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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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后的机会,也是我唯一的机会。 我必须想尽一切办法逃跑。 对接我的人来自十一处的上方,但不是十一处直属上方。他们的标志是四翼雄鹰,我没有见过这个标志。我斜过眼睛瞥见那位和弗兰克有相同眼睛的先生,他面无表情。 “他比你们想象中的要危险,”那位先生淡淡开口,“我们要给他注射一些镇定药物。” “拒绝。”表态的是个戴眼镜的清瘦刻薄男人,长相普普通通,看样子他是这群过来交接的领班。他推了一下自己的眼睛,转动眼珠瞥向我,“你们十一处很喜欢玩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我相信你们会给他注射只有你们才能控制的药剂,让我们下不来台。” 那位先生冷笑,并未被激怒:“有所提防是好事,刚出生的小孩子学会这个道理可以活的长久一些。” “少在那倚老卖老!别以为你们成立的早就能为所欲为!总有一天,我们十九处会取代你们,我们就是为了取代你们成立!” 我喜闻乐见这两个情报部门内斗,从他们的交谈里我大致得知,来对接的,以“四翼雄鹰”为标志的十九处也隶属临光的安全与情报司。这个机构可以说是临光所有犯罪分子的噩梦。在我所知的被安全司“重点关照”过的人员里,我是目前唯一心智和身体还算健全的。 十一处在这个安全司里专职负责我们这些严重危害社会的不良因素集结承担团体,他们常年与我们对抗,经验老到,手段毒辣。故此话语权最大,行事作风也最为乖戾,确实招致一切人的不满和嫉恨。不过,因为要仰仗十一处才能获得一方安宁,最上面那些尸餐素位的家伙也只能忍着。 这个我现在才听说的十九处,应该是的我被抓之后才成立的,目的就是为了制衡十一处。他们很明显找到了什么可以掣肘十一处的事。显而易见,这些涌动的暗流都围绕于我,我是风暴的中心。 我很高兴获此殊荣,并且,我不介意把事情搞得更乱一些。 我该怎么做呢? 我再次把目光投向十一处的那位先生。我不信任他,但我信任我的直觉。直觉告诉我,他,需要我活着。 果不其然,那位先生飞快地用余光扫了我一眼。他也在同时观察我,我们互相揣测对方的心思。赌徒总是惺惺相惜,我收回目光,不着痕迹地垂下脑袋为他的表演做铺垫。 我听见他沉稳的声音里带难以察觉的轻蔑:“你们可以选择无视我们的好意……” 我配合他在此时剧烈挣扎,沉重的锁链把我拷在椅子上,只要我稍微动作就会发出骇人的哗啦声。我的伤口和衣服上凝结的血痂粘连,我每动一下都是钻心的疼。疼痛让我清醒,我抬起头真情实感地用幽暗怨毒的眼神盯着他们。 那个戴眼镜的家伙猝不及防,后退几步。 “我说过,他比你们想象的更危险。”十一处的先生露出一个纵容晚辈一般宠溺的笑,看着十九处的晚辈,“给顾十七注射镇定剂。” 在十一处的地盘,让你稍微撒泼是主人的宽容,这是我吃了数不清的鞭子后明白的道理。 当然为了演出全套的戏码,我自然还是要继续挣扎。十一处的人对我的腹部狠击一拳,我顿时头晕目眩,我强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不适,咬着牙。为了证明我真有十一处说的那么危险,我狞笑着歪过头。 “我会把你们都杀了——”我扮演着我自己,笃定地告诉在场所有人我判给他们的结局:“你们谁都逃不掉。” “放肆。”那位先生只是轻轻呵斥。 我的表演非常惊艳,那些颐指气使的“雄鹰们”因过于稚嫩而惶恐不安。与我合作的先生欣赏着晚辈们的丑态。不过我扮演出的变态杀人犯顾十七实在与我本人习惯不符,我实在想不出除了狞笑还能做点什么。 正当我纠结是该继续配合着演戏,还该消停下来。那位先生却很贴心地替我结束闹剧,他命令他的人摁住我。很快我的胳膊上便有针刺的痛觉,随后我感到阵阵疲惫和困意。我的思维开始迟缓,就连意识也渐渐模糊。 是镇定剂! 我想反抗,但一切都迟了…… 我醒过来的时候既不是在刑场,也不是在看起来像审讯室的地方。 