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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强制

    方承宇扭头时,看到了抬手撑在门边的萧逸,对方的眼眸一开始有些浑浊,可当他看清门外的两个人时,表情猛地变了。

    他突然上前抓住方承宇手臂,把人抢到怀里的同时,一拳打在顾宇脸上。

    顾宇还没反应过来就撞在了电梯门上,这一拳打得实在狠,他嘴角都流血了,这还不算,一抬头,萧逸又满身酒气地过来,恨不得杀了他一样。

    “你他妈想死吗?”

    萧逸对朋友一向很好,一起玩时也很大度,但这次他是真的要下狠手。

    “你醒醒酒行不?”顾宇实在委屈,“我什么也没干啊。”

    “怎么了?”就在外面吵闹的时候,屋里跑出来个女性Omega,内衣都没穿,正套着个衬衫系扣子呢。

    她身上有和萧逸一样的酒气,但很明显她没有喝酒,这些味道是怎么沾上去的,显而易见。

    她身材很火辣,胸前的衬衣都被撑出缝来了。

    “顾少怎么来了?一起玩?”她刚迈出门,就冲顾宇笑着。

    萧逸醉着,但还是下意识挡了方承宇一下,低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像小狗。

    顾宇头疼,完了,早知道该先打个电话的。

    “你抱着谁?”那个女人靠过来想挽萧逸胳膊,却被他一把推开,正好撞到顾宇怀里。

    “滚。”

    “等会儿,你听我说呀……”顾宇想解释,萧逸却把方承宇拉进去,干脆地关了门。

    方承宇根本走不快,他几乎是被萧逸一路拖过去的。

    公寓进门是客厅,酒气很重,沙发、椅子上都是衣服,女人的衣服,散发着Omega信息素的气息。

    方承宇没有故意去看,可感受到那种气息时,还是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萧逸把他拉到卧室,刚跨进门就攥着他手腕,把他狠狠压在墙上。

    萧逸浑身酒气,眼神很可怕,可是朝他逼近时却很明显地克制了一下,然后紧紧地抱住了他。

    这一瞬间,他突然觉得很安心,在此之前他好像在深渊里,在狂风暴雨里,这一刻的温暖才是真实的。

    萧逸醉得一塌糊涂,可他闻到方承宇身上的气息时,突然清醒了。

    方才的温柔好像都是假象,他猛地抓紧方承宇手腕,把这个遍体鳞伤的人摔到了床上。

    方承宇倒下去前才看到,萧逸裸露的后背上有很多抓痕,是他曾让那些Omega无比欢愉的证据。

    “萧逸……”他在床上撑起身子,却无处可逃,他应该说什么?提醒萧逸他已经和别人成番了,萧逸的信息素会让他生理性抗拒吗?

    明明他的信息素已经诱惑不了萧逸了,可萧逸却充满欲望,同时愤怒不已地压了下来。

    “你和他上床了吗?”

    方承宇手腕被他握得很疼,表情痛苦又疑惑地看着他。

    “为什么我找不到你,他却可以?!”萧逸一把扯开他湿透的衬衫,映入眼帘的痕迹都是证据,方承宇背叛他的证据。

    方承宇这才明白他在说顾宇。

    “没有,你误会……”

    萧逸却偏执得可怕,阴沉着脸翻过他的身体,把他湿透的衣服又扯又撕地脱掉。

    方承宇满身都是雨水,趴跪在床上冷得发抖,他听到身后皮带落下的声响。

    “萧逸……等等……”他浑身僵住,只是意识到接下来自己可能遭遇什么,就已经开始生理性厌恶了。

    一股热源贴了上来,萧逸一手揽住他腰,一手握住他手腕。

    对方的目光落在他后颈上时,他很想藏起来,他不想让萧逸看,无论如何都不想。

    他听到萧逸愤怒地咬紧牙关的声音,同时私处抵上了一样浑圆硬热的东西,他记得这种感觉,从前无数个日夜,萧逸用这样东西疯狂地搅弄他。

    那种感觉还残留在脑海里,分明让他兴奋,可他却突然一阵反胃,感觉腺体抽搐着,要炸开一样。

    身后的人突然俯身,后颈被吻咬的同时,roubang凶狠地贯穿了进来。

    他的身体没有一丝迎合,没有分泌肠液,xue口干涩又紧闭,可萧逸却皱着眉,强硬地,重重地插了两下。

    “啊——”他痛得浑身痉挛,越来越冷,胃在抽搐,他开始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难受得快死了。

