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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17

    17.

    谈了一个上午,终於把赵真婚宴的事谈妥。届时,封彦只需要做主桌的几道料理即可。毕竟主桌是赵家跟易家的主要几个家人,也问了忌口,同时也看过宴席大概都是做些什麽菜。封彦说他回去想想,这一两天会再过来。

    兰氏说:「等阿真完婚,就要安排你们的好日子了。」

    封彦笑而不语,垂眸敛目。回程的马车上,赵琮还在跟封彦谈着事,赵琮耳边传来影卫的警示:「有陌生人接近!约莫五名!」

    封彦也收到小五的警示,立刻将手伸进荷包里。赵琮低语:「什麽样的人?後续呢,还有吗?几个?」

    封彦瞥去一眼,微微一怔。身边的阳光青年瞬间变得寒气逼人,肃杀之气尽显。「阿彦,待车上,别跑出去。」说着趁马车骤停,旁边惊呼声乍起时,推开车门窜了出去。抓着车檐一个翻身,跃上车顶。

    只听得一阵闷响跟杂乱的脚步声,车厢一阵晃。接着惨叫响起,伴随着重物坠地声。封彦则是挺直了背,耳听八方。周一护在封彦身前,专注着车外的状况。一阵轻晃,听得一声轻呼:「阿彦,伏低!」

    封彦立刻从座位上下来,半跪坐着。听得噗嗤几声,箭矢穿透车窗,还有从後方穿透过来的。然而力道却只刚好穿透一半左右。

    「少爷,您没事吧?」周一低声问道。

    「没事。」

    狙击的弓箭不一会就没了。为了小心起见,封彦仍然压低身子。车门忽然被打开,封彦几乎是一瞬间便把紧攒在手里的小圆筒拿了起来,手指已经放在机括上。

    「阿彦,是我。」封彦往後略仰,出声。

    「没事吧?」封彦松了口气。

    「我好得很,可以下车了。」赵琮的扬起笑,对封彦伸出手。

    封彦谨慎地张望了一下。空气中隐隐漫着些微的血腥味,定睛看去,伤的伤,起不来的起不来。不过,都统一被粗绳给捆结实了。影卫们早不见踪影。

    「那,接下来怎麽处理?报官还是……」封彦看着这些被绑得结实的人好一会,抬头看向赵琮。

    「这些都不是死士。至於那个弓箭手,来不及抓,他服毒後从树上摔下来,也没得救。不过,敢在这青天白日下行凶,也不是什麽好东西就是了。」赵琮冷笑一声。

    封彦叹了口气。「看来,有些人开始铤而走险了。这可不是什麽好事……」揉了揉额角,看向赵琮。「赵三,这些人交给影卫处理可以吗?我有些累,想麻烦你送我回叶府。」

    「好。」赵琮看心上人脸色不是很好,连忙把车子稍微处理过,把人扶上马车。周一确认现场清理乾净後,这才关上车门,跟在马车後面走。

    回到叶府後,赵琮被叫回了将军府,说要他去帮忙他大哥的婚事。封彦笑着说你就听话点,快回去吧,免得到时候被你大哥按在地上摩擦。

    赵琮的确是很怕被他大哥武力辗压,也只能讪讪的鼻子一摸,舍不得般的再抱了抱自家心上人一会,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封彦心想这家伙什麽时候变得那麽黏人了?

    长吐一口气,封彦躺回床上。「我先眯一会……莫名觉得累。」

    「要不要找贺老来瞧瞧?」周一问道。

    「别老是什麽事都喊他,他不嫌烦的话倒还好,只是再这样下去我都怕他烦了。」封彦困意渐重,没一会便睡了过去。

    封彦很清楚自己在作梦。因为他又看到了原身的回忆。爹不疼,娘想爱也莫可奈何。弟弟出生後,他身子好了些,努力读书认字学算帐。可能基因有一半传承自叶氏,小男孩天生对数字很敏感,总是能很快抓出错处,算出正确数字。

    十二岁时,他便开始管理天香酒楼的帐,偶而会跟着叶氏去天香酒楼。这时候的弟弟正处在所谓小恶魔阶段,四处作恶。还曾把原身推进鱼池里,扭头便走。

    周一已经跟在他身边好一阵子了,还是没防着封衡作乱,连忙跳下鱼池把原身救上来。还有一回是把他从楼梯上推下去。还说着,封家有一个儿子能当世子就够了,你不配,也没资格,还是去死吧!

