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耽美小说 - 寻觅逝去的昨天在线阅读 - 5:是现在的许经理

5:是现在的许经理

    六分区所有人看得出来,许砾这几日异常暴躁,连邢光川都遭不住,那天被骂到狗血淋头后,自闭到躲进了厕所。

    这可大事不妙,如果邢光川不在前面挡着,其他人就要遭殃。

    下午开例会,个个提心吊胆,生怕自己被当典型揪出来批评,会议室不大,有发言权的坐长桌,其余人员拉椅子挤在后排。

    吴祥峰作为总负责人,平时不管事,每次讲话又臭又长。

    过了半个多小时,底下人绷紧的弦都变松,开始交头接耳。

    穆南缩着脖子,唧哝叫了两声,见邢光川没回应,就拿笔戳他的左肩头。

    邢光川眉头一拧,肩膀不自然地抖一下,他不算强壮体型,但肩宽腰窄,将穆南这个瘦猴挡住绰绰有余。

    穆南小声说:“你傻了,干嘛坐到第一排?”

    越是显眼,会议上被关注的概率越大,邢光川本就不招许砾待见,还要硬往前凑,这不上赶着找骂吗。

    邢光川仿佛没意识到问题所在,理所应当道:“这里看得清楚。”

    此时轮到许砾讲话,邢光川立刻端正坐好,时不时写点东西,像是在认真记录笔记。

    穆南才不是好心,他嘴碎,有点八卦就要拉人讨论,仗着邢光川挡着自己,就跟两边交流。“许经理这几天怪得很,有没有看你胳膊?”

    就像条件反射,邢光川一听到那三个字,脑袋向后倾去。

    “看了啊,我胳膊有纹身,幸好他没说什么。”

    “我靠,我也是,他还拍了我肩膀,力气特别大,不是有什么癖好吧。”

    不止如此,还有人目击到许砾去大楼保安室,接连几天放弃午休,盯着监控屏幕查看。

    几人乱猜一通,越说越起劲,翁嗡嗡像苍蝇。

    田舒早听不下去。“那有什么奇怪,许哥是为了下个月的团建做准备,到时候穿统一服装,估量一下大家适合哪种风格。”

    他也坐第一排,一本正经目视前方,嘴巴却朝着侧面嘟囔,看起来很滑稽。

    “你们总抱怨,其实许哥从来没训过谁,现在的工作效率比以前高太多,而且挨骂的只有邢光川,他都没说什么。”

    两句话堵住了是非嘴,却也更显得邢光川处境惨烈。

    穆南冲着前面窃笑。“光川,你可要坚持住。”

    邢光川不予理会,全神贯注盯着侧前方,他这个位置,能将许砾所有举止尽收眼底。

    葱白一样的手指轻翻纸张,衬衣一尘不染,勾出板直弧线,和一切浮华无关,只是坐在那就有种脱俗的高贵,不可,也不敢触碰。

    邢光川暗笑,他不仅碰过,还将许砾绑起来jianyin到高潮,甚至有了意外收获,知晓了这具清高身体下的秘密。

    吴祥峰递过一份文件,许砾阅览一番很满意,勾着唇侧耳交谈,又轻微皱眉,不动声色地挪移。

    邢光川猜到了许砾的小动作,他在偷偷调适坐姿,放在桌下的修长双腿,藏着啃咬出的伤痕,此时为了舒服些,一定敞着裤裆分开放立。

    光滑的腿rou,在那晚夹住自己的脑袋摩擦,只要一伸舌,就能吃到sao水满溢的rou屄。

    邢光川猛地握紧手,笔都要被折断,他鼻息一下子加重,在心里骂许砾是装模作样的sao货,不怕被人cao,屄被搞肿了也不见求饶,第二天还正常上班,是有多爱岗敬业。

    好想再来一次,看他用冷傲的神情流泪,听他色厉内荏地痛骂自己。

    兴许目光太过放肆,许砾侧头瞥来,和邢光川的视线撞在一起,刹那间火花迸溅,他匆匆闪避,整个人变得紧绷。

    “再说个题外话,大家下班早点回家,尽量别在外面乱逛,尤其是女职员,能让人接送最好,希望大家重视。”

    面上清淡无波,却语速惊急,更难以掩饰发红的耳朵。

    “还有……个人私生活公司管不着,但请不要影响到工作,散会。”

    十几号人呼啦啦涌向门口,吴祥峰还在座位,跟许砾悄声说了几句话,姿态放得挺低,如同面对尊贵上级。

    许砾脸色一冷,望向拥挤的门边,看没人注意这里,才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先出去。

    耽误了不到两分钟,就让邢光川抓住了机会,他磨磨蹭蹭留到最后,等吴祥峰一离开,迅速按住了会议室大门。

    许砾脸上已不见紧张之色,冷淡道:“有什么问题?”