    萧逸也算不上好受,可他却一把按下方承宇的头,忽略身下的人痛苦的反应,只挺腰抽送着,一定要cao出yin液才行。

    方承宇无法呼吸,可抗拒的反应丝毫没有减少,他紧紧抓着枕头,好不容易侧头喘了口气,却看到了床边用过的安全套。

    Alpha和Omegazuoai专用的避孕套,每一个都射满了jingye。

    他来之前,萧逸已经和那个女人做过无数次了。

    一瞬间,他好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生理反应更加强烈,可却再也挣扎不了了。

    萧逸干他时没有戴套,从前也是,即使不能捅进生殖道,也一定要射在他身体里。

    原来萧逸只怜惜除了他以外的Omega,和他zuoai时,萧逸根本不需要,不想,也不会考虑他的想法,他的立场,他的安全。

    就算他以前真的意外怀孕了,对萧逸来说也无关痛痒吧。

    萧逸却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只借着酒劲,抱紧他,不知轻重地疯狂cao干。

    床剧烈起伏着,陷得很深,即使这样不方便动作,他还是抽插得很快,越来越快。

    他甚至越来越兴奋,越来越难耐,方承宇身上的气息明明应该让他扫兴,让他厌恶,可他就是控制不住。看到方承宇的那一刻他就硬了,他只想把这个人干得生不如死,和方承宇的性别无关,和信息素无关。

    只是本能罢了。

    方承宇没有一丝尊严地趴在床上,两腿大开,整个大腿几乎贴在床被上,萧逸的手臂撑在枕上,健硕的身子平躺着,和他贴在一起,只有腰身迅速地起伏着,对准他的蜜xue狠狠戳弄。

    他疯狂地索取,像野兽一样追求满足,可方承宇除了痛苦,什么也感受不到。

    后xue被强行cao干得湿润了,即使没有Omega主动分泌的润滑液多,已经让萧逸满足了一些。

    噗啾噗啾的水声越来越大,萧逸的呼吸也越来越粗重,可方承宇却痉挛得更加厉害,他浑身都是冷汗,每分每秒对他来说都是折磨。

    “我好想你,我好想你……”萧逸喝醉时总是用这种声音在他耳边低语,现在也不例外。

    roubang在身子里胀大,沾满了yin液,顶端一下下撞在敏感点上,可方承宇却一点也不舒服,前面根本没有兴奋的迹象。

    后颈的腺体好像要炸开了,那里有方祁也的气息,被萧逸强行进入时,他只能感觉到弟弟残留在他身上的气息。

    “啊、不要……”他感觉五脏六腑都在抽搐,萧逸动地越来越快,甚至忍不住想咬上他后颈时,他突然用尽全身力气翻身挣脱。

    “住手!住手……”推开萧逸后,他猛地扑倒在床边,痛苦地干呕、咳嗽,鼻翼和喉咙都有种湿润的感觉,眼前的景象晃动着,模糊着,几滴鲜红啪嗒滴落在地毯上。

    他喘不过气,颤抖着摸了摸鼻子,他在流血,嘴里和鼻子里都在流。

    萧逸猛地清醒了,冲过来想抱他,他却下意识往后躲,可在仰身的一瞬间,他眼前就漆黑一片了,好像落到梦里一样,失去意识前他总觉得抱住自己的人是方祁也。

    或许是因为他现在太需要那个人了吧。

    昏迷时他还能感受到手脚被缚的感觉,因为之前那种状态持续了太久,身体已经习惯了,放松下来时,甚至会自己去寻求那种感觉,仿佛那才是正确的,真实的。

    他好像做了梦,梦里他一直想回去,因为方祁也在找他,可又好像一切都是相反的,他弟弟根本不想见到他了,他手里只有一截砍断的锁链,另一端的人已经不见踪影了,他怎么摸索也找不到。

    意识是在一阵滴答,滴答,缓慢的水滴声中浮出水面的,他很熟悉这种声音,方祁也给他注射营养液和生理盐水时,就是这样的声音。

    “……可能会对他今后的身体状况有影响……不建议……”

    “以后和我有关系吗?”

