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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其实我是个灭霸

    六、其实我是个灭霸

    第二天早上何言七点钟起了床,把睡梦中的meimei从小被子里抓出来,麻利地给她穿上了衣服。睡得朦朦胧胧的小omega看了一眼帮她穿衣服的是哥哥,歪着头就靠着何言的肩膀接着睡了下去。小姑娘的头发像萱草一样柔软,窝在何言的颈脖子上,痒痒的。

    何言有一瞬间的舍不得。他愣了一会神,然后郑重地偏过头,在肩膀上的小圆脸蛋上印了一个轻轻长长的吻。

    小学8:30才上课,现在还早,何言帮meimei把衣服穿好背上小书包,就抱着还没完全清醒的小朋友出了家门。

    虽然瘦,但抱着meimei的时候何言走得很稳,他轻轻地拍着妞妞的后背,好让这个被自己一大早弄醒的娇气鬼多睡一会。

    “哥哥,我们去哪呀。”

    “咦?你醒了?我们去上学呀。”

    “上学这么早啊,妞妞还没睡醒呢。”肩膀上的小圆团子小嘴巴一嘟,吧唧一口咬上了何言的肩膀。明明是个小o,却偏偏这么爱咬人,何言无奈地讨饶:“哎呦,哥哥错了,妞妞快松开,把哥哥咬坏了就没有小熊饼干可以吃了哟。”

    听到小熊饼干,小姑娘立刻松口,看见那一排缺了齿的牙印,还不好意思地给吹了吹,“好吧,原谅小熊饼干了。”

    “饿了吗?妞妞?我们去吃点东西。”

    “饿了!”

    小姑娘听到吃东西这三个字顿时来了精神,睡意全无,挣扎着要从哥哥的手上跳下来往馄炖摊跑去。何言赶忙拉住她:“妞妞,今天我们就吃王婶的酱香饼吧,王婶上次拿钱给mama看病了呢,我们一起去谢谢王婶好不好?”

    “嗯!高!”

    小omega还在换牙。一个好字说不清楚,从他漏风的门牙发出来就变成了高,何言听见了,没忍住笑出来了一声。小omega当然立刻就发现了,拉起何言的手对准了就是一口,“哼,臭哥哥,你欺负妞妞!”

    王婶正低头给饼烙熟了的饼刷酱,等一抬头就看见何酒鬼家的一大一小一个笑盈盈一个气嘟嘟得站在她摊子面前,原本半永久的待客脸就垮了下来,她看了一眼正在不远处支桌子的男人,大声地说:“没钱可没有饼吃,快走开,别耽误我做生意。”边说边手脚麻利地打包了一包饼往何言面前一扔。远处的人只以为她在伸手赶人,何言拿起那包饼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转身就走。他久违的对王婶很明朗地笑了一笑,就像他以前上学的时候一样。那时候他爱赖床,不到最后一分钟绝不出门,王婶总是把一包饼打包好放在一边,等何言急匆匆地从家里跑出来到王婶的小摊上买饼时,就直接拿给他:“臭小子,下次早点出门知不知道?”何言那时候总是拿起饼就跑,一边丢下五块钱的饼钱和一个中十足的好。那样好的日子,何言有多久没有过了呢?

    不能想,也不用再去想了。

    何言拿起饼,用只有他们三个人能听见的声音,慢慢地说到:“谢谢你,王婶。说着还拿出一张皱巴巴的五块钱,“今天我自己买饼吃,王婶你收下。”放下五块钱,何言拿着饼牵着meimei离开了。

    “这…”王婶捏着五块钱想追上去,又看了眼快朝这边过来的丈夫,终于是作罢了,她叹了口气,默默地自言自语:“唉,这孩子,可惜了。”

    送完meimei去学校回来的路上何言到卤味店买了十块钱五香毛豆,再去生rou铺称了一点瘦rou就直接回了家。7:40,五香毛豆满满一盘摆在半瓶高粱酒的旁边,锅里的瘦rou汤也好了,何言拿一只小碗盛出来,放在厨房凉了一会端到了mama房里,他轻声地喊着mama,没有什么回应,只有一两声含糊的呜咽。冻疮烂了的地方在高温天里一直发炎,她已经高热了一个礼拜。何言把mama抱起来,瘦棱棱的骨头硌着他的胸膛,眼泪没预兆地流下来:“妈,妈,喝汤,你最喜欢的瘦rou汤。”也许是求生本能,烧得没什么意识的何mama在意识不清地情况下被何言喂进去了大半碗rou汤。

    “阿言”也许是喝了rou汤,怀里的女人居然有了点说话的力气。

    “我在,mama,我在。”

    “阿言,我的阿言。”她把手放在何言环在她身前的手臂上,努力的攒足一口气,流着眼泪说道:“你走吧,走,离开这里,阿言,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rou啊,阿言。”说完这句话,她就张着嘴,再发不出一些成词的语句来。

    7点50,何言砰地一声打碎了吴松山床头柜边的茶杯,把睡梦中的吴松山一下子惊醒了:“你小子想死吗?啊?你他妈就是想死。”吴松山拿起床边的矮凳就要砸,何言紧紧抱住了他,“别打,别打,我想着你发情期,容易饿,一大早出去给你买了毛豆下酒,今天不忙,吃完毛豆你可以…”他刚刚哭过,眼睛里带着水色,说着还边用自己的屁股去蹭他,吴松山一下子气就消了一大半“他妈的算你小子识相,赶紧给劳资把衣服拿过来,等劳资吃饱喝足,好好治治你这个sao货。”

    沉迷在食欲和情欲幻想里的Alpha,一边大嚼着毛豆,一边直接对瓶喝起了高粱酒,他贪婪的眼神毫不掩饰地盯着站在桌对面的何言:“你是傻子吗?站着干什么?快给老子去洗澡,一个没有信息素的臭beta,不洗香点劳资怎么cao得下去?快去,劳资吃完了就来干你,干死你!”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恶狠狠的,嘴角的涎水滴落几滴在桌上,何言恶心透了,他小声小气地说了一声好,就从饭桌边起身离开了。

    7点55,何言走到房间拿出一张压在抽屉最底下印着大红章的纸,走出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