    邢光川说着谎:“刚才分配的任务,我没听太懂。”

    许砾单手拿着文件,很随意地拍了一下邢光川,径直走到桌前,耐着性子又讲了一遍。

    上身微弯,呈现腰部线条,握笔的手写写画画,字迹干净利落。

    “时间还很充足,从旧信息开始……”话音一顿,许砾抱着双臂站直,语气不太好。“你用眼睛记东西?”

    邢光川干站了半天,信心满满道:“我记住了,许经理好厉害,怪不得连吴经理都变得对你很客气。”

    许砾表情一僵,眼底的慌乱转瞬即逝。“你嘲讽我?”

    “我不敢的,只是觉得许经理真好,还关心下属的私生活。”邢光川忙摇头,胆小鬼一样奉承卖乖。

    岂料许砾大方坦言:“说的就是你,你这么年轻该以事业为重,乱七八糟的关系趁早整理掉。”

    那天看见邢光川背上的抓痕,许砾到现在还耿耿于怀,他当时只是大致望一眼,就看到肩头都挠破了,可想而知有多激烈。

    想到此处,许砾满脸怨愤,借题发挥又骂了几句,可即便是告诫,他这种举动也超出了上司的职权,就算是出于前辈的好心,管的还是未免太宽。

    邢光川一脸委屈,吞吐说:“可是我觉得,许经理才应该以身作则,注意自己的行为,你这几天sao扰男职员,摸他们的上半身,大家都敢怒不敢言,”

    “胡说!我那是……”许砾震惊了,手指不自觉捏紧,顿了几秒才继续:“因为要订购团体服,先大概测量一下,而且我什么时候摸了?”

    和田舒所说如出一辙,无论真假,探究下去只会撕破脸皮。

    邢光川却偏要挑破。“那为什么不测量女职员?”

    见许砾哑然,他步步紧逼。

    “你让我在你办公室脱衣服,也是测量?为什么只有我要脱掉衣服?”

    接二连三的漏洞,直接推翻了许砾之前的说辞,他难得慌神,脑海里迅速思考着对策,忍不住暗骂邢光川jian猾,当时脱得那么干脆,做什么现在又来质问。

    邢光川恍然道:“难道许经理夹带私心,故意想看我的裸体?”

    话音落下的同时,许砾脸颊爆红,就像被揭穿了私密,羞窘到头冒热汗。

    那晚被强暴后,他仔细梳理过事件细节,作恶的男人明显有备而来,不仅巧妙躲在监控盲区,还没让值班保安发觉异常,如此熟悉车库环境,极有可能是大楼里的人。

    许砾当时咬伤了对方,这是短时间内无法销毁的证据,他先从身边人进行试探,一方面要揪出那个禽兽,另一方面正是抱有私欲。

    即便知道邢光川嫌疑最小,却仗着他一定会听话,借以职权欺压,来一饱眼福。

    “抱歉,那天我精神不太好,所以表达失误,事实就是我前面说的,如果让你感到不舒服,我会道歉。”

    许砾逐渐冷静,他有表达歉意的态度,心里却毫不后悔。

    可这种敢于承担过错的觉悟,落在邢光川眼里就是狂妄自傲,他故作怯懦道:“那许经理是承认性sao扰我了。”

    许砾刚平复的情绪顿时爆炸,还没等他否认,邢光川作势往门边走。

    “那我告诉别人,让他们评评理。”

    “等一下!邢光川你给我站住!”许砾追来,抓住他的手臂。“我说了我会道歉,有要求你尽管说!”