    原身努力爬起来,脚扭了,身上多处淤青疼痛,但也喊了:「封衡,我不跟你抢,我不想当世子,世子一直都是属於你的!你不能让我去死!」

    然後,封彦终於知道为什麽五皇子会纠缠他了。封衡知道五皇子男女不忌,只要生得好看能入他的眼,他就会想方设法把人搞过来。

    於是,偷偷让五皇子看到原身,吹耳边风让五皇子去追他,纠缠他。

    为的,还是他名下的财产。那时候天香酒楼已经被封衡插手,知道是个会下金蛋的金鸡母。即使对管理跟算帐一窍不通,他还是想把酒楼据为己有。

    要是原身没了命,那天香酒楼势必得易主。就算是叶氏想拿回来,也得费一番力气。而封衡,却可以直接拿着文书,去官衙变更拥有人。

    封彦只觉得心寒。原身过得太累太苦,连谈感情都没有,就这麽没了命。那该有多不甘啊?

    好不容易,终於挣脱了梦境,整个人反而精神更差了。感觉全身骨头都在发酸,心想不会又染风寒了吧?喉咙一痒,又咳了好几声,周一推门而入,看封彦脸色不大好,还是打发人去找贺老过来。

    贺老提着药箱子,诊完脉,又问了他今天做了什麽。封彦摸摸鼻子,老实交代。当然,包括那场暗杀。

    贺老开好了药,说身体弱就别乱跑了,这天看着暖,搞不好过两天又冷了。「药浴继续吧,顺便再给你开个药茶当茶水喝。」说着又写了一个方子。「能补元气,让你少生点病。大少爷,少折腾点。」

    「又不是我爱折腾,是别人在折腾我。」封彦苦笑。「贺老圣手,药都开好我就放心多了。」

    贺老摇摇头,说:「你用脑过度,身体容易更虚,随便吹一下风,你就得躺床了。事情虽然多,也不用事必躬亲。你底下的人都是装饰品吗?」

    ——但是能用的人真的不多啊!封彦内心无力的反驳。转念一想,也是,他当初在经营自己开的店时,就是这样了。教是教了,但总达不到他的标准,让他反思自己是不是标准订太高了。不过自己的个性又总是看不过眼,最後搞得自己什麽事都要扛。

    贺老走後,封彦思考了一会,决定去找叶夫人讨论讨论。

    「嗯?我也这样觉得。适度的放权,是好事。同时,也是看人合不合你标准以及他到底是什麽样的人的一个机会。」叶夫人说道。「阿彦,你该培养自己的人。这样你才能不用那麽累,而且你底子又虚,真的不能这麽伤神劳累。况且,你看赵三公子,他手底下也有副将。副将相当於他若不在,便要代替他发号施令的人。」

    「我懂了。」封彦想了想,说:「周一跟在我身边很久了,我想提拔他,会不会有问题?」

    「周一是你的心腹,也是侍候你的人。目前他没办法代替你发号施令,只能传达你的命令。」叶夫人伸指隔空指点封彦。「你的副手是可遇不可求,所以暂时就等着缘分的到来。你的天香酒楼现在也是上正轨了,可以暂时不需要琢磨那麽多。倒是粮行,你可以试着去走走。」

