完全不介意。” “包括流血、强行交媾、鞭打、穿环、禁闭、剥夺工作和所有财产?”加洛林反问。 切萨雷沉默了一会:“您会对我做这些吗?” “你觉得呢?”加洛林收回了落在切萨雷脸上的手,他发现自己的脑内不知何时又开始蜂鸣般的疼痛,疼痛并不明显,尚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他用手帕轻捂住自己的下半张脸轻咳,试图找回神志。 “我是个废物,但我的调教室不是。如果将军真的好奇,不妨进去坐坐?”他顶着令人牙酸的微笑对切萨雷道。 加洛林没有再关注切萨雷的反应,从他身侧走过,径直走向了通往地下室的楼梯。他不在乎切萨雷有没有跟上,他甚至想,最好切萨雷能明白他并不是一个能与他小意温柔的雄主,然后两人划清干系,从此东宫西宫王不见王。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加洛林转身看到了跟在他身后三步远的切萨雷。 其实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有推开过卢梅克斯公馆里调教室的大门,但他去过萨菲尔的调教室,不得不说,这间调教室装饰的很有萨菲尔的风格。加洛林以为他会看到遮天蔽日的黑色墙面,如虫甲般浸着血腥味的刑具,事实上,萨菲尔并没有赤裸裸的向他展示这些。 一间由红丝绒包裹的房间出现在加洛林的眼前,头顶上闪烁着颇具卢德主义风味的鎏金水晶吊灯,作为一间给人带来痛苦的刑房,这里的每一个部件都过于华丽了。红色的墙壁上依次排开各种类的道具,光是不同样式的鞭子都占用了整整一面墙。加洛林对这些东西谈不上陌生,皇宫里这些奇巧yin技层出不穷,虫皇对他亚雌般温软的性格抱有极大的恶趣味,尤利乌斯会故意在他面前虐杀雌虫,籍此欣赏卢梅克斯家幼子惊慌失措的脸。 红色,在灯光下泛着丝质光泽的红色,撕裂的雌虫虫翼,标本瓶里未成型的虫卵胚胎,金红色厚重的地毯和床单——久远纷杂的记忆碎片在加洛林脑中叫嚣,他忽然意识到这是一个私人的、他尚还无法征服的地狱。 加洛林还没有适应这里的空气,切萨雷却已经在调教室正中央的刑台旁默不作声的跪下。 “在雄主未允许的情况下擅自标记雄主,违背雄主意愿,多次言语冒犯雄主,对雄主不敬。”切萨雷冷静的陈述自己所谓的为奴过失,好像为加洛林接下来的一切暴怒都找好了动手理由。 他深深俯首,按照雌奴守则上的教导一板一眼道:“雌奴切萨雷,请雄主赐罚。” 加洛林被他这一举动真真逼到了雄主的位置上,他甚至没有理由不拿起鞭子狠狠的惩罚一顿眼前这位以下犯上的雌奴,切萨雷在用这样的方式倒逼他承认他的身份。 “雄主最好给我戴上抑制环,防止我可能会误伤了雄主。”切萨雷的视线越过加洛林看向墙上刻着卢梅克斯家族家徽的抑制环,这是每个家族雌奴身份的象征。 不知是因为被眼前切萨雷激怒的愤怒还是旧日阴影作祟,加洛林浑身颤抖,几乎是咬牙强行克制自己转过身来,看着跪在地上的切萨雷。 他身处一片遮天蔽日的红色之中,即使是穿着轻佻的衣服躬身垂眼跪在那,王虫天然的淡漠与肃杀之气依旧给加洛林一种莫名的压迫感,模糊了对立双方刀俎与鱼rou的界限。 红色,更广阔的红色,荒原,血液,仿佛有一个吞噬一切的黑洞在加洛林的记忆中肆虐,一如切萨雷黝黑的双眸。 “你们都好狠呐。” 加洛林也不知道这句话应当送给萨菲尔,还是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