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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叙》3:你们教不好,我替你们教

    周敬渊在外面并不是为所欲为的主事者,他冷静,理智,对任何公事都不夹杂主观情感,处理问题从不偏颇,舒云城在他的治下欣欣向荣,百姓们对他始终爱戴不已。

    但在私生活上,他其实从不压抑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些暴戾幽暗的欲望,在公事上他有多秉公执法,在私生活里就有多随心所欲。

    而这种肆意而为,多数都是体现在与他性癖有关的事情上的。

    比如在床上,他不高兴,就总有人要倒霉。

    早饭刚过,在欢堂主事的卫椿与白楼夜里值班的管事就都被叫到了周敬渊的眼前,两人进门看到角落里一身狼狈的安叙就知道不好,周敬渊还没说话,俩人就扑通一声一起跪了。

    周敬渊也不说话,屋里只能听见安叙竭力压抑却仍旧难以完全遮掩住的痛苦低喘,不管是安叙还是昨夜的管事,都是自己治下的人,卫椿躲不过去,只能硬着头皮先开了口,“城主恕罪,可是昨夜这奴犬伺候得不好,不合您的心意?”

    他问得小心谨慎,只是话音未落,周敬渊却笑了,“他好得很,否则的话,我怎么能赏他呢?”

    周敬渊的一句话,引得卫椿和管事终于小心地抬头,朝角落里那个奴隶看了过去。

    安叙眼睛通红,脸却煞白,他浑身都在冒虚汗,人几乎快脱力了,可是落在阴蒂上的手却依旧在揉搓着那处。

    奴隶碰触自己的性器官是大忌,卫椿一看就变了脸色,周敬渊靠在宽大舒适的皮椅里,不甚在意地喝了口咖啡,“安叙,跟你们卫掌事说说,我为什么赏你?”

    “……”安叙低低地、痛苦地轻喘了一声。

    他夜里不仅违令,还不知死活地射了周敬渊一身。

    周敬渊正在用他,当时也没发作,只是从夜里一直到现在,他也没得到主人一句可以停下的宽恕。

    周敬渊不肯饶他,他就只能老老实实地执行着“主人不满意,即使揉烂了也不许停”的规则,他早就已经感觉不到丝毫快感了,原本始终被规规矩矩保护在阴缝里面的羞涩脆弱的器官,这会儿不需要他再用手剥出来,也已经肿胀得完全缩不回去了,即使自己看不见,到他摸也能摸得出来,阴蒂已经比原来肿大了一倍有余,每一次的摩擦揉搓都成了仿若凌迟的酷刑,那里红的仿佛滴血,安叙毫不夸张地觉得,再这么持续揉搓上半个小时,他那里恐怕真的会被生生地搓破揉烂,滴出血来。

    他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折磨自己上面,现在两条手臂都木得发抖,浑身上下都再蓄不起半点力气。

    但他必须保持清醒,他再也不敢错上加错了。哪怕他知道就算老老实实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是母狗……母狗不知好歹,母狗低贱,主人愿意碰一碰母狗的sao阴蒂已经是格外的恩典了,可是母狗却不知好歹地躲开了主人的手……主人说……既然不愿意被他碰,就赏贱奴自己玩儿。”

    安叙在用他能说出口的、最卑贱的话来自辱。

    事已至此,他不敢求饶,只能妄图用这样的方式替自己开脱一点罪名,希望主人和掌事能看在他还算识趣的份儿上,稍微从轻发落一点。

    可在上位者看来,这些都是徒劳的。

    卫椿一听安叙这话,冷汗当时就下来了,他旁边的管事一个头磕下去,再也没敢抬起来。

    周敬渊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询问:“安叙到白楼这么长时间,你们都教了些什么?”

    卫椿也俯下身去,“属下有错,请城主降罪。”

    周敬渊没理卫椿,只是看向安叙,抬了抬下巴朝伏在地上已经抖成筛子的管事示意,“昨天给你做侍寝前准备的,是他吗?”

    安叙这才仔细看了管事一眼,片刻后咬着嘴唇艰难地应了一声,“……是。”

    还没等周敬渊再说话,管事就已经发了哭腔,“城主,城主饶命!”

    “……”周敬渊笑起来,“我要你命干什么?卫椿,你安排人从哪来回哪去吧。”

    周敬渊三句两句地发落了管事,末了顺手打了卫椿的脸,“至于安叙,你们教不好,就留在我身边吧,我替你们教。”

    以往侍寝不满意都是直接发落回欢堂该怎么罚就怎么罚的,从没见城主把谁留在身边亲自教育过,卫椿执掌欢堂,跟了周敬渊多少年,还没见谁得过这种殊荣。

    但听着这个发落,一时之间竟然也有点叫不准他的意思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欢堂没用”这叱责算是都逃不掉了,卫椿没理会被逐出府去的管事,低头领了罪,“欢堂无能,属下回去会按规矩自罚,请城主息怒。”

    周敬渊嗤笑一声,摆摆手,卫椿会意地起身,躬身退了出去。

    在经过安叙的时候,他看见了安叙哀求的目光。

    碍于周敬渊在场,他并不敢僭越地直接去教训安叙,只是用严厉的眼神表达了很明显的意思——

    跟在城主身边,这分明就是赏不是罚。这是你的造化,别不知好歹。

    安叙抿着嘴唇收回目光,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跟在主人身边时刻侍奉,不管是奴宠还是奴犬,都该是天大的殊荣,可哪怕他不是戴罪之身,也是宁可日复一日地在白楼里被践踏训练,都不想与周敬渊日日见面的。

    不仅仅是因为他惹了主人不快,周敬渊明显就是把他留在身边准备肆意磋磨惩罚的。

    更是因为……这样跟在周敬渊身边,就意味着他不可避免地要以现在这种卑微下贱的身份,去面对许多曾经的熟人。

    当初就是因为奴宠还有见外客的机会,所以他才在承欢的时候反抗周敬渊,故意惹恼主人,豁出去地把自己送进了白楼去做狗的,他不在乎作为奴犬,要不奴宠多承受的那些痛苦和苛责,只是竭尽所能地逃避着,不想再见任何一个他认识、或者认识他的人。

    可是兜兜转转,他这可笑的命运,又把他送进了拼命逃避的绝望里……

    时移世易,身份转变,曾经的清高傲骨全被摧折成了屈辱yin贱的模样,朋友、长辈、仇敌,熟悉的也好,只是一面之缘的也罢,舒云城的官宦、商贾、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在觥筹交错的酒会里,在优雅华贵的晚宴上,在未来的很长时间里,安叙知道,自己会成为他们兴味盎然的谈资。

    心疼的、遗憾的、感叹的、幸灾乐祸的——他们会用各式各样的语气和不尽相同的话术来讲述他的故事,讲秦家如何败落,讲他如何堕落,讲当初的清风明月如今落进尘埃里,他这只名为安叙的贱犬,是怎样委曲求全地在家族曾经试图反叛的人手下,摇尾乞怜地讨生活。

    家族势大的时候,安叙在各种宴会上,曾听过很多个类似的、别人的故事。

    当初他满心的唏嘘和怜悯,但事情不落到自己身上,其实根本不知道,那到底……有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