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2 苦命兄妹离苦海,俏路人语出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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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2? 妓夫太郎赶回来到时候,梅已经失踪了 梅卖身的那家花屋面前挤满了伸着头看热闹的嫖客和游女,窸窸窣窣地讨论着不幸的,可怜的,之前死在火灾里面的年轻妓女们。 妓夫太郎从拥挤的人群里穿过,跑过曲折复杂地走廊,没人阻止他冲进火烟四起的后院,龟公们挥汗如雨地接力灭火,一桶又一桶的把水浇在燃烧着的物件上。 老鸨哭倒在鸨公的怀里,拿着手帕捂着嘴鼻抽泣着,为自己损失的财物而心疼,另一方面庆幸自己放火的时候还是手下留情了,至少火势尚且能被控制住,至少今天晚上并不会有死去的姑娘。 被砍掉头的武士的尸体没有人去在意,等人们想起他的时候,已经被烧焦的看不出样子,那颗秃头倒是被被救火的龟公们踢来踢去,像一场滑稽的手鞠赛,只是观众们都不在意进球与否。 妓夫太郎冲进来的时候,那颗死不瞑目的秃头正巧被龟公一脚踢过来,咕噜噜的滚到妓夫太郎的脚下,死掉的眼睛还在直愣愣的盯着天空,妓夫太郎只觉得眼熟,但他来不及多想就被眼尖的老鸨发现,老鸨推开扶着她的鸨公,尖叫着冲上去,左手抓住妓夫太郎的头发右手抬起就是一巴掌,长长的指甲擦着眼眶在他脸上留下几道血淋淋的划痕。 妓夫太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边躲闪着老鸨的毒打边寻找着梅的踪影,他的meimei脑子不太聪明,至少会跟着惊恐的妓女们一起跑出去吧,但这一路上并没有看见梅的身影,所以这栋燃烧着的建筑里说不定还有梅没跑出来,他要去把梅带出来。 老鸨见他不理打骂,只是一个劲的往火里冲,无处可去的怒火翻涌而出,她叫住几个打杂的龟公,摁住挣扎的妓夫太郎,把人捆好扔到着火建筑旁边的小杂间里,冲着人就是一顿臭骂,妓夫太郎看着那张刻薄的嘴里吐出一个冷酷的现实,他的meimei就应该死在这场火里,活该被人烧死—— 妓夫太郎顿时觉得一个霹雳打在头上,打的他耳晕目眩,血液冻结,老鸨的怒骂都变得模糊起来,只剩下脑袋里回响的轰鸣声,他不再挣扎了,只想和meimei死在同一场火里,快一些的话还能赶上见最后一面,命运对他从来就没有偏爱过,生活在地狱里他唯一的救赎都已经死去,徒留他在这人间地狱挣扎也只是残喘苟活。 黑烟顺着门缝飘进来,挤满了妓夫太郎的鼻腔,他只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头疼的难受,胃里泛上阵阵的恶心,恨不得要把内脏吐出来,眼泪控制不住从刺痛的眼睛里往外流着,脑袋越来越昏,逐渐也就感觉不到四肢了,这比疼痛更让他惊恐,在知觉丧失的恐惧中他昏死过去,了无声息的躺在地上,以婴儿的姿态蜷缩着没了动静。 浪人和梅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浪人牵着梅的手离开旅店时,天才刚刚亮,远远的天上还能看到那一轮若隐若现的弦月。 ? 梅揉着眼睛,强忍下想打哈欠的欲望,一只手仍紧紧地攥着那只小木盒,另一只手紧紧地拽着浪人的衣角,穿着不合尺寸的鞋子,也没抱怨什么,亦步亦趋地跟在浪人身后半步的位置。 梅在换衣服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小腿上缠满了绷带,药膏粘腻湿滑地糊在伤口上,在一夜后一团一团地在绷带上晕开绿色的痕迹。出于对留疤的恐惧,梅最终还是没有草率地拆开来看,梅动了动腿,火燎的疼痛感基本上不再明显,只是走动之间还会隐隐作痛,那团绿色的痕迹让她想到哥哥脸上、身上的斑,这样一想梅又觉得留疤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了。 浪人先生人高体壮还腿长,即使是已经放慢了步伐,梅也要多跑几步路才能跟上。