    「嗯,明白了。」毕竟以後也是要帮赵琮在战时做後盾的,也该去理解理解。

    「对了,我听说,昨天你出了点事。我问过了,似乎是封二少爷做的。」叶夫人有些担忧。「可咱们没有证据,也没这身份能告官。」

    「罢了,有赵家的影卫,要伤我不是容易事。他没什麽钱可以去请动别人,估且可以暂时不理。」封彦轻笑一声。

    「还是别轻敌,毕竟大皇子在。」叶夫人拍了拍自家儿子的手,说。

    「明白的。」

    封彦看着自家庭院,先前种的花开的有些稀疏,但也不失雅趣。伸手接住落下的花朵,封彦的心情平稳不少。赵琮走进来要找人,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

    脸上虽有些病态的苍白,却依然不减其秀致的五官。唇角微弯,垂眸看着手里的落花。桃红色的落花,在他好看的指掌中,因风轻颤。风势略强,轻易的就把花吹走。视线随着花被风吹走的方向看,笑意加深,伸手将被风吹到脸上的碎发轻别至耳後。视线一转,便看到了赵琮。那双好看的星眸,浮现点点笑意。

    「你来啦,赵三。」嗓音温柔和缓。「怎麽站着发呆?」黄昏时的温暖橙光,做为背景,让封彦现在的模样更增添了几分有点像置身幻境之中,带着虚无飘渺的错觉。

    赵琮这才回过神,下意识说:「阿彦……好看……」

    封彦愣住,略显苍白的脸蓦地浮现了红晕,原本笑意点点的双眸充满了无措,视线开始乱飘。「说什麽呢……」

    赵琮眨眨眼,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说:「小九说你病了,我……我有点担心,所以……」

    「嗯,是病了。事情太多,烧脑,费神。底子虚,所以又病了。」封彦收起羞赧,微笑着半调侃自己那不争气的身体。

    「贺老怎麽说?」赵琮有些担心的执起封彦的手。

    「要我好生休息,不要事必躬亲。我在想,是不是要开始培养自己的人手。可是,放眼看去,找不到什麽可靠的人才。」

    「这倒提醒我,我哥借给你的方掌柜,已经找到他属意的人,正在手把手的教导中。当然也不只一个,总还是要有一个当另一个人的副手。」赵琮牵着封彦的手走回房间,「不急,总是会找到的。」

    「我娘也是这麽说。」封彦有些凉的手,感受着赵琮不断渗透过来的暖意。「今天没办法做好吃的给你,改天做给你?」

    「身子要紧。吃食什麽的,我去天香酒楼解决也是一样。那边的口味已经很接近你做的料理了,虽然没办法完全像你做的,但至少有八成,也算是美味了。我都在那定了一年的包厢呢!」赵琮捏了捏封彦的指节。「我哥婚宴的事,你先把菜单拟了,材料蒐罗全了,就好好养身子,嗯?」说着把人揽进怀里,在封彦的鬓边轻啄一口。

    「知道了。」封彦感受着赵琮对自己的亲昵,心想反正培养副手跟团队这事一时之间也急不来,那不如先把身体养好了。

    没一会,周一端来了茶壶跟杯子,说这是贺老交代的,以後您就得把这药茶当茶水喝了。

    赵琮好奇的看了看茶壶里装了什麽。「这什麽?红枣,枸杞……还有什麽?」

    封彦拿过来一瞧,笑道:「那是黄耆,这三种的确是补气养身的好东西。只是这茶不能放久,易酸。当天煮了就尽量当天喝完,你也可以喝,不过当心喝多上火。」

    「既然是贺老开给你的我就不跟你抢了,让我喝一口嚐个味道就好。」赵琮嘿嘿一笑。封彦直接倒了一杯给他,他喝了之後咂了下嘴,嘟哝着说怎麽有点甜?

