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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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露台上，眺望无尽的夜空。 风很大，我伸出手感受风从我的指缝间穿过。我就这样站着，俯瞰霓虹编织出的城市，我不知道我要做什么，直到身边来了个人。我好奇地转头，又是他——那个把自己长发末端挑染成血红色的，与我相貌相同的男人。 他看着我笑着弯了弯眼睛。伸出手也模仿我让风划过他的指缝。 我们一起站露台俯瞰临光城，霓虹灯闪烁，车水马龙，这是与我们无关的繁华。 “你很喜欢他吧。” 我没想到，这一次，在我的梦里，他有了声音。 真好听，内敛且温柔。 “是的，我喜欢他。” 他轻轻地勾起嘴角，露台的风吹散了他的长发。他站立于此，是黑夜中的王，是人间绝色。我定定地看着他，鬼使神差问道：“这里是哪？” “这是我死去的地方。” “原来是这样吗。”我喃喃自语，我不清楚我为什么不惊讶他的回答。 “我也会死。”我确信我和他有相同的命运。 “不会的，你会活着。你会和你爱的人一起生活下去。” 我抬起头认真地看他的眼眸，那和我近乎一样的脸让我眷恋。我就那样安静地凝望他，直到他告诉我，我该回去了。 “我们还会再见面吗？”我不舍他的慈爱。 “会的，我们终将在现实相遇。” 他的声音开始飘渺，我的梦即将消散。我趁着一切崩塌之前，我大喊着问他。 “你是谁！” “我叫顾无衣。” 顾无衣…… 为什么这个名字会如此触动我，我的心脏无法抑制的紧缩。 我在哭…… “小七！小七！” 我被弗兰克唤醒，他守在我的床前眼里满是血丝。弗兰克穿着那身我们当时外出的衣服始终没换，他看起来憔悴极了。这可不像平时那个整洁讲究的他，看来我让他担心了许久。 我的脸上还残留梦境里的悲伤，我不太记得我梦见什么，但面对弗兰克担忧的表情，我想了想。 “先生……咳咳咳！” 我刚想跟他说一声我还好，就因我嘶哑干裂的喉咙剧烈咳嗽。这样一动，我又牵扯了背后的伤。现在我的肺很痛，后背很痛，身体的每个部位也都在痛，我整个人糟糕透了。 我本能地蜷缩起来，却被弗兰克阻止。他小心翼翼地将我托到他的怀中，宛如对待一件珍贵的易碎品一般耐心。我趴伏在他的臂弯中，在他轻柔的安抚下缓慢平喘。 “怎么这样不小心呢，小七。”他略有责怪地斥责我，手下却避开了我的伤口细致地揉捏相比之下只是略有红肿的臀腿。弗兰克的衬衫磨蹭到我的身体，我用我还算完好的腹部和胸口偷偷享受优质布料扫过皮肤的柔软，以及他衣服下面让我深深沉醉的温度。 我知道他早在我昏迷的时候就给我涂好了药并仔细用液体绷带封好，我感谢他如此待我。 “先生。”我低沉地呼唤他，没什么特殊意义，就是想叫叫他。 “我在，”弗兰克低头，鼻息喷洒在我的脸庞，带着他特有的味道，“现在不要说话。你的嗓子干了太久，我去给你拿些水喝。” 他欲要把我放回床上，我的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恐惧和不舍，我总觉得一旦他放下了我，我将再也没有拥抱他的机会。我急迫地抓住他的衣摆，带着哀求摇头道：“不要，先生我不渴，我不想你离开我！” 喑哑的声音出卖了我，它干涩的厉害。我难过地低下头，懊悔我的任性。 沉默。但沉默毫无用处，我在他橄榄色的眸子下无处遁形。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那般犀利和赤裸，我是不是太任性而惹他生气了？ 回答我的是他的吻。 弗兰克没再因克制只拘泥在我的额头上。他圈住我要我用我的唇与他的唇紧紧相贴。他亲吻得温柔，却带着不可违抗的压迫，我被他撬开唇齿不得不纵容他用舌头攫取我仅剩不多的空气。 他剥夺了我呼吸的权利，我不得不靠着口腔里他渡过来气息维持最后的理智。弗兰克纵情地亲吻我，舔舐轻咬我的嘴唇。 我闭着眼默许他胡作非为。我又开始流泪，遇见他之后我总是很容易就哭，今天也是。 “对不起。”弗兰克注意到我的眼泪，放弃了与我接吻。他落寞地叹息，想抬手为我擦干眼泪。可他像突然想到什么似地悻悻放下手，选择一个恭谨甚至疏离的姿势把我搂住，“对不起，我又失态了。” 我摇头，眼泪止不住地流。我不为他刚刚做了什么而伤心，我从不为伤心而哭。我挣脱开他的怀抱，弗兰克非常顺从我的选择。他的眼睛更加黯淡和憔悴，弗兰克退后一步似乎想逃跑。 我没给他机会，我不管不顾背后的伤，扑进他的怀里。 这是我第一次被人如此亲吻，这是我第一次被人真正爱着。我开始嚎啕大哭，在他怀里委屈地啜泣。我不会描述我的感觉，也说不出我的想法，我只能像个刚出生的婴儿一样用哭泣表达。我是那般的渴望；渴望他的抚摸；渴望他的亲吻；渴望他的爱；渴望活下去。 我，宛若新生。 弗兰克愣了片刻，随后接纳了我，并与我紧紧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