或许是觉得这样赶路太碍事了,浪人突然停下转身,露出个爽朗的笑容,两手一伸就在梅的惊呼中把人捞到自己怀里,就像抱一只猫仔一样,他摸了摸梅的头,觉得小姑娘还挺可爱的,和自己meimei小时候一样的可爱。 冬天的早上是灰蒙蒙的,浪人先生穿着也是灰扑扑的,梅身上的和服也因为昨夜的变故而沾满了灰尘,也变得暗淡不起眼了。浪人抱着梅走过不同的街道,来到花街狭小的入口前,不同于往日花街的灯火通明,昨夜的火灾让嫖客和老鸨们早早地休息了,街道两旁的栅栏墙里的妓女也不见了踪影,只有几个龟公在不同的花屋之间流窜。 浪人稳稳当当地抱着梅,大大方方地从正门走进花街,他在路上跟梅说好了,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所以和老鸨的扯皮就交给小姑娘自己去搞定吧!毕竟浪人也不太清楚最近的行情如何,以及他可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欸,只会挥刀和喝酒的男人,杀人如砍瓜这就足够了。 浪人站在一旁,看着梅炸着毛叉着腰气势汹汹的和老鸨吵着,梅为了压低自己的价格而据理力争,老鸨却一口咬定要拿花魁的价格来赎。浪人只觉得这场面有够好笑的,所以他就笑了,笑得有够大声的,以至于老鸨和梅都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吵下去了,这么奇怪的人她们也是第一次见。 既然浪人下场参与到这场价格谈判中来了,老鸨当然要趁势而上狠狠地敲诈一笔,她不是不识货的人,浪人腰间别着的那把刀光是刀鞘便抵得上花魁的价格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抽疯杀了人之后还要按规矩赎人,老鸨只当是人傻钱多的土包子 不宰对不起她被烧掉的小后屋。 浪人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三言两语就和老鸨谈好了价格,比一般花魁更贵上不少,但是比起烧毁的小后屋要便宜太多,毕竟浪人手里的刀又不是装饰物,老鸨在浪人抽出刀的瞬间又想起了那颗秃头在空中划过的完美弧线,只好嘟嘟囔囔的接受了结果。 浪人和老鸨达成了一致,把秃头武士的死推给昨夜那场大火,人都死了,谁会去斤斤计较到底是怎么死的,至于死掉的妓女小梅,那更是不值一提。 梅拉了拉浪人的袖子,有些着急地喊着要去找哥哥,生怕浪人忘记把哥哥也一起带走,老鸨又恢复了平时的姿态扭着腰领着他们走到柴房旁,推开门示意把人抬走,省的脏了她的地方。 梅在看到蜷缩在地上像具尸体毫无声息的妓夫太郎瞬间,尖叫着冲过去,不停地推搡着、喊着她的哥哥,绝望的眼泪从她的眼眶中大滴大滴地涌出,掉在妓夫太郎的脸上,梅凄凄惨惨的哭着,好不让人心疼。 妓夫太郎被脸上的凉意激醒,恍惚中听见meimei在哭着喊哥哥,身体比意识更早做出反应,妓夫太郎勉强地动了动胳膊想要摸一摸meimei的头,擦掉她的眼泪,让她不要像个丑女一样哭来哭去,明明笑起来才好看。 梅惊喜地看着妓夫太郎又重新“活”了过来,半颗眼泪还挂在她长长的睫毛上要落不落,梅欣喜地解着妓夫太郎身上的绳子,打算求一求浪人把哥哥带回去。 梅抬头想要露出楚楚可怜的脸博取浪人的同情,却冷不丁看到浪人贴近的大脸,原来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蹲下来,正在用手扒拉开哥哥乱糟糟的像是海藻一样的头发,仔仔细细地端详着妓夫太郎的脸,像是在检查货物一样。 老鸨看到这奇怪的一幕,忍不住好奇问浪人为什么对这种货色感兴趣,她在刚刚的价格拉锯之中甚至都没有为此加价,只是单纯的当成买一送一的那个添头罢了,这种长得丑、瘦小又奇怪、脸上有斑的小鬼怎能引起武士大人的兴趣呢? 浪人盯着梅和老鸨探究的目光,坦坦荡荡地开口: “睡过,不,是没睡成。” 徒留下震惊的老鸨在原地呆滞,浪人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几声,把妓夫太郎从地上抱起来,像是抱他meimei一样的手法,把人环在浪人的胸膛,一只手拉起坐在地上的梅,就从后门离开了。