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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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什么心性? 倔! 想要新玩具,没有?哭! 想要好吃的,不给?哭! 想要出去玩,不让?哭! 淳纾彦跟在小沅屁股后面,半真情实感半演技拙劣地哭了两天,哭得感天动地,响彻山头,哭得小沅晚上一合眼就是床底下十个鬼哭狼嚎的淳纾彦边哭边吹唢呐。 第二天早上小沅顶着黑眼圈去请见仙尊,说想带淳纾彦下山。淳纾彦的喇叭嗓门儿泽玉仙尊这些天也没少听见,就连山头的灵兽都有来投诉的,仙尊抬眼看了看瘦了一圈的小沅,允了。 还多给了小沅一袋银子和一瓶固气丹,让小沅照顾好自己。 淳纾彦这边听说自己能下山了,笑得见牙不见眼,又听说仙尊要挽黥跟着,立刻把呲出来的小牙收回去,成了霜打的茄子。 三个人的下山计划定在一天后。 袖宁和沈珏羡慕得恨不得和挽黥打一场,早早到挽黥院里逞口舌之快,试图报复。挽黥提了把剑别在腰上,理也不理阴阳怪气的俩人,临到出门,才回过头,闷sao又显摆地冷哼一声。 很拉仇恨。 对于新长出来的耳朵和尾巴,淳纾彦只能说得上习惯,离cao控自如还远着,他自己倒是一点儿也不愁,见小沅和挽黥都在大门口候着了,甩着大尾巴就往外跑。 “唉!纾彦,慢着,慢着!”小沅伸手想抓,又没抓到,还是挽黥截胡成功,牵住淳纾彦后领给人拖了回来,小沅不由得在心里暗松口气,多亏仙尊明智,指了挽黥一起,不然他真抓不住淳纾彦。 淳纾彦以为两人要反悔,急了,也不顾不上挽黥还在后面抓着,胳膊腿儿一阵乱挠,“做什么?做什么!我告诉你们现在反悔可晚了,我非下山去不可!” “下下下……真要命。”小沅在袖袋里翻找了一阵,掏出个小瓶子来,“仙尊吩咐我将这化形丹喂给你吃,来,张嘴。”小沅把里面的药丹倒出来捏着,递到淳纾彦嘴边,淳纾彦也算听话,从来都是小沅塞什么吃什么,咕噜一声把药咽了,还舔了舔小沅沾着药味儿的指尖。 挽黥盯着那截泛着水光的小粉舌头,脸一黑,把淳纾彦往后扯了扯。 鉴于淳纾彦平时更没分寸的举动,小沅倒是对他这种程度的亲近不甚在意,自顾自讲起来:“仙尊说了,你禁足将近一月,难免烦闷,叫我与挽黥仙君带你下山好生玩耍。这化形丹原是为不能化形的妖所用,服下可保持人形一周时间,我与仙君便陪你在山下逗留一周。山下二十里外是人界历国,我们此行前去历国首都捷城,这一周里你要听话,切莫乱跑……” 淳纾彦耳朵竖得老高,“一周?!一周!” 小沅被淳纾彦打断,后边想说什么忘了个干净,只好连连点头。 “这么好!那我们怎么去!”淳纾彦双眸水亮,回头期待地看向挽黥。 挽黥面无表情地别开头,撒开淳纾彦的后领,拇指和食指曲在口中,朝天吹了个极响的哨子。不过瞬息,空中有翅膀扇动的声响传来,淳纾彦好奇地抬头去看,一个身形如虎,背生双翼的异兽从远方急速飞来,降落在院内。 那老虎背上长满尖刺,甫一落地便长了什么开关似的将尖刺全部收起,朝挽黥乖顺地低下头,喉咙里隆隆作响。 淳纾彦默默后退一步,心中直呼:好几把炫酷! “我们坐它下山吗?”淳纾彦指了指老虎。 挽黥点头。 “坐得下吗?” 挽黥点头。 “他咬人吗?我能摸摸吗?” 挽黥点头,“咬人,能摸。” 淳纾彦收回手,觉得可能还是摸自己的尾巴手感更好些。 化形丹的药效上来的不慢,三个人还在老虎背上飞着的时候,淳纾彦的耳朵和尾巴就慢慢收起来了。 三个人挤在一起,淳纾彦坐在前,小沅在中间,挽黥在后,就属淳纾彦的尾巴最占地方,他那挡人的尾巴一消失,小沅就哆哆嗦嗦贴了上来,和淳纾彦密不透风地挨着。 淳纾彦哪见过小沅这么主动贴他,高兴地拿头蹭小沅的肩膀,才逐渐发现小沅不对劲,疑惑道:“小沅哥哥,你抖什么?” 风声猎猎,小沅细声细气地嘀咕了句什么,淳纾彦听不真切,往后倚了倚,扬声道:“你说什么?你大点声!” “这……这是穷奇!”小沅凑近淳纾彦耳朵,捏着嗓子叫。 “穷奇是什么?” 挽黥垂眼,在小沅魂不附体地准备开口介绍之前,把小沅往后一扯让人闭嘴,对淳纾彦淡道:“魔尊养的猫。” 