    “这不是小事,这关系到人命……”

    有两个人在争吵,他很熟悉这两种声音。

    他听不清楚,可他知道争吵变成了呵斥,其中一个人似乎很不耐烦。

    虽然枕头很柔软,床被很暖和,虽然他很安心很舒服,但他还是醒了。

    他睁开眼的时候,萧逸正好不悦地关上门,转身走了过来。

    不是喝醉酒没有理智的萧逸,而是他熟悉的,看似傲慢却很温柔的萧逸。

    这一瞬间,他好像回到了几个月前,研究室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萧逸不讲道理地把他抱回家,霸道缠人地折磨他一整晚后,又抱着他睡一整天。

    现在就像那时一样,虽然他从来没有说过,可和萧逸在一起的时间,一直都是他最安心最放松的时候。

    在这种熟悉感将他淹没的同时,他也没有忘记两个人关系的变化,他不能不承认,这种清醒的认知让他很失落,一瞬间甚至有种想哭的感觉。

    萧逸在他身边时,他才突然回归了正常,正常的心理,正常的生活,从那种扭曲的,压抑的状态中改变回来。

    萧逸看了他一眼,没有因为他醒着而高兴,反而皱眉点了根烟,目光轻飘飘从他身上挪开,很冷淡地在床侧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他靠在沙发上,侧头看着落地窗,天已经黑了,灯光落在他微湿的发尾,不讲道理地颓废。

    他开口的第一句话是:“被亲弟弟干,很shuangma?”

    方承宇一瞬间血液倒流,他看着萧逸,握着被子的手一点点收紧,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有什么东西,和他想象的不一样,就像现实和美梦的残忍较量一样。

    萧逸不知不觉笑了,手捂着眼睛,仰头时撩开了额前细碎的湿发。

    “什么时候开始的?让我算算,你比他大四岁……”他用拿烟的手在半空点着,“你二十一的时候,他十七岁,那个时候就搞上了吧?”

    “跟我在一起是为了掩饰你们的关系。”他抽了一口烟,吐气时很冷静。他不是质问,只是冷漠地陈述事实,他认定的事实,“我是不是很好骗?只要你被我逼得无可奈何时,勉为其难说一句喜欢我,我就对你死心塌地了。”

    方承宇如鲠在喉,他突然觉得自己苍白得像一张纸,一会儿要被火烧了,一会儿又要被水融了。

    “我没有骗过你……”

    萧逸笑了笑,他手肘撑在膝盖上,笑得俯下了身,烟还被他夹在手里,火光那么亮,白雾又细又浓地漫着。

    “没有骗过我……”他猛地站起来,扬手把桌边的茶杯扫落,气势可怖地压在床上揪着方承宇的头发,“巴不得我和女人上床,这是没有骗我?难不成你是喜欢我?喜欢得想让我和别人成番?”

    点燃的烟落了下来,在方承宇手臂上灼了一下,然后弹起跌在了地上。

    方承宇疼得皱眉,可他很快咬紧牙关,抬头看着萧逸,他不是没有愧疚,可他现在不能退让,不能承认根本没有发生过的事。

    “被揭穿了还不肯承认……”萧逸眼里满是不屑,“方承宇,我怎么会喜欢过你这种不要脸的东西?”

    方承宇的眼神突然不受控制地暗淡了许多,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可萧逸很清楚是哪个字刺痛了他。

    “怎么?以为我还喜欢你吗?”

    怎么可能,方承宇怎么可能还抱有这种幻想。他们的关系变成这样,都是他一个人的错。

    可即使这样,他还是觉得很难受,他不想变成这样的……

    门铃突然响了,在这个时候格外聒噪,外面的人似乎很心急。

    萧逸啧了一声,他应该知道外面的人是谁,铃声一遍遍催促时,他看向方承宇的眼神更加凌厉了。

    他把方承宇推回床上,自己起身去开门。

    他关上了卧室的门,所以方承宇根本没机会看到外面的人是谁。

    萧逸现在已经不想和外面的人谈条件了,他只想让对方滚蛋。

    他开了门,看着靠在门外的男人,没什么耐心地说:“不是不肯用药吗?还不滚?”