    邢光川扶了下眼镜,掩饰着唇边笑意。“除非……许经理也在我面前做一次,就算扯平。”

    许砾满面惊怒,这种事哪有什么扯不扯平。“我会在其他方面补偿你,可以给你增加年假期限,或者……”

    “啊,这就是所谓的职权滥用?”邢光川打断许砾,盯着他僵硬的表情。“以后让我叫你学长。”

    如此简单的要求,许砾却一口否决。“不行!”

    邢光川故作遗憾。“叫你学长,和那天你让我做的事,选一个。”

    眼神瞥向门边,不紧不慢催促:“许经理要快点选择,说不定随时有人进来。”

    许砾陷入巨大的失措中,表情仓惶,却并不见屈辱,他犹豫不决地摸到纽扣,泛白的指尖每解开一颗,眼底的痛恶就增加一分。

    好不甘心,不想让他看这具身体,可是更加不想听他叫那两个字。

    胸膛露出一半时,许砾发抖得手被按住,邢光川唇边噙笑,将他的衬衣重新扣好。

    “我怎么敢为难许经理呢,我心里面,是想和你变得亲近。”

    许砾怔了半晌,神情变得有些复杂,垂着眼眸喃喃:“以前也这样……”

    目光伤情,在回忆中黯然。

    邢光川微愣,不禁产生了疑虑,若有所思看他。

    许砾生了副好皮囊,头发常年散下来,模样看着也亲和随性,自车祸之后,他开始注重外在体态,不仅是神韵改变,为人处世也果敢决断。

    邢光川回想曾经,忽然觉得自己从未仔细了解过他,普通的相处,和睦的关系,就算在校时的告白被拒绝,也保持着平淡往来。

    像一碗端平得水,从未出现波澜,可现在却突然激起了暗潮,推动着自己的情绪,向巅峰汹涌进攻。

    “我好像现在才认识你。”

    “什么?”

    邢光川惊醒,不小心将心里话说了出来,他今天可不想惹怒许砾。

    许砾却并未计较,他靠坐在桌边,两腿扭捏地动了动,小声嘟囔:“那现在和以前比……”

    似乎突然回神,又摆出惯有的严肃神态,释放一身芒刺。

    说不好听点,邢光川在许砾的yin威下忍受了数月,看似窝囊,实则练就了察言观色的本事,他试探着说:“现在的许经理更耀眼,让我忍不住靠近。”

    许砾猛地看来,似是不敢相信,呼吸都凝滞一瞬,他努力隐藏内心的沾沾自喜,仰着下巴不屑道:“你少说这种轻浮话,我又没有问你。”

    每一秒的反应都有趣,让邢光川有些躁动难耐,他胆大包天,竟直接握住许砾的手。

    “是我想说,想把心里话告诉许经理。”指腹钻入袖口摩挲,意味深长。

    许砾不知所措地颤抖,要被这些普普通通的字词冲昏,他怕自己露出马脚,想像之前那般以冷脸呵斥,却连挣脱都做不到。

    手腕还留着勒痕,是那晚被绑住时挣扎留下的,青紫盘踞交错,点缀着白皙肌肤。

    guntang的手指一寸一寸往上摸,轻挠那些痕迹,像点燃了一把火。

    “许经理说的,我都会照做。”邢光川目不转睛,高大的身子弯下来,如同忠诚的奴仆。“就当奖励我,请允许我亲吻这里。

    俩人挨得极近,呼吸相互交缠,许砾的手被牵在半空,他心慌意乱,也殷切期待,随即偏过头表示默许。

    邢光川勾唇,在他腕上落了一吻。

    对于那些可疑的伤痕,许砾并没有隐瞒的打算,他甚至更想让邢光川亲眼看见,从而产生无限遐想。

    当然,一定要是负面,想得越不堪越好。

    “你不问我为什么让你脱衣服吗?还有我为什么会受伤。”

    邢光川回答:“我只关心许经理受伤的原因,可如果是不好的事情,我不希望你回想,再难受一次。”

    许砾顿了片刻,眼底多了几分认真。“你刚才说的所有话,是对你眼前的我,说的吗?”

    仿佛担心邢光川听不懂,他一字一句又重复一遍。

    邢光川摘下眼镜,瞳色偏浅的眼眸带笑,透着邪气却不失挚诚,凝视着许砾。“当然,是现在的许经理。”

    直到此时,许砾的眼神才柔和,流露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