    封彦没说话,倒是一口一口抿着喝完了,再倒了一杯。晚餐是从天香酒楼带过来的餐食,封彦跟赵琮两人一起吃过後,去散步消食。赵琮牵着封彦的手,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封彦聊着。後来聊到了赵真身上。

    「别看我大哥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他凶起来可吓人了!」赵琮说道。

    封彦瞥去一眼。心想这是泄你哥的底啊,你不怕你哥事後知道了把你按在地上摩擦?想是这麽想,嘴上却是道:「很正常啊,在上位者不凶一点怎麽带底下的人。你不也有这样的时候?」

    「可他在家里也是凶!我跟二哥联手都打不赢!」

    ——这话说的,怎麽跟小孩告状似的。封彦无奈一笑,「那你得庆幸我底子虚,不然说不定一起联手揍你。」

    「阿彦,不带这样的!」委屈巴巴。

    封彦笑了几声,说你大哥对易小姐似乎很上心。赵琮说那当然。「他俩定亲时才见面,我大哥看她不似一般千金那样矫柔造作,还保有一份赤子之心,又开朗爱笑,这才决定处看看。後来决定,就她了。」

    「两个人能合得来自是最好。」风势有些强,碎发又被吹得拂脸上。封彦将之别到耳後,心想古人留这一头长发真心难受,洗也麻烦,绞乾也麻烦,整理更是麻烦!可偏偏不给修不能剪。

    封彦看着总算是挂起几个灯笼的院子,心想应该做几个石灯笼放院子里,安全又能照明,还能当摆设添点气氛。

    「我大哥完婚後,咱们也得跟着去一趟东南方,帮咱嫂子做生意。哦,应该说是我护送你过去的。」赵琮说道。「要不要把贺老也安排上?」

    「贺老会拿拐杖抽你吧?」封彦笑了笑,「东南方开春後湿气重,就问问贺老有没有相熟的医者在那边行医,直接在当地找会比较好,就别折腾贺老了!」

    两人言笑晏晏,几乎是同一时间,静亭侯府的主厅里却是气氛凝重。封岳一脸恨铁不成钢,封衡有些悻悻然。大夫人则是看看儿子又看着自家男人,显然是左右为难。

    「你看你,你当你是天皇老子了是不是?啊?还找人搞暗杀?你但凡有点脑子就该好生计划,再做!瞧瞧你找的什麽货色,赵家什麽样的人,你又是什麽样的人!」封岳像炮仗一样劈哩啪啦就是一顿骂。

    「我就是想弄死他怎麽了?不弄死他怎麽把他的财产拿过来?」封衡理直气壮地说道。他觉得干嘛管那个大皇子,静亭侯府所有的东西都应该是他的!封彦的东西更应该是他的!他拿回他的东西怎麽就不行了?

    大夫人哎哟了一声,道:「你也别一直凶儿子了,好好说话!」

    「他就是被你宠成这蠢样!若非他是个名正言顺的嫡子,我也不会想把世子传给这蠢货!讲得是一套一套的,结果去做了却是一塌糊涂!」封岳想起封彦虽是病弱,却是有手段有脑子。而自己寄予厚望的嫡子,却是嘴上说得天花乱坠,实际上根本就是绣花枕头。

    凭良心说,他真的开始想念起那个沈默不起眼,却是勤勤恳恳做实事的庶长子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特别是在这个关键时刻。然而,世上没有後悔药吃。

    大夫人被封岳这麽一凶,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说啥都不对。只听得封岳指着自家二儿子:「这麽有本事,啊?这麽有本事自己去把这事给抹平了!」

    「为啥啊!」封衡不高兴了。「不是都由你来兜底的吗?」

    这理所当然的态度让封岳气得差点眼前一黑。别提什麽从龙之功了,就连帮忙大皇子串联朝臣,都捉襟见肘了。光想就觉得脑袋一抽一抽的疼。

    隔天一早。因为怕把风寒传染给赵琮,即使赵琮强调自己身体好得很,不怕,还是被封彦给说服了,当夜没有在封彦的屋里过夜。不过,他一早就跑来找封彦了。

    封彦才刚醒,还有些困。刚躺回床想卷被子继续睡时,忽然被抱个满怀。瞬间惊得完全清醒的封彦下意识的一拳挥去,幸好对方及时接下。熟悉的那委屈万分的语气响起:「阿彦,你又想打我了!」

    封彦眨眨眼,看着一脸可怜兮兮的赵琮扁着嘴瞅着自己。好一会後把额角已经冒起的三叉筋按回去,瞥去一眼。「起得挺早啊,赵三。」他怎麽就是没料到,这家伙一本正经起来的时候真的挺好,却偏偏如此黏人!