    对方站直了看着他,“我要见他。”

    萧逸的脸色更差了,“肖驰,你他妈别得寸进尺。”

    肖驰很轻的笑了一声,“搞清楚,是你请我来的,他身体什么情况你心里没数吗?”

    “现在和你没关系了。”萧逸不想和他说废话了,“你冠冕堂皇,总有别的医生拿钱办事。”

    “药不能乱用。”肖驰皱眉看着他,“你一句话,别人真的就不知轻重了,如果他真的是个死了也无所谓的Omega,那你就用你的野路子随便找医生吧。”

    “他不是吗?”

    “问我?他和你以前玩的Omega一样吗?不如先问问你自己吧。”肖驰一把推开他,两个人虽然身高一样,但萧逸真想拦着,他是进不去的,可他偏偏把门推开了。

    他一手提着药箱,迈着大长腿穿过客厅,推开卧室门时,萧逸看他的眼神很有敌意。

    方承宇听到声响时下意识坐了起来,看到进来的人时,他很吃惊。

    “肖驰……”

    肖驰看着他的眼神很复杂,可却什么也没说地走了过来,把手里的药箱放在桌上,然后单膝压在床边,俯身靠近他。

    “让我看你的后颈。”

    方承宇却下意识地看向萧逸,对方正靠在门边,伸手倒了杯酒,然后拿着玻璃杯走了过来,边喝边死死盯着他们两个。

    方承宇捂住后颈,侧过头,不想让他看。

    “没事的,别怕。”肖驰很想抱他,可他忍住了。

    方承宇的头越来越低,他不是害怕,只是他比谁都清楚,那种东西不是能够光明正大展示的。

    萧逸看得不耐烦,他放下酒杯,走到床边一把拉住方承宇,把人拉到怀里的同时,粗暴地按着他脑袋,扯着他头发,让他把后颈露了出来。

    他警告肖驰:“别做多余的事。”

    肖驰没有说话,看了方承宇肿胀的腺体一眼,然后取出了针管。

    针尖刺穿皮肤的感觉太熟悉了,方承宇的身子突然开始颤抖,他埋在萧逸怀里,下意识紧紧抱着萧逸。

    “萧逸……”

    可萧逸没有回应他的依靠,针尖拔出后,他就把方承宇推了出去,然后整理着衬衣领子站了起来。

    “你看到了吧,他很好。”萧逸想赶人了,“你可以回去了,明天把抑制排斥反应的药送来。”

    腺体的疼痛迟迟不消,方承宇捂着后颈埋在被子里颤抖,听到萧逸的话,他才明白了肖驰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要去医院检查。”肖驰抬头看他,“他很好?你在开玩笑吗?”

    “和你没关系。”萧逸拿出手机,按着什么号码,“再不走,我就叫保安来送你了。”

    肖驰很想痛扁他一顿,可在萧逸的地方,他没办法抢人。

    他心疼地看了方承宇一眼,然后拿起药箱站了起来,和萧逸擦肩而过时,萧逸说了声:“我还有事问你。”

    萧逸看了眼方承宇,尽管他知道这个男人逃不掉,但他目光里警告的意味还是很浓。

    他和肖驰一起出去,等电梯时,他问:“他的腺体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肖驰回答时,暗自握紧了拳。

    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吗?

    电梯门开了,他进去后,萧逸扭头回去了。

    电梯下行时有一瞬的失重感,肖驰心里也有一瞬飘忽。

    他明明知道,从闻到方承宇的气息,看到方承宇肿胀的腺体时他就知道这个人曾经遭遇过什么了。

    尽管后颈上的针眼已经很淡了,但他猜得出来注射进那里的会是什么东西。

    只需要一句话,他就可以告诉萧逸,方承宇是被迫和人成番的,他不是见识过那个人丧心病狂的手段吗?

    他甚至可以解开他们之间的所有误会。

    可他没有,他心里那种压抑的渴望一瞬间战胜了理智。

    或许是嫉妒吧,他觉得让那条裂痕崩坏到无法弥补,才是对他最有益的。

    即使方承宇会在这个过程中受尽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