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复习让人头疼
之后，我被我姐追着打了。 因为我等了很久没反应，就跟她说：“来练剑。” 其实对剑修来说这种话很正常。毕竟剑是我们公认的老婆，很多时候剑修的友谊都起始于夸赞对方的剑，像“真是把好剑”这种话——当然，得注意分寸，不然会让别人以为是看上了剑想抢人老婆，影响不太好——和老婆交流感情哪需要他人提醒，自然不会有剑修排斥练剑。 不过正经说，我姐虽然是剑修，但由于韩柳宗的大环境，她不像我单纯只学剑招剑法，还选修了画符和占卜，平时跟掌门交流学习的时间更多。 主要是我炼丹炸炉，画符烧纸，御兽峰上被灵兽追着打，种灵草都能把生命力顽强的植物给种死，导致不少负责教学的弟子委婉劝过我换其他的学，否则本来也该学点别的。 画符很费心思，就导致我姐经常在练剑时偷懒，每回被我抓到都是心虚里带着理直气壮的样子，总之很多时候是不怎么乐意练剑的。 所以我现在说练剑，和找打没区别，不过用来转移注意力挺方便。 总不能让我姐一直担心下去，稍微闹腾一下挺好。 闹完这一出，事情就过去了。我再度回到原先只有练剑的生活状态，偶尔看看编年录，了解闭关这些年错过的事件。 特别是与穿越者相关的。这些年穿越者出现的愈发频繁，每年都能冒出来一两个，实在防不胜防。 过了段时间，大抵是从掌门那知道了我出关和准备收徒的事，宁长老的鸟，小莲，把我闭关时更新的书籍全部打包了送过来，并幸灾乐祸地表示：“加把劲很快能看完，也就三百来本。” 尽管闭关三十年确实会有不少书更新，但我合理怀疑其中没有几本剑修相关的，剑修前辈绝没那么能写。 小莲：“毕竟当年你考核……噗嗤。” 它笑完，欲盖弥彰地解释：“不好意思，没有嘲笑你的意思，只是这书是按当年考核科目给的，你自己清楚。之前因为你是剑修没催你拿，这还是精简过的版本。” 我看了眼储物灵器里扔的乱七八糟的书：“……谢谢。” “不用谢，毕竟你要收徒了，希望你徒弟是剑修。”小莲给了个很随意的祝福，再次开始幸灾乐祸，“不是也没关系，去其他长老那里多说几句好话，他们也会帮你带徒弟的。” 灵兽和人是真的没法好好交流，值得高兴韩柳宗弟子只有人类，无需考虑把灵兽腿打断会不会被当成排外或是种族歧视。可惜小莲不行，我打不过它，它是大乘期的灵兽。 小莲用爪子扒拉储物灵器：“记得整理，不要指望一只没半本书大的鸟能给你理书。” 我下意识回想灵兽相关的内容，确定大多灵兽元婴期能化为人形，少数血脉特殊的金丹就行，大乘期还不化形只能说是它不想。 但是不能和长辈顶嘴，小莲起码比我大五百岁。我就点头。 既然都要整理了，我把以往塞在储物戒里的书全取出来，准备和这些一起做个分类。 整理书时，掌门和小莲就在一旁围观，她和小莲是一块儿来的，刚给我姐布置了画符的任务，顺便过来看看我。 我本以为她要顺便跟我说说那天去找凌霜君的事，护山阵法是掌门布下的，进出瞒不住她。 但她只是在一旁看我理书，什么都没做，好像很闲一样。 虽然确实是这样，掌门大概是宗门里唯一一个比我还闲的人。一般修为到化神后期，再想往后突破就只能凭缘分，飞升到现在都只是前人的假想，没人突破到更高的层次，也不曾有谁真正羽化登仙。 而掌门除了我姐没在教别人，符修相关的教学，深入的有林长老负责，入门的是一代弟子教，宗门里的事务又基本都是韩宗主在管理，她经常对着韩宗主说自己就是个摆着好看的吉祥物，根本不用做事。 和韩宗主一样，我同样不希望掌门在一旁试图搭把手，多数时候这和捣乱没区别。 “这本这么新，没看过？”她从书堆里拎出本书。 我回头看了眼，，完全没有印象的书，连是什么时候拿到的都不记得。可能以前觉得没必要看吧，剑修很少有在屋子里打架的时候，一般打起来会先把房子拆了，没有房子能挡得住剑修打架。 “那这两天看。”我说，把之前看完的书分类，单独收到一个储物灵器里，以防止往后需要时找不到。 掌门说：“虽然我觉得你大概用不上，不过这方面的教育很有必要。” 小莲插话，毫不掩饰对我的嫌弃：“别大概了，是绝对，剑修有一个算一个，都不需要这玩意。而且韩陆光看书真能看懂？” 看来很可能是我没接触过的东西。我说：“看不懂找谁？” 掌门想了想，斩钉截铁：“找宁越，他特别懂。” 宁长老……他最了解的不是灵兽的产后护理吗，如果讲的这东西，我一个剑修不学也没关系吧。我有点疑惑。 小莲在嫌弃人方面众生平等，张嘴就是嘲笑：“宁越不行，他就知道灵兽的，年轻时候想找对象还找不到，理论实践全没有。” 我把新增的三百多本书按种类分好，往储物戒里放。 丹修相关一百本，器修一百二十三，御兽三十五，符修五十八，识字的也有两本，总计三百一十八。其中没有一本与剑相关的，并且有半数是基础内容，剩下一半是深入教学。 可能是因为再深奥的我看不懂，教徒弟通常也用不到，所以没那些。 “那就到时候随便找个长老问。”掌门说，“问我也行，记得先把书拿出来。” 我说：“好。” “招新时间定在明年一月，注意时间。还有，单独收徒宗门不管日常用度。”她嘱咐完，补了句，“在剑宗处理完事情前，别去那了。” 我：“明白了。” 掌门和小莲走后，我对着书陷入沉思。 尽管修士的记性很好，不会出现学过的内容过了很久全部忘记需要从头再学的情况，但是这么多东西，哪怕是复习，看着还是会头疼。 短时间学太多很容易导致记错，在将要收徒的时间点该避免出现这情况。 然而依照韩柳宗的收徒惯性，除非出现特殊情况，比如我和我姐，否则不会有第三个剑修。从这方面看，把小孩丢给我教可能还不如让对方在外门慢慢学。 但既然决定了，先回顾一下学过的东西，其余的到时候再说，这回也未必能遇上有缘人。 还有凌霜君……剑宗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对他徒弟怎样，多数时候命比较重要，他们应该是想不伤及凌霜君的情况下解决他徒弟，需要等待时机。 那我等着吧，凌霜君人缘挺好的，唔，得道多助，是这样，他肯定没事。 在练剑的空档把从识字开始的基础教学内容看了一遍，我梳理着简要，并整理出了部分修改过的内容，思考该怎么教徒弟。 以及，我也看了，小莲说的没错，我确实看不懂，前面的男阳女阴之类的概念划分倒还好说，常见，到后面就开始完全无法理解。 如果需要形容，大抵就像我看掌门给的那些作用不明的符一样，是存在于认知以外的事物。而到现在为止，由于掌门经常给我和我姐送符，我已经积攒起了许多传送到莫名地点、使用后原地放烟花之类，用处千奇百怪的符。 我没急着去找长老。 修士的寿命通常有数百上千年，教材的革新速度相对来说很快，往往十几二十年就要进行修订，也就导致现在的教材和我学的时候有不少差异，即使我理解起来没有问题，还是可能出现解释不清的状况，到时候一起问。 虽然这次招新很可能捡不到徒弟，但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得做好准备。 至少不能什么话都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