我在押运车里,我并没有想象中被层层枷锁束缚,或者说,我原先的束具被谁摘掉了。那些负责护送的人员七扭八歪地倒在车厢中,四处是血迹,这辆押运车算上我一共有七人,不是十九处来人的全部,但是除了我,无一幸存。他们死于枪击,有反抗的痕迹,而那位在交接中负主要责任的戴眼镜男人,他的身上除了致命的枪伤还有一些诡异的,状如野兽撕咬过的痕迹。 我的第一反应是十一处,不过很快就否认了这个猜想。他们没必要如此对待自己的同僚。 我望向窗外,这辆车停在一个废弃工地,旁边就是临光城的护城河。我思考片刻,确认车里没有多余的机关之后,拉开车门。我迈出右脚—— “谁!” 有匕首向我掷来,电光火石之间,我的身体要比我自己反应更快。我灵敏地跳开就地翻滚,同匕首掷来的方向拉开距离,顺势把匕首拾起架在我的身前。 那地方闪身出来一个青年人。我皱着眉,打量这位我察觉不到善意的家伙。他的打扮很奇怪,黑色紧身短袖,脸上带着一幅狗嘴套。他长得不错,大约二十岁,白发,皮肤栗色,眼角下有显眼的红色火焰状文身,被文身衬托的格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透露着一种野兽一样的凶恶,就像一只套在人皮囊里的狼犬。 如果我没记错,有一阵上流社会似乎很流行把幼童按照野兽那样豢养长大,然后让他们去角斗场里“斗兽”。能活下来的人,要么实力与运气超群,坐上斗兽场里的王座;要么因为长相受讨人喜爱,成为某个“慈善家”的禁脔。这个家伙——我仔细打量他露在外面的手臂,他的肌rou以及他的伤疤都告诉我,他属于前者。 我不想和这种“野兽”太多纠缠,为他们浪费我宝贵的体力不值得。我思量该如何摆脱他。 “我家主子让我来找你。” 我有些诧异这居然是个能沟通的家伙:“你家主子?” “主子认识你,主子要我带你去找她。” “你的主子是谁?” “黑蔷薇。” 黑蔷薇…… 这个名字让我有一种莫名的触动,是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我绝对从未听过这个名字,但它就像把埋在岁月里的古迹吹出一角的风,无声地指引着我。我似乎想起了我遗忘了很久很久以前的过去,我究竟忘记了什么? 我狠狠甩甩脑袋,把这个困惑暂时扔出脑海,解决掉WRATH后我有大把的时间回忆想不起来的东西。 我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他说,黑蔷薇认识我? “黑蔷薇是谁。” “我的主子。” 真是兜圈子一样的回答。我蹙眉,考虑是否该把他解决掉。我唯一的武器就是他掷过来的匕首,而他,应该还有枪。 “主子不是坏人,主子是顾的朋友。”他突然向我走来,“时间不多了,有药有刀有枪,跟我走。” “我拒绝。” 他听到我的拒绝愣了一下,随即突然开始烦躁,我看见他像狗一样呲牙,如果不是那狗嘴套管着他,我猜他能扑过来咬我。 “来不及了!他们就要来了,主子不允许我被他们看见!” 身后隐约听见警笛声,我知道他说的“他们”就是那些警察。在我昏迷的时候他只处理掉了我那辆车上的人,然后用了什么手段甩开其他人。可他为什么不直接把我带去见黑蔷薇? 这个家伙的所有言行都令我费解,可我已经没有时间再去深究。我立即警惕地侧过身,在注意他的同时留意那催命一样的噪音。我需要在最短时间内摆脱他,藏起来不被抓住,无论是他还是警察,哪一方都休想带我走。 “来不及了!” 狼犬猛地冲向我,我迅速转身格挡,在想要回击的刹那却发现他并没有袭击我的意图。他与我擦肩而过,灵巧地避开我刺向他的匕首。他只是在我手里塞了一个小包。我被他的行为打乱了节奏,在我反应过来时,他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钢筋交错的废弃楼宇中。 我身后,警笛声骤然大响。 我瞥了一眼摆好架势准备我射击的警察,在擦肩而过的子弹下纵身跃入护城河。 只要沿着护城河一路向西,我自然就会找到我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