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药物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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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若非侯爷,董家两兄弟或许早就死了。没曾想给了他们安身立命之处,反倒给马场里带来这样大的损失。”纪蒙无奈的说道。“也是我太疏忽了,竟没有早些察觉。” “再精明的人也有疏忽的时候,纪管事不必自责。何况别人有心算计,哪里轻易躲得开。” 谢冉傍晚的时候才从清水巷那边返回马场,从那边带了些药材回来。 “听说抓到那个女子了?你审问了没有?” 唐翊摇头,“我怕她寻死,没审,暂且关在柴房了。” “我倒是有个药,可以让人短暂的神智昏聩,松了戒备,要不要试试?” 唐翊看着谢冉的眼神颇有些惊诧,“竟还有这样的药?” “也并非对谁都管用,就像是醉酒,并非每个喝醉的人都能套出话来。” “那便试一试吧!早日解决了马场的事,我们也能早日回京。” “我能审问到什么地步?” “活着最好,实在保不住性命也无妨。谁让她来的,我大抵心里有数了。” 用了晚饭,谢冉便往柴房而去。唐翊只是在外面看着,并未进去。 妇人被捆绑在柱子上,因下巴被卸,涎水不受控的一个劲往下滴落,看着颇为狼狈。 见谢冉进来,妇人挣动了几下,似乎还想说话。 谢冉将一碗药给妇人灌了下去,之后便站在一边等着药起效。 妇人瞪大了眼睛,略有些惊恐。 “世子说了,看着你像是个硬骨头,也不指望从你口中知晓什么了。便赐你一死,看在你和董二有些情意的份上,会将你二人葬在一起的。”谢冉缓缓说道。 妇人摇着头,想说话却说不出来,只是涎水流的更多。 “你刺杀世子,世子还能给你个体面的死法,你也该感恩了。”谢冉一边说,一边仔细留意着妇人的神色。 妇人面上渐渐浮起灰败之色,眼中神色也渐渐涣散。谢冉等的就是妇人神智昏聩,全然失了防备的时候。 她合上了妇人的下巴,常识着同妇人说了两句话。 此时的妇人有些呆呆的,天真的像是个孩童。 谢冉先是询问了的马所中毒药的配方,妇人所答同她自己看出来的几无差别。 随即才接着问解药,妇人有一瞬的迟疑,还甩了甩头。谢冉神色微变,几根银针快速的刺入妇人的几处xue道。 “告诉我,解药的配方。”谢冉的语气出奇的温柔,像是个对着孩子谆谆善诱的长辈。 妇人才将解药说出来,眼神便渐渐清明。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妇人有些疑惑的看着谢冉。 “自然是让你说了些实话,例如,是谁让你来刺杀世子的。” “不……不可能……你少诈我。” “唐兴。”唐翊推门而入。 妇人的神色大变,唐翊冷哼了一声。 谢冉收回了妇人身上的银针,将妇人交给手底下的人看管,唐翊和谢冉便出了柴房。 “冉姨这药倒是厉害,不如给我一份?” “这药也不过是拿来对付些心智不坚的人,若遇到厉害的,根本没用。”谢冉微微摇头,“就是刚才用了,你也看到了,她很快便清醒了。能问出来的话极少。 “且一旦问到让对方戒备的问题,便会让人更快的清醒。你拿去大抵没什么用。” 唐翊也明白过来,这药其实和酷刑逼供的效果差不多。 遇到硬骨头,再厉害的酷刑可能也审问不出什么来。而心智不坚,怕疼怕死的人,本也容易撬开嘴。 要说不同,也就是用药要温和一些,看上去不那么残忍。 “冉姨的心思也是厉害。” 谢冉笑了笑,“不过是遇到过的病人多了,知晓些人性罢了。” 她诓骗妇人那是毒药,而人往往畏惧死亡。再是悍不畏死的人,真死到临头,也难免心境溃败。 而妇人一旦相信了自己快死了,便会对周边的人少了戒备。 反正都快了,别人还能如何伤害自己? 妇人自己先溃败了,再等药效上来,自然更有奇效。 “今日也好一番折腾,早些去歇息吧!我去抓药试药了。”谢冉拍拍唐翊的肩膀,便先离开了。 夜渐渐的深了,唐翊躺在床上却一时睡不着。 胡乱的想着京城的人和事,他被人引着离开了京城,不知侯府里是否会有人去找麻烦。 随即又想到萧泓宇,萧泓宇粘他的很,一别几日,也不知怎么样了。 次日一早,起来洗漱后,唐翊便先去看马。 “冉姨一夜没睡?”见谢冉人在马厩,他便走了过去。 “解药应该是真的,喂过药的马经过了几个时辰,看着精神了些。”谢冉指着几匹马给他看。 比起先前病恹恹的样子,那几匹马确实稍微恢复了点精神,也能吃进去草料了。 “药材可容易买?” “药材不算难买,可当地只有两家大的药铺,量不够。要买齐药材,至少还需要多用上一两日。”谢冉解释了一番。 很多药材的采收都在秋冬季节,故而这个时节,很多药铺囤积的药材是不多的。 “就今日一日,看看是什么情况。若没什么变故,我们先回京,马场的事还是留给纪管事处理。” “董二接连多日下毒,再是小心,也难免引人疑心才对。纪蒙可以说从小就跟着长辈养马,马是病还是中毒,纵然不能轻易断定,难道真没有半点怀疑?”谢冉压低了声音。 想来想去,马场里闹出的这场事端,实在让人怀疑。 “所以才交给他处理。”唐翊看着天边渐渐亮起的日光。 他也的确是要看看,纪蒙还能不能用。 纪蒙管着马场的这些年,还算是让人省心的。他轻易确实不想换了纪蒙。一是纪蒙好用,二是不想让人质疑他待人凉薄。 纪家几代人在马场做事,就是不说功劳,单是苦劳,也要给足了纪家人足够的体面,才不至让人寒心。 可这次的事,他多少有些不太信任纪蒙了。 若只是因为父亲的病倒而让纪蒙起了观望试探之心,那继续再用一用也无妨。 倘若纪蒙真的背叛了自家这一脉,转投了二房麾下,便是留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