到了人界才知道赶了巧,此时正值入伏,为保风调雨顺,捷城每年都要举办声势浩大的祈雨节,不仅要开祁雨大典,还要办祈雨庙会,一连几天,来往百姓络绎不绝,哪怕到了夜里依然摩肩接踵,热闹得很。 在城郊落地,挽黥赶走了穷奇,对城门守卫出示了青云山信物,被恭恭敬敬请进城,淳纾彦脸很大地蹭上了个“仙者”的名号,仰着脸蛋神气十足地左顾右盼,看什么都好奇。 看着不像仙者,倒像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富家小公子。 小沅随便一打听就找到了办庙会的那条街,淳纾彦想拉着挽黥和小沅逛街,一路上注意到自己这一脑袋半长不长的少白头太显眼,只好让小沅帮他想想办法。 小沅给他买了个面纱斗笠,他特新奇地戴在头上,转头就想冲进闹市里。 “哎哎,你莫急,你先听我讲。”小沅这次抓住了,松松地拽着淳纾彦的手腕。 淳纾彦不动了,眨巴眨巴眼睛。 “这几日,一莫要乱跑,要听我和仙君的话,你要是不听话,我回去就找仙尊告状,关你百八十年,再也不让你下山了。” 淳纾彦连着点头,听到后面又连着摇头。 “还有二,这几天莫要乱放信香,若是有什么异常,就跟我和仙君讲,我和仙君会帮你。还有三莫要乱和人讲话,若是有人问你,你就答你是中庸。还有,莫要咬人!晓得没?” 不用小沅说,淳纾彦也不至于傻得冒泡乱放信息素,更何况他连omega在这个世界上该叫什么都不知道,他怎么和别人讲?淳纾彦温顺地笑笑——也不知是真是假,连声答:“晓得了,晓得了。” 小沅上下打量打量他,挽黥也站在他身后,抱着肩打量淳纾彦,淳纾彦只好极尽所能地卖乖。小沅将信将疑地松开手,淳纾彦眼睛一亮,高高兴兴用俩人跟得上的速度扭头钻进人群。 淳纾彦太久没见过这么多人,兴奋的不行,把手工玩具摊子看了个遍。处在人多的地方,小沅惶惶不安,准备了百八十个心眼儿盯着淳纾彦,他根本没信淳纾彦会听话,生怕一个不留神被人跑了,没想到事前约法三章还挺有用,今天淳纾彦性子稍显收敛,被行人挤来挤去,还老老实实贴在小沅旁边。 “这帽子……我看不清楚物什。”第三次撞到人之后,淳纾彦搂紧了怀里买的草编玩具,贴在小沅耳边小声说。 他比小沅高一丁点儿,讲话时候总低着头,露出一截白嫩好看的颈子,在面纱下若隐若现。 “你把面纱掀起来不就好了。”小沅嫌他笨,也侧着脸小声说。 “掀起来,那为什么还要买戴面纱的?” “你只掀前面不行吗!”小沅扯扯他脸前那一块,满脸恨铁不成钢。 “哦哦……”淳纾彦把面纱随便扯扯,问:“你说这儿有烧鸡吗?” 小沅左右打量,见这一片卖的大部分都是柴米油盐,便道:“有定是有,可能得往前走走。” “那我们走快点儿,我饿了。” 小沅悄悄扯了扯他,“你口太重,别老吃咸的,我和你讲,吃咸的掉毛。我这几日给你打扫房间,那毛,做毡帽都够……” 挽黥刻意落后半步,看着两人鬼鬼祟祟交头接耳的模样,实在没忍住,以拳掩鼻,嘴角颇为不自然地上扬,很快又恢复如初。 “我瞧这集市上,全是中庸。”淳纾彦走着走着又低头贴到小沅耳朵旁边。 小沅一脸“你不是废话吗”的表情,“全是中庸是自然,全是乾元才要奇怪。” 淳纾彦只消一想满街乾元的“盛况”,就一阵恶寒,起一身鸡皮疙瘩,转头瞄了眼挽黥,缩着肩对小沅道:“也是。” “他意思是,”他心思太好猜,挽黥在两人身后幽幽开口,“全是中庸,很安全,不要我跟着。” 他话虽然没什么起伏,淳纾彦却似乎听出来不少怨念,只好心虚地回头笑道:“怎么会呢师兄……” 小沅倒是眉头一横,撇了撇嘴,叉腰教训淳纾彦,“仙君跟着本就不止要护你周全,还要帮我盯梢着你!你整天就知道顽皮捣蛋,一乱跑起来好似脚底抹油,我怎么抓得住你!” “我不会乱跑的。”淳纾彦委屈道:“我不听话吗?” 他装可怜的模样太真,小沅瞬间心软,不知该训他什么好了。 “我会听话的……”淳纾彦瘪了小嘴,还假惺惺地抽巴几下。 挽黥垂眸盯着他看,纤长的睫毛在眼睑投下片阴影,轻颤着,看不出情绪。半晌,他喉结滚了滚,“也罢,我不喜人气,就先离开。我不会走远,有情况我会赶来。” 小沅愤愤瞪了淳纾彦一眼,按着淳纾彦的头一起,低头应下。二人再抬头时,街上已瞧不见那一袭黑衣的高大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