    「阿彦,我现在就特别想说去他的什麽礼仪规矩,把你扛回家里就完事!」赵琮非常认真的口气,让封彦差点又想挥一拳过去。

    周一提着食盒推门而进,看到赵琮时已经见怪不怪了,顺口还问了一句:「赵三公子用过早膳了吗?要不我再去帮您拿一份?」

    封彦看着食盒里的各种小菜还有一只小砂锅,里面盛满了粥。想了想,自己也吃不了那麽多,便让赵琮帮着吃一些。赵琮自是答应的。小砂锅里装的是鸡丝滑蛋粥,封彦梳洗完之後也坐在桌前,刚要动筷,赵琮已经挟了一筷子的青菜到封彦碗里。

    封彦唇角微弯,也挟了一小块豆腐给赵琮。「对了,昨天那件事……」

    「啊,那些都是一些地痞流氓,私底下搞团伙行动,偷鸡摸狗、抢人银钱的事没少做,直接扭送官府了。至於会说出什麽,那我就不知道了。倒是其中有人提了一嘴,是封家二少给的钱。」赵琮说道。他挟起豆腐吃掉,心想这豆腐再嫩,也没有他家阿彦的掌心嫩!

    「那侯府现在?」封彦问道。

    「现在应该是在鸡飞狗跳,帮着善後吧!」赵琮想了想,答道。

    封彦扬了下眉,觉得可以想像。於是轻松愉快的把早膳吃完,照例又是一碗苦死人的药汤。赵琮很快的往封彦嘴边递去一块果脯,封彦张嘴叼走。

    「对了,我娘说,两天後,要来确定下聘跟定亲的日子。既然我哥的日子都定好了,接下来就好办了。」

    「嗯,那我会跟我娘回侯府一趟。只是,在这样的时间点,回去侯府是不是会有点……别扭?」封彦说道。

    ——感觉好像是趁人之危,顺便耀武扬威?呃……

    「不至於吧?」赵琮有些好笑。

    「算了,反正只是过场。」封彦倒了杯温热的药茶。他还在思考所谓的团队跟副手的事,看来他得积极点。只是,在京城,他的亲人只有他的母亲,除非要回去叶家找人帮忙。

    不过,接下来的东南之行,指不定有别的收获也说不定。於是在商议好什麽时候回侯府後,他去找了叶夫人。叶夫人点点头,说别管侯府怎样,咱们该做什麽就做什麽。没来纠缠或是什麽的,就别去管了。

    不一会,小厮来报,说有人牵着一匹马说是大少爷的马。

    「啊,那是赵琮帮我挑的,让他进来,牵到後院的马房里去。」封彦说道。叶夫人歪头瞧着自己儿子,好一会笑了。

    「不错啊,出息了!居然学骑马了!」

    「之前就跟赵琮学了一点,这马还是他帮我挑的。毕竟,我以後可能要跟着他去西北大营,不学会骑马不行。」封彦说道。

    「这倒是。」叶夫人起身,「派个人跟侯府通知一声,咱们午膳後回去,两日後人家要来下聘跟定婚期。咱们收拾收拾,回去待个两日。」

    「是。」

    「对了,娘亲,商队何时出发?」封彦记得文书什麽的都弄好了,货品清单也交上去,也批了回条。

    「五天後。到时咱们去送送,顺便让你认识一下。他们现在还在整理东西,还有出行的文件证明等等,忙着呢!」叶夫人道。

    封彦点点头。窗外天气正好,风清云疏。唇角微弯,他总有感觉未来的日子虽然会很刺激,却也是实打实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