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发作,然后砍断
你是罪人,你知道你双手沾满鲜血,但你从小就不是会说道歉话服软的人,反之,如同当年你中毒遭反噬还拼命挣扎一样,你说你没有一丝痛苦悔恨。 你变成了怪物,你说你痛快得很,杀人变强,天下无敌。告诉我这些,是想证明什么呢?自己的欢愉有必要告诉给我听么?你大可不必说那么多,直接杀了我便是。 还是说,你需要一个我,能够证明自己得到的这一切都是令你满足的,幸福的,不会后悔的。亦或是,我最不应该也不可以去想的,你绝对不会说出口的那个原因…… 不管如何,我绝对不能将你抛下,你在我软弱放弃,以死作为逃避的时候抓住了我,就算像当年一样利用我也没关系,我要将你拉回来。 “师兄,就算你变成了怪物,我也要救你,进入深渊,砍断你的双手双脚都要把你带走!” 或许是周围降温得太厉害,雀抱着鹰温暖的身体,皮肤接触的地方汲取能量,头搭着鹰的肩膀,便说出妄想一般的誓言。 鹰随时可以一口犬齿咬下来,或是爪子在他的背上划出一道道伤口,嘴里舌头缠一起时,牙齿总是会碰到,鹰的牙很锋利,不过想要不伤人的时候也能控制得住,和他的爪子一样,就算雀cao到鹰忍不住缩腿都只是爪子猛地转个方向,在地上划出深沟。 这样天真荒唐的誓言,若是放在以前,鹰便是嘲笑多过怒骂,因为雀做不到。若是放在不久前,便是恨不得立刻生啖其rou,因为雀真的能做到。而现在只是换来一阵冷冷地瞥视。 这是在顾虑一个刚刚想要赴死的人的心情么?或是连鹰自己也想要雀实现这个誓言,将鹰带出深渊。 那份深深的回抱,笨拙地张开接纳的双腿之间,为之颤抖的诚实身体都在告诉雀一个肯定的回答。 但雀却听到叹息一样的话。 “睡吧。” 雀抬头,鹰已经皱紧眉头,闭上了眼。 他小时候就总是一副皱紧粗眉的表情,现在想来,鹰没有真正开怀大笑过哪怕一次,就连在师父面前也如此,雀当时只觉得师兄恐怖,如今倒是懂了,那是仇恨和悔恨堆积起来的表情。 雀想要一个回答,他自言自语说:“我的寿命比不上你,但是我发誓我会做到,至少我能……” “那你便去做吧!”嫌他啰嗦,鹰猛地坐起来,气喘吁吁爆发怒道,汗流浃背,然后自知不能刺激雀的情绪,又蜷缩身体,不耐烦地躺回去,好像在解释什么一样说,“你要复仇,便去复仇,随你怎么想,怎么做,反正对我来说根本不会太久,你死后,我会逐渐忘了你。” 这个家伙说话难听也不是一天两天,雀从小就被这样无情难听的话包围,早已习惯,不痛不痒。他凑上去,手按在鹰的肩膀上,想看鹰的表情,触及到的地方好似有电,温烫,鹰常年修行锻炼出的大块肌rou带着饱满的触感,雀白嫩的手指按在上面,鹰的颜色便显得暗深太多,赤裸呈现的浑身上下,无论是那里还是那里,都遍布着一条条红色的纹路。 在雀眼里,这是鹰苦难的痕迹,痕迹由脸颊脖子到后背,一直漫延至湿润的臀沟里,张开腿,红色的纹路往上在胯骨腹部上徜徉生长,往下则一圈一圈犹如粗麻绳捆着鹰的大腿根rou,脚背脚底的红纹都犹如树枝一样岔开枝条,后背红莲一般的红纹漫延绕至前胸,一圈一圈裹住了最大两块胸肌,两颗rutou连接着一条细线一样的红纹,其他便看不出什么特别的花纹。 若是使用力量,全身上下都会像火焰一样燃烧吧。雀翻看了鹰的全身上下,乃至连那细长的舌头,耳蜗眼皮,连xue内都看了一遍,只有表皮有这些红纹,和血丝不同,那是犹如剑身一样的痕迹,像是rou身化剑一般……抚摸的时候会不会有什么感觉呢,应该是有的吧,不然鹰为什么在颤抖? 雀不确定是不是只有自己看得到这个痕迹,他的双眼与他人不同,无法推测出红纹在他人眼里是否属于可看见的,若是与剑刃一般不可见……他有了一个大胆推测,剑身的红纹和魔教教徒的红纹是同一种。 “师兄……” 他刚要说出口,鹰便大吼:“不要碰我!” 鹰诡异无比,像是在藏着掖着什么,雀不可能任他而去,关切地凑上去,只见鹰好似入魔更重了,眼发红光,尖利爪子在地上来回刨出坑,口水一条接着一条接连流出来,像狗一样抬起两边嘴角露出尖牙,喉咙就差发出呜噜噜的威胁低吼。 他饿了,他发作了。 鹰也清楚雀的血不能碰,但已经没有其他人类可以供他吸食,不停抓心挠肺也没有用,只能喘着粗气拼命忍耐,普通来说不会这么快便有此需求,打架是消耗了一部分以往蓄积的力量没错,但不至于如此快,难道是…… 没能再分出心力多想,因为后背传来铁器的声音。 “师兄,要忍耐,你做得到的,再忍耐一会儿,不可以吃人……” 被鹰扔到很远的剑,雀一眼就看得到,加之雀有无穷无尽的契血,身上的淤青伤痕此刻已经完全了无踪迹,恢复速度如此之快,腿脚也甚是利索,伤过之后再痊愈,便更加强大,微微一跳便拿到剑。 他站在鹰的后背,剑指其手臂关节。 鹰冷汗倍出,紧绷身体,问他要做什么。 冷锋直下,挥刀见血,伤口切面干净利落,没有一丝犹豫。 鹰先是看见断掉的手臂,才感觉到急剧的痛苦随之而来,传达到心肺胃里,全身蜷缩起来大声嚎叫,呻吟落泪如同林子里挣扎的猎物。 “住——啊——” 第二句话也没能说出口,另一只手也被连块砍下,鹰看见掉在地上的手,身体虽然再也感觉不到,但脑子里还以为身体和手连接在一起。 他以为他入教那天已经抛弃了所有能够产生痛觉的知觉,但雀的剑却一刀刀将他削去力量,打回凡人。 该死的契血! 痛到愤怒之后是恳求和哭饶,但是雀依旧没有改变主意,鹰本以为雀会哭哭啼啼抖着手不敢下手,但雀却是一副想要安抚鹰的表情,雀是不会停止的,雀坚信自己是对的,雀所能做的,就只是安抚一个犹如毒瘾发作的师兄。 一刀,鹰的下体失禁了,喷出许多液体。 两刀,四肢全没了,鹰的挣扎也化作虚弱地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