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灵魂之扉的另一侧
他现在,不过是纯粹的性器官集合体而已。 也许是痛苦和快感实在太多了,琳的一部分意识就这样困在这些脏器内,堕落成只会高潮的rou块,疯狂地追逐更多的痛与快意,但另一部分的意识,却在被剔除苦痛的空虚中漂浮,犹如第三者般看着这堆不断高潮的内脏,内心没有羞耻也没有愤怒,只有如无物般的平静。 他没有思考,也并未提起任何情绪,而是在无尽空虚中茫然地观察着,端详着自己的rou体,自己的灵魂。 这样并没有什么意义,但当rou体仅剩下那么点脏器时,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琳记得当自己激动地发泄完情绪后,偶尔就会变成这样,对自己的处境变得麻木而淡漠。某种程度上这是好事,毕竟他需要承受的痛苦太多了,如果每次都激动至抽空自己为止,恐怕他撑不了多久就会崩坏。 只是这次,rou体和灵魂的变化似乎变得更清晰了,琳意识到。 失去了大部分的rou体和感官,让他的精神也没有了桎梏,反而让灵魂力量感应到的一切变得更透彻,若果说之前他只是朦胧地感觉着自己的存在,现在就像是所有的存在感都被放大,他能清晰地“看”到自己每个器官内膜的抽搐,感受到鲜血和yin液在其中的流动,感应到灵魂对不同部位被侵犯时产生的躁动......清晰得触手可及。 他仿佛不是这具躯体本身,而是控制着这些rou块的掌控者。 而且并不只是rou体变得清晰,连灵魂本身的迷雾也被揭开,原本被当作工具使用的灵魂之力在感官中化为了有形的河流,每一丝每一缕的交织都如此显眼,琳下意识地追溯河流的根源,从外部的rou再回归内之魂,沿着河流蜿蜒往内,却不知为何感应犹如断层的奇异现象。 这是什么?..... 琳的触角探得更深,这是在清醒和rou体正常情况下灵魂无法感应到的最深处,也许只有在这种被剥夺绝大部分身体感官的凄惨境地下,才能意识到如此深的存在,同时发现了他一直以来都未察觉到的事情。 ——他的灵魂,不知何时裂开了。 在他的感应中,自己的灵魂仿佛是龟裂的大地,布满了无数深刻的裂缝,而灵魂之力正是从这些裂痕处涌出,这些裂痕有深有浅,但最明显的,是一道犹如被外物劈开的巨大沟壑。 那条沟壑是如此的深,几乎将整个灵魂都剖开两半,明显得连大量的灵魂力量也无法淹没,琳曾经在书中过关于灵魂状态的记载,如果出现这样的特征,毫无疑问灵魂已经破碎了,轻则受重伤一蹶不振,重则无法维持灵魂完整,和那些红雾差不多,即便不归于虚无,也已经失去人的理智,足以被先生废弃。 明明灵魂破碎,但为什么他却没有任何感觉,甚至还能正常地“活着”? 琳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冲击的事实让他原本没有波澜的内心都泛起情绪,他将灵魂触角深入裂缝中,感受到深沉的破碎感,显然这并非幻觉,但正当他准备更深地探入自己的灵魂,一股似曾相识的无力感传来,如同他曾经从异吞者母体内感受过的—— 红雾? 这个不可能的猜测才刚从琳内心升起,灵魂内部的景象就已经映照在他的触角上,让他能看到在裂缝的另一面,那无穷无尽的漆黑中,由一小片微薄红雾交织而成的扭曲人影。 无论是形态、还是散发的威胁感,都与红雾无异。 但红雾对灵魂来说是致命剧毒,如果灵魂深处都被红雾侵蚀的话,他根本不可能活下来才对.....琳不可置信地感应着眼前的人影,再三确认后,不得不承认这猩红的雾气这和母体内的相同。 奇异的是,这簇红雾仅仅存在于灵魂裂缝的另一侧。 猩红人影仿佛被那半灵魂困住,在其中一动不动,犹如被冻结,除非他主动探测自己另一半的灵魂,否则他丝毫感觉不到红雾的气息,也没有受到红雾的任何影响。 如果仔细观察的话,这簇不起眼的红雾,似乎和当初他离开异吞者母体前,瞥到指尖的一缕红雾体积差不多。 也就是说,他不知为何不止灵魂裂开了两半,而且还被母体的红雾寄生了,只是因为灵魂本身破碎的缘故,无意间将这簇红雾囚禁在深处,并没有让红雾的毒影响到他的神智。然而即使如此,他依然能正常地控制自己分开了的灵魂,如常地以同一灵魂存活,连琳自己都没发现有一丝一毫灵魂破碎的症状。 而每日都品尝着他苦痛的怪物,也从未提到过这点。 琳死死盯着自己奇特的灵魂,在不需要再cao控身体的情况下,这丝分离出的神智清醒得可怕,足以让他将过去从先生这里学到得知识全部翻出来,迅速在脑海中形成相当多种推测,再从这些推测中,竭力形成能理解并利用这个状况的想法。 剩余的时间不多了,仿若极乐的欢愉正在不断填满空虚之处,如浪潮般逐渐淹没他全部神智,痛苦已经被先生吞噬得差不多,很快他便会迎来死亡,复活后rou体恢复完整,就未必有机会能如此清晰地看透自己的灵魂,看到即使是强大的先生,也未能够看到的最深处。 这就是唯一的机会。 精灵聚精会神地坚持着,淡薄的灵魂黑雾凝聚得犹如实质,环绕着分裂的灵魂,将红雾形成的人影也包裹其中。 只可惜,这短暂的思考时间,也不过是转瞬即逝的一刹那。 下一刻从rou体传来的扭曲快感便席卷而来,摧枯拉朽地征服了琳看似坚挺的意志,将所有的推测与想法瞬间化为飞灰,连一丝挣扎都来不及,琳已经彻底陷落在无尽极乐中,脑海中只剩下rou欲的欢愉,和呻吟般的哀鸣,在仿佛永无止尽的